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和卫。
刘芳亮和张能焦急地看着阳和口方向:“田虎怎么还没退回来?”
“对啊,按照军令,他应该在天亮时撤退,然后和我们合并一处,南下宁武关!”
“再派人过去看看!”
“我们先出城吧,往聚落所方向进发!”
【备注:此处有地图,标注文中涉及的城池和多铎、多尔衮、闯军三路人马的地点和行军方向。】红色线条是长城。十里河与御河交汇后成称为合河,是桑干河的支流 沙埚堡。
建奴主力渡河后休整了半日一夜,此时正在多尔衮的率领下,向北挺进。
一个斥候自北方奔回:
“主子,豫亲王和肃郡王已经猛攻阳和口数日!截至昨天还没有破关!”
多尔衮凝眉:
“看来,刘芳亮是个善守的汉人将领!竟然拖住了多铎和豪格这么久!”
他一扬马鞭:
“向北,经聚落所,直奔阳和口!捅闯军的屁股!”
阳和口。
豪格看着身后的山峦,又看了看正前方的平原,不屑道:
“多铎就是个蠢货!
阳和口依托山势,易守难攻,而且关口之南全是平原,各镇各堡的尼坎朝夕可至,完全可以和我们打消耗战。
若是多铎选择镇江堡、拒墙堡一线的平原地带破城,现在已经兵入大同了!”
此话正好被刚刚入关的多铎听到,大喝道:
“你知道个屁,镇江堡、拒墙堡一线被闯军布置了大量守军,傻子才去那边丢人命!”
豪格更加不屑:
“豫亲王的意思是说,闯军在镇江堡那边布置了重兵?”
“没错!斥候早就探查到了!”
“换个意思就是说,阳和口这边守卫力量薄弱!哼,你避实就虚都没攻破关口?你可真能耐!”
多铎大怒,指着豪格:“你……”
豪格冷笑:
“你什么你!我爷爷当年肯定是把亲儿子扔了,把胎盘养大了!”
多铎的女真语本意就是胎盘,豪格骂得非常恰当。
阳和卫。
田虎一路狂奔,遇到等待他的闯兵:“制将军已经先一步离开了?”
闯兵应道:“是的!田将军,您怎么这么狼狈?”
田虎叹气:
“哎……可别说了,天刚亮那会儿,老子刚刚准备好撤军,鞑子就发动了总攻,若是这个时候弃城,必然被鞑子趁机掩杀。
所以额就重新组织人马抵抗,但是太过仓促,鞑子攻得又急,哎……额麾下的兄弟,大多被杀了!”
闯兵闻言大惊:
“那额们还在这里说什么闲话,快逃啊!只有追上刘将军的主力才能活命!”
田虎也怕鞑子追过来,连城都没进,直接向西南方逃去。
约么急行了一个半时辰,田虎等人已经能看到西南方的扬尘了,喜道:
“追上了!看来制将军刻意压着速度等额们呢!”
又行了一刻钟,有闯兵疑惑道:
“怎么感觉前军正在向我们快速靠近!”
田虎望过去,亦是疑惑:
“是啊……”
过了会,刘芳亮的前军冲了过来,大喊道:
“田将军,前方遇到了大股鞑子骑兵,被伏击了,损失惨重!”
田虎惊吼:
“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“额们前军遭遇了鞑子骑兵,本以为是少数人马,想冲过去吃掉他们,不想他们诈败,将我们引入伏击圈……”
“然后你们就败了?制将军呢?”
“制将军亲自断后,让我们先退向阳和卫方向,寻找田将军您领兵增援!”
田虎头皮都炸了:“额全军覆没了!没法增援!”
那闯兵的头皮也炸了:
“额这就回去禀报!”
田虎咬牙:“额也过去!”
一行人没有跑多长时间,便迎面撞上了刘芳亮的主力。
刘芳亮大笑:
“田虎,额就知道你能寻过来,你带了多少人马,随我一起回去灭了那队嚣张的鞑子!”
田虎道:
“额……带了18个人!”
刘芳亮一愣:
“那你来个屁!速速往北走!快!”
宣府。
崇祯的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,在申时初转醒,喝了杯茶,默默推演了一下近期的战局,自语道:
“建奴和李自成在山西互殴,只要我守住宣府-居庸关一线,京畿那边应该不会有大战了。
现在有了银子,京营就能有几个月的扩展和训练时间,兵仗局和安民厂也能全力开工,大明的军事力量又会迎来一次大涨,自保不是问题。
等登州水师形成战斗力,我也可以偷袭建奴腹地了,如此一来,多尔衮势必分兵把守辽河口、盖州、金州、仁川一线。
两年内没有能力进犯长城一线。”
“陛下。”
正想着,一个小太监在门口禀报:
“李邦华率领京营抵达城外10里。”
崇祯点头应道:“让李邦华不要在城外扎营,率全部军队入城驻守。”
“遵旨。”
一个时辰后。
李邦华觐见崇祯。
“陛下,臣已经命人在鸡鸣山一带构筑了防御工事,作为宣府东侧的一个屏障,为居庸关防线加一层保障。”
崇祯点头:
“可以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
“你组织一下附近的流民,提供粮米和工钱,去北边修缮城墙。”
李邦华问道:
“宣府周围被建奴和闯贼破坏严重,流民不下百万,衣食无着,给他们饱饭就能驱策往北方修城,不必提供银钱。”
崇祯摇头:
“宣府各地饱经战乱,朝廷不能继续压榨百姓,只提供粮米就成了以工代赈,这是远远不够的。
还要给他们银钱,以尽快恢复社会秩序和商业往来。
还有一点,不要大肆征招壮丁,要给各地留下足够的壮丁进行春耕。
多征召老弱妇孺北上,让尽可能多的人吃饱饭、有钱拿、有事做,使的百姓们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恩情!”
李邦华知道崇祯不是个易于协商的主儿,开口应了下来。
崇祯又道:
“宣府城里的存银和存粮,由你全权调用。”
李邦华一喜:“城里有银粮?很多么?”
崇祯笑道:
“当然,朕昨日来得及,建奴还没来得及运走抢来的银粮,都被朕夺回来了!”
李邦华闻言,再也坐不住了,匆匆跪拜一溜烟去了库房。
看着满仓满仓的粮食和七八十万两银子,他激动得老泪纵横:
“多少年了,朝廷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,哎……谁能想到,最困难的时候,是李闯和建奴帮忙收集了救命的钱粮!”
他这话一点都不假。
李自成为了抵御建奴,将中营的粮草和银子都集中在了宣府和周围的卫所。
建奴入关后,将宣府周围洗劫了个透彻,把所有抢到的银子和粮食,也汇聚到了宣府。
意外战败后还没来得及运走,就被崇祯一锅端走了。
与此同时。
定王和永王正参拜崇祯。
一阵嘘寒问暖后,崇祯给两个孩子讲述了这一战的经过。
他要全方位地培养两位皇子的军事能力,因此,讲得很细致:
从战前谋划、调兵、设置埋伏,到诱敌深入、伏击战和追击战,再到战后恢复秩序等一系列操作。
不论大战略还是小战术,甚至一些细枝末节的物资配给、人员安排、军备运输、流民安置等问题,都讲了出来。
定王二人尽量吸收了其中的知识点,开口问道:
“父皇,建奴虽然已经去了大同,但是随时可能回来,为何不大范围征集民壮入伍御敌,而是让流民北上垒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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