“你想让我帮你把绳子解开?”
锦衣卫看着蓟县县令的动作,猜测到。
蓟县县令闻言,连忙疯狂点头。
“来人,将县令带上,去见主子!”
锦衣卫并没有直接放开蓟县县令,而是喊来几个城卫军,让他们将蓟县县令带着,朝县衙大堂走去。
很快,蓟县县令就被带到了赵彻面前。
而锦衣卫也在赵彻耳边低声汇报了起来。
他们将这些人关起来之后,也是打算趁此机会,来观察一下这些人的神态和反应。
药瘾发作之后,人的理智和思维会受到很大的影响,尤其是被打晕之后在醒过来的时候,基本上都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。
所以,当他们的神智恢复的一瞬间,所表露出来的神情和状态都是作不得假的。
一众锦衣卫一直在观察着这些人的状态,他们醒过来之后,凡是面露惊恐或者慌张之类的神情的,多半是知道毒药的事情的。
也就是说,这些人应该是早就被幕后黑手给控制了。
当然,像是蓟县县令这样,醒过来之后,完全不知道药瘾发作的事情,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满身伤痕的被关在这里的,基本上都是根本不知道毒药的事情的。
而赵彻也早就推理出了为什么蓟县县令等人会被控制的原因。
老冯本来就是广阳郡守的人,甚至都敢下药毒害赵彻,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?
再加上,县衙中的众人,每每提到老冯的饭菜,总是赞不绝口,甚至到了一顿不吃都十分难受的地步。
因此,赵彻更加可以断定,老冯的饭菜中,绝对加上了数量不多的毒药。
虽然这些药数量不多,但是架不住次数多啊,县衙的人天天吃,早就换上了药瘾。
以前老冯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揭破的时候,他们还不知道药瘾的事情。
一旦幕后黑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直接将这件事情透露出来时候,那么蓟县大概率也将彻底落入幕后黑手的掌控之中。
到了那个时候,估计蓟县县令他们也早就毒入骨髓,神仙难救了!
事实上,就连赵彻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蓟县县令他们。
毕竟这些人也是受害者,都是无辜的!
而毒药这个东西,这又和一般的毒药不同,哪怕是到了后世医学如此发达的地步,都没办法研制出可以解除这种药瘾的办法。
这东西根本不是你身体上的毒素,能通过各种手段来解决,这可是神经毒素。
哪怕是强行戒断了,恢复之后,再次染上药瘾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。
一旦药瘾发作的时候,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,只要是见识过这种场景的人,心理都有可能崩溃!
赵彻这次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,强行打晕对方,终究不可能治疗的了这种情况。
因为接触药瘾的过程,就是一个人在用自己的意志力和身体的生理需求做对抗的过程。
能做到这一点的人,无一不是毅力非凡之辈,但是能拥有这份毅力的人,一万人之中也不一定挑的出来一个。
甚至是赵彻自己都不敢保证万一染上药瘾,是不是真的能戒除掉。
这东西如此危险,赵彻又怎么有信心,能让蓟县县令他们如此轻松的过去呢?
“先把县令松绑吧!”
赵彻摆摆手,身旁的锦衣卫连忙搬来椅子,帮蓟县县令解绑,顺手将他的下颚也安了上去。
赵彻摆摆手使了个眼色,锦衣卫会意,当即退了出去。
现在县衙已经被锦衣卫和城卫军全面接管了,尤其是县衙大堂这里,内外守卫的都是锦衣卫,因此赵彻倒也不担心会泄密。
“侯爷!”
蓟县县令看着锦衣卫出去,顿时一脸怒意,正打算出言质问赵彻为何无缘无故要打伤自己还把他关起来。
然而,没等他的话说出口,赵彻便摆手制止了他。
“蓟县县令,你可知罪?”
听到这话,蓟县县令顿时心中怒意更甚,也顾不得赵彻的身份,直接拍案而起说道。
“冠军侯,下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,论身份自然是没您那么尊贵,但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,您无故让人打伤本官,甚至还将本官绑了起来!”
“若是本官哪里得罪了您,您大可直接让检查司将本官抓去审判定罪,但您什么话也不说,却将本官打伤,如今还要质问本官何罪之有?”
“若您非要杀了本官的话,本官自是一句话也不敢说,但本官便是拼了这颗脑袋也要,也要问出个所以来!”
……
先秦时期,文人大多都是刚烈的,没有那么多的酸秀才。
孔夫子交代出来的真正的儒门弟子,那个个可都是刚强不屈之辈,为了心中的理想,可以随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。
后世的文人名声之所以差,主要还是因为政治斗争,皇权对他们的刻意打压与引导。
导致后世的文人,总以为读过四书五经,便算是成才了。
尤其是到了王朝时代的末年,先后经历了两次外族入侵之后的华夏,文人早已被带偏了。
而先秦时期,像是蓟县县令这样的文人多的是,尤其是大秦第一喷子,基本上被所有人都不待见的淳于越。
虽然这老小子也不是个啥好东西,把扶苏直接给带偏了,但这个锅还真不能扣到人家儒家的头上去。
要怪只能怪淳于越的修行还不到位,就像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样,所有的认知还停留在书中,并不能跳出历史的禁锢。
不过这也正常,毕竟若是人人都能有这般长远的眼光的话,那么这五千年的文明,也就不会只有一位秦始皇了。
后人总是喜欢用自己浅薄无知的一点历史知识和底蕴,去肆意批判评价古人,这件事说起来本来就像个笑话。
而蓟县县令的一番话,更是很准确的将先秦士子的骨气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赵彻听完之后,也笑了起来。
“县令坐吧!”
赵彻这次的语气一下子和善起来,反而把蓟县县令给整不会了。
抱着爱咋咋地,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心理,蓟县县令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县令大人,你身上的伤痕,与本候和锦衣卫并无任何关系,都是你自己弄的,而本候将你五花大绑关起来,也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!”
蓟县县令坐下来之后,赵彻便坦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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