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雀冷淡掀起眼皮看过去。
卢月嚣张看了看她,语气故作伪善:“虞助理,没事吧?”
虞雀:“卢会计是打算赔偿我吗?”
卢月抬手掩唇,“这么小的事情,虞助理也需要我赔偿吗,好歹大家同事一场,没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吧。”
语气处处充斥着挑衅,就差没明着说虞雀小心眼。
虞雀没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她。
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其他人也注意到这里。
他们纷纷看过来。
视线汇聚的越来越多,卢月有些沉不住了,问:“多少钱,我赔偿给你,也就几百块钱,你还斤斤计较,真是小气。”
虞雀红唇掀开一点笑,“具体价格我不清楚,等我询问过范特助再告诉你,到时候照价赔偿就行。”
“这事还用得着惊动范特助?”
范荣是谢寅礼身边人,地位和其他人不是一个档次。
他知道,就等同于谢寅礼知道。
卢月之嘴角抿了抿,冷声嘲弄:“你以为所有人和你一样闲,是不是?”
虞雀说:“这件衣服是范特助买的,我不清楚价钱,有什么问题吗?”
卢月猛然瞪大眼睛,像是想到什么,“你果然爬上了谢寅礼的床!”
她这声不大,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。
一瞬间,暗潮汹涌的目光骤然变得明目张胆起来,直勾勾看着虞雀,似是要等着她回答。
虞雀平静说:“我什么时候否认过?”
卢月勃然大怒,抬手就要打过去,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!”
虞雀稳稳抓住虞雀的手,眼神疑惑,声音却无端透着几分蓄意的味道:“当初你们不是在说我背后有资本吗,我没有否认,你现在为什么又气急败坏——”
她顿了顿,又笑着说:“而且你现在这样,是嫉妒我了吗?”
当今社会说到底是人情社会,但基本都在河面下行动,一旦暴露在河面上来,就会受到万人唾弃。
卢月都想好了,虞雀肯定会怕自己名声受损,肯定会忍气吞声。
可现在,虞雀不仅没有忍气吞声——
还大剌剌的把她和谢寅礼的关系暴露出来,仿佛浑然不在意。
一切都没有跟着她的节奏来,卢月的后槽牙都咬紧了,“你……”
虞雀说:“还是说你以为我不会承认?”
卢月眼神慌乱一瞬。
虞雀上前两步,她的身体贴着卢月,脸颊绒毛摩挲而过,声音只有她们两能听见:“有资源不利用,那才是傻蛋。”
卢月的脸瞬间通红,眼神凶狠地要吃人。
虞雀松开抓着卢月的那只手,目光扫过她另一只手紧紧抱着的文件,伸手把文件接过来。
“辛苦你了,卢会计,账单会在之后发给你的。”
卢月想说话,可视线余光侧过去,看到坐在办公室内无动于衷的谢寅礼,眸底滑过一抹忌惮,收了手。
要是虞雀的靠山是范荣,还有操纵的空间。
但偏偏是谢寅礼。
牙齿都快咬碎了,卢月还是硬撑着笑了:“麻烦虞助理了。”
虞雀:“不麻烦,等以后我和谢先生的订婚宴定了,请你喝喜酒。”
说完,她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脸色,提足往办公室里走去。
当着卢月的面,虞雀关上门,把文件送到谢寅礼面前。
谢寅礼不是没有听见外面的闹剧,只是他没有露面,淡淡提起眼皮,点评:“挺骄纵。”
虞雀乖巧眨了眨眼,“我受欺负无所谓,但不能给你丢面子。”
谢寅礼:“脑子转的还挺快。”
虞雀举起手臂,白净皮肤上多了一道细长划痕,隐约能看见破损的皮肤组织,“我疼,谢先生。”
谢寅礼这一次却没有惯着她,说:“再晚一点就愈合了,你想让我看什么?”
“……”虞雀无言,只能干瞪着眼回去工作。
虞雀手头的工作都在线上处理的差不多了,还有小部分是之前项目的剩余,再则就是安排谢寅礼的行程,和定餐厅。
谢寅礼这一次的事显然惊动了不少人。
一下午,虞雀接了七八个预约的电话。
谢寅礼的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,回来的一周近乎全是应酬。
谢寅礼显然对这些习以为常,他看过一眼,头也没抬,直接说:“前三天范特助陪我去,后三天你陪我去。”
虞雀点头,再给范特助发了个消息。
把事情说完,又让他把自己身上那件衣服的账单发给自己。
范荣这会还在外面出差,回消息不及时,虞雀也就没有多管,准备把手头上的工作清理一下,就要下班。
还没说话,谢云鹤的消息通过微信进来。
——‘麻烦你通知三弟一声,夜里回来吃饭,爸妈想见见你们。’
虞雀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没几分钟,截图转给谢寅礼。
等到下班,她和谢寅礼一起回了谢宅。
谢云鹤在门口等待她们,看着谢寅礼手臂上挽着的白嫩手臂,眼锋微沉,再从容笑了笑:“过来的路很远吧,辛苦了。”
虞雀摇摇头,“不辛苦。”
谢云鹤像只是客套问了一句,转头和谢寅礼聊起天来。
谢云鹤问的大多都是和广城的事,少有部分是在说他对谢寅礼的关心,语气带着自责:“要不是我,三弟你也不会遭遇这种事了,本来我是想给你攒资历的,没想到弄巧成拙了。”
谢寅礼无所谓道:“大浪不死必有后福,大哥你说是吧。”
谢云鹤点头,“你说的对。”
三人一并进入餐厅。
坐在首位的谢父重重哼一声,他长得和谢家兄弟有几分相似,但整个人看着更肃冷锋利,斜斜扫过来一眼,“交代他这么一件小事也做不好,就和他看女人的眼光一样差,不知道这些年学了什么,学到哪去了。”
空气骤然变得剑拔弩张。
谢寅礼脸上的表情忽而淡了下去。
谢云鹤打圆场,“爸,人好歹也是死里逃生,你别这么说他,今天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顿饭,不好吗?”
谢父对谢母很好,但其他的人就差强人意。
尤其是谢寅礼。
他看不上眼,态度自然也算不得好,目光扫过一侧的的虞雀,轻蔑道:“我看他把这种无名无份的孤女带回来,不是想和我们好好吃饭的,是来吵架的。”
夏茹慧的事,没有通知谢父。
自然也不知道虞雀是如何成为谢寅礼的女朋友的。
谢云鹤尴尬看过他们一眼,看似劝阻,实则火上浇油道:“你这么说,妈又该生气了,寅礼你也劝爸两句,说几句好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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