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浅连拖带拽,却依旧没法撼动自家顽固哥哥分毫。
云景止如同定海神针,坐姿优雅,不动如山,用满是冰冷敌意的眼神盯着温厌。
“不行,他犟得像头牛。”云倾浅大声哔哔,怎么也拉不动,干脆直接放弃,开始摆烂,“我是搞不定了,哥大不由妹!”
她不管说什么挑衅云景止,云景止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回怼她,依旧坐得稳稳。
温玉皎看了眼温厌,温厌摇了摇头,“这件事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。”
听出他话中的认真,没办法,温玉皎只好扭头,轻声喊,“景止哥……”
云景止眉心一拧,“万一我们离开,他欺负你怎么办?”
温玉皎安抚地对他弯了弯眼睛,“如果真的那样,我会出声喊景止哥来救我的。”
云景止心跳蓦地漏了一拍。
看着温玉皎的笑容,他妥协地叹息,“好。”
云倾浅看她哥这么不值钱的样子,被皎皎一句话就说服了,又气又得意。
气她哥是犟牛,得意她皎宝就是最厉害的。
等云家兄妹离开,温厌起身坐到温玉皎身旁。
温玉皎警惕地躲开,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温厌点了点头,没有马上解释自己的来历,反而问了一句,“你早上来过我的房间,对吗?”
温玉皎:“……”
他这么一询问,温玉皎瞬间想起早上的事情,耳边好像又想起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压抑的性感低喘。
她感觉到自己耳朵尖尖开始尴尬又害羞地发热,嘴硬撒谎,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温厌弯下腰,“我这个人有点保守,如果被人看到我……就一定要嫁给对方。”
温玉皎震惊地连连摇头,“我什么都没看到,只是听到声音而已!”
温厌挑起一边眉毛,“所以你早上果然进入我的房间了。”
温玉皎:“……是,我确实进去了。”
“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?”温厌追问。
“可我什么都没看见,只是听到声音,就算你再保守,也不至于这样就让我负责吧?”温玉皎不可置信,“你应该只是在说笑,对吗?”
“不是说笑。”温厌伸手想要触碰她,结果被她提前避开。
他笑了笑,收回手,“我家族的人都是这么传统。”
温玉皎连忙打断他,“虽然我很想理解你的家族传统,但是非常抱歉,我不能接受你刚才提出的要求。”
“除了和你结婚这种事,你可以向我提出其他要求,我会尽量满足你。”
温玉皎思维被他带到坑里,莫名其妙地开始心虚道歉,就像把人吃干抹净,试图用钱砸人,让人闭嘴的渣女。
温厌受伤地叹了口气,“那你可以和我拍一张合照吗?我想为自己第一次被人听到……留下一个纪念。”
温玉皎:“……”
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啊!
等两人拍完合照,温厌心满意足地捧着手机翻看照片。
温玉皎语气略微疲惫,“现在可以告诉我,你住在哪里,还有其他亲人了吗?”
如果不是觉得他有些熟悉,早就让保镖把他打出去了。
话说他哪来的手机?
温厌把手机递到她面前,“你看了就会明白了。”
温玉皎接过手机,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的页面,以为是他的家人,顾不上多看连忙说,“hello?”
“皎皎?”
电话那头传来异常耳熟的声音。
温玉皎惊讶地张大嘴巴,移开手机看了眼手机号码,又放回耳边,“四,四舅?”
她听到四舅的声音,又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面前勾唇邪笑的男人。
温玉皎脑袋上突然亮起恍然大悟的灯泡。
“你是大舅!”
同时她脑袋拨云见日,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了。
因为她之前把礼物放到大舅的房间时,余光瞥了一眼柜子上的相片。
只不过相片里的大舅只有十来岁,模样青涩,还未彻底长开。
所以她见到大舅才会觉得他熟悉,而不是直接认出来。
温厌口中发出答对问题的‘bgo’声,朝她伸出手。
这回他顺利地将温玉皎抱到怀里,没有遭受到她的躲避和挣扎。
温厌笑意渐深,“我看医生前不就提醒过你,我是你的人?”
“……这谁能猜到啊。”温玉皎还处在震惊中,闻言欲哭无泪。
一般人会用这句话当提示吗?
脑袋里闪过这两天与温厌的相处画面,温玉皎抓住他的手臂,“那你失忆还有记忆错乱,全都是装的?”
没想到温厌却摇了摇头,“刚醒来时确实忘了很多事。”
“啊?”温玉皎愣怔,“那你是什么时候……”
温厌丹凤眼忽然中流露出浓烈的、温玉皎看不懂的灼热情感。
她被这一眼看得心如擂鼓,同时又感受到了在医院时感受到的,铺天盖地、无处不在的注视感。
“因为你啊。”
温厌实质般的视线在她脸上轻轻划过,冰凉却又灼热,惹起一层惊惧的鸡皮疙瘩。
温玉皎忍不住握紧手中的手机。
“我听到你的名字。”温厌眨了一下眼睛,那股令人尾椎发麻的注视感立刻变淡,“就想起了自己是谁。”
温玉皎呐呐不能言语。
同时心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这怎么可能呢?
只是听到别人喊她的名字,就恢复了记忆?
温厌没有多解释,反而握住她的手腕,温柔提醒,“你再不管老四,他就要冲过来,用火箭炮把我炸飞了。”
温玉皎如梦初醒,连忙举起手机,“四舅?”
温曜在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,温玉皎迟疑地瞥了温厌一眼,“可是……好吧,我会和大舅说的。”
“嗯?嗯嗯……我,我也想你了,真的!”
“好,等会儿见,我会等你过来的。”
“真的啦,我不会偷偷溜走。”
温厌握着她的手腕,丹凤眼静静打量着她,从她头顶一路下滑,将她整个人仔仔细细地在心里描绘了一遍。
温玉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有种被大型猎食动物锁定的恐惧感,脊背发凉。
她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,将手机还给温厌,“四舅说你把工作全都推给他了?”
温厌眉梢轻轻下垂,叹了口气,肩头看似不经意地向上抬,让衬衫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小片白色绷带。
“我明白了,老四刚才告诉你,我一直压榨他对吗?”
“他……说得对,我不该把一天只能睡五个小时,忙得脚不沾地而且还有点危险,可能会受伤的工作全都推给他,咳咳……”
温厌说完,手握成拳,抵在嘴边压抑地咳嗽几声,身躯随之颤抖,面色苍白,我见犹怜,“我现在就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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