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疼、疼——”
女人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软，还有几分勾人的魅惑。
虞雀抬手推门。
门口打开那一瞬。
李芮的脑袋紧紧贴着谢寅礼的胸口，她视频里的短发在此刻变成了长发，面色潮红，痛苦的不行，眼见着门开了，她看向她的目光很淡，眼底似乎带着几缕笑。
当然。
这仅仅是……虞雀这方面的视角。
李芮飞快开口：“礼哥，你弄好了吗？你的小雀儿进来了，可别到时候被她误会了。”
谢寅礼没抬头，“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小心眼？”
“你说什么呢？”李芮气呼呼回头，“我什么时候小心眼了，你又造谣我。”
谢寅礼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你小时候弄坏了花瓶，不是拿我顶包，让我被我妈狠狠打了一顿，我说出实情，结果你小心眼地三个月没和我说话。”
两人说话亲密无间，没有一个人能插进去。
虞雀就站在一侧看着。
李芮瞥眼她。
虞雀上前，目光绕过李芮，看向身后的谢寅礼，道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谢寅礼调笑，“小雀儿，你的好哥哥被缠住了，拿把剪刀来。”
助理的活是琐碎的，什么都有。
可剪刀这种锋利的玩意，是真的没有……
虞雀迟疑片刻，把东西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，再侧身去拿剪刀。
回到办公室。
虞雀绕过办公桌，把剪刀递给身后的谢寅礼。
因此也得以窥见了全貌。
女人的头发缠到男人的衬衣纽扣上，一把剪刀穿过，直接‘咔嚓’一声，剪掉了纽扣。
李芮适时咬牙切齿：“谢寅礼，你要是剪了我辛辛苦苦接了的头发，我就揍你。”
谢寅礼抬眼，“行了，我剪的是我的衣服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冷冷道：“起来了，像什么样子。”
李芮红了眼眶，站起来，她抬手甩了甩自己的波浪，“这样不好看？”
谢寅礼：“挺好看的，不过不适合你。”
虞雀：“……”
说实话，李芮的心，她这个路人都看的透透的。
谢寅礼现在表现的一丁点都看不透。
不知道是真的，还是假的。
虞雀自己是更倾向于后者就是了，她抬了抬眼，乖巧出声：“我其实觉得李小姐这个发型挺好看的，很漂亮，谢先生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？”
李芮皮笑肉不笑，“你看看，谢寅礼，你的小情人都说我的发型好看，你说不好看是你没眼光。”
谢寅礼摊了摊手，“那就当我没眼光。”
他偏头看向虞雀，又看向一侧的李芮，问：“你不是说要和我说事情，到底要说什么事？”
李芮接连受挫，声音也冷淡了起来：“奶奶想见你，问你有没有空。”
李芮说的奶奶，是李老太太，对谢寅礼还是不错的。
谢寅礼没法拒绝。
沉默两三秒。
“等过两天吧，我亲自上门拜访。”他说，“到时候一起吃顿饭。”
李芮干脆利落答应下来：“可以，但是有一点——”
谢寅礼：“嗯？”
李芮：“你一个人来，你的小情人就算了，我奶奶不喜欢。”
她处处没提虞雀的名字，却处处都是贬低。
仿佛在她那，虞雀连个名字都不配。
虞雀安静低着头，如同透明人一样，站在一侧。
谢寅礼说：“李大小姐。”
他突然严肃了语气叫这个称呼，让人不适应，李芮绷紧着脸，隐隐和谢寅礼呈现对抗的姿态，“什么事？”
谢寅礼忽然勾唇一笑：“没事，就提醒你，食堂可没有给外人提供饭菜，你不出去吃，就要饿肚子了。”
李芮气呼呼，“你真不打算陪我吃饭？”
谢寅礼：“最近忙，真的没什么空。”
打太极，谢寅礼从来都是一把好手。
李芮盯着谢寅礼半晌，谢寅礼也没有改变主意，只是笑盈盈看着李芮。
李芮知道，谢寅礼是不可能改变心思了。
她停顿半晌，冷哼一声：“那我就暂时放过你，我先走了。”
高跟鞋重重踩在瓷砖地面，一步又一步，宛若要搅碎人的心肠。
走之前，李芮冷冷扫过一眼虞雀放在桌面的保温杯。
虞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，回过头看谢寅礼。
却正好闯进谢寅礼的眸底。
男人脸上带笑，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，他朝虞雀招了招手。
虞雀乖顺走过去。
她靠在男人的大腿上，目光侧过去，落在谢寅礼的面上。
谢寅礼语气无奈，“聒噪的人走了，终于能轻松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他的声音却是难得一见的宠溺和亲昵。
男人啊，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。
虞雀斟酌几秒，“李小姐也只是快言快语，她可能没什么恶意，就是——”
谢寅礼握住她的手心，打断说：“我饿了。”
见状，虞雀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起身去把放在小桌上的饭菜拿过来。
虞雀做的是三菜一汤，芋头排骨，鸡爪，酸菜牛肉和一个脊骨汤，她打包了两人饭过来，把筷子递给谢寅礼。
谢寅礼抬眼瞧过他，拿起筷子，开始吃起来。
虞雀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。
半晌，轻声开口：“上次范助理送我回家，说你手下的公司出问题了，我就在想有没有解决。”
谢寅礼：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？”
虞雀脸上无端多了几分紧张，“还没有解决吗？”
“这些小事范荣能亲自解决，一般不会通知给我。”谢寅礼说，“不过他今天提了一句，想必应该是解决了。”
虞雀莞尔：“范助理很厉害。”
谢寅礼：“你跟他多学学，也会和他一样厉害。”
虞雀对此只是笑，没有多说。
用过午餐，虞雀下午正常上班。
范荣下午把一份文件交给虞雀，让她送到楼上三十六层去。
二十层往上就属于谢氏集团。
楼层越高，职位越高。
三十六层，应该是谢氏一个相当重要的管理层。
虞雀把手头工作处理好，就刷卡进了电梯，她低头把文件翻出来看一眼。
——是广太银行的上半年财务报表。
这些数字对于虞雀来说，还有点深奥。
她简单扫过两眼，关上，径直走到三十六层的前台。
前台小姐说让她稍等片刻，说人正在开会，让她稍等片刻。
虞雀安静坐在靠墙的座椅上，心底莫名有些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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