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雀突然有点不真实,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踩在云层里,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。
——哪怕她在脑海里想过千万遍。
真正得到的时候,除了空虚,就是茫然。
长长的睫毛眨了眨,她收回目光,掩饰下神色,抬起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保姆,小声问道:“这位是?”
谢寅礼还没开口,保姆先说:“我是成桂,你叫我桂姨就行。”
虞雀点了点头,“桂姨。”
桂姨一瞬间笑开了花,她抬头看了看谢寅礼,又说:“我是从小看着寅礼少爷长大的,你要是想知道他的丑事,以后可以私下问我,我保管都告诉你。”
谢寅礼无奈:“桂姨。”
当着谢寅礼的面就敢说这话,这就足以证明不是假的。
虞雀视线在两人身上游弋片刻,乖巧点了点头。
桂姨说家里的早餐准备好了,她进来,就是通知他们一声,她马上就走了。
虞雀没反应过来,看着人离开,玄关处响起关门声。
她才下意识看向谢寅礼,问道:“她不住在这边吗?”
谢寅礼:“不住,只偶尔会过来打扫,把家里的东西更新换代。”
虞雀:“哦。”
谢寅礼走到床边,脱下浴袍,健硕硬朗的胸膛裸露出条条暧昧长痕,他穿着子弹头的内裤,雄姿勃发,就像是展露艳丽羽毛的雄孔雀。
只一眼,她就低下头,挪到另一侧的床边。
慌不迭地说:“我去洗漱。”
昨天谢寅礼把她折腾到四五点,也没有放过她。
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从哪里来的精力。
她是真怕了。
洗漱完出来,谢寅礼穿戴整齐,坐在餐桌前,他的面前摆着一式两份的早餐,中餐和西餐都有,手边的手机还亮着灯,看着是在处理公务。
虞雀扫过一眼,坐到他面前,拿起眼前的小笼包和海带汤,小口吃起来。
桂姨做饭很有一套,小笼包一咬开,里面的汁水几乎是快要爆出来,鲜香的味道进入喉咙,可以说是相当的好吃。
虞雀眼睛一亮,小半笼包子都吃完了。
撑到不行。
侧过身,她伸手去拿餐巾纸,男人的手连带着纸巾抵到她唇边,细致地擦了擦唇角,方才把弄脏的纸巾揉皱成一团,丢到垃圾桶里。
暧昧却不越界,温柔又体贴。
虞雀眼睫颤了颤,声音放轻:“谢先生。”
谢寅礼说:“上午给你放假,你可以去医院看老爷子,下午到公司报道,没问题?”
虞雀张口的话就被堵在喉咙里,只说:“没问题。”
就在这时,谢寅礼的手机震动。
他看过一眼,脸上表情收敛几分,起身离开。
关门的那一瞬间——
虞雀跟着抬头,看见谢寅礼的背影寸寸没入阴暗里,影子投射在墙上,衬得冷淡又漠然。
这一秒,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感觉。
谢寅礼这几分戏里虽然有了两分真情,但还有八分在演。
目的不清楚——
可虞雀想到了一个词,攻心。
细白手指蜷缩,她没有说什么,在吃过早餐后,把碗筷收拾好,随即去了一趟医院。
老爷子恢复的不错,吵着要出院。
虞雀安抚下来,又和老爷子提了搬到她那里住,人张口就是拒绝,虞雀只能说,谢寅礼想让她和他住在一起,如果老爷子不去,那她那栋房子空也是空着,还白瞎了房租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老爷子拒绝的态度不再强硬了。
虞雀暗暗松口气,正要继续劝说。
门口的不速之客打断了她。
虞雀侧头望去。
江让站在门口,脸上表情悔恨、愧疚和深情,还有很多种说不上来的情绪……
仿佛自己是一个深情男配。
虞雀对他属实摆不上什么好脸色,但也不想人过来扰老爷子清净,让江让简单和老爷子说了两句,就借口把他叫了出去。
“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江让:“夏茹慧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知道她会突然发疯抢我的手机……”
虞雀: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”
她的态度冷淡,却丝毫不能减轻江让对她的热情。
江让往前走了两步,伸手要拽住虞雀的手腕,“你放心,我已经让她受到惩罚了,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了。”
虞雀有先见之明,往旁边避开了,抬起眼睛,秾丽眉眼情绪更淡了几分,“你做了什么?”
江让没有直面回答,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虞雀:“其实夏茹慧也是个可怜人,你别对她太过分,好歹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。”
“我压根没碰过——”话一顿,江让及时收了话,冷冷说:“我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的,它只是个贱种,玷污了我江家的血脉。”
虞雀抬起眼睛,有点不明白看向他。
在这种目光下,江让很快就退缩离开了。
触及到他核心利益的事,口风把持的很紧。
他也不愿意在虞雀面前暴露自己被夏茹慧‘操控’的事。
虞雀见完江让,再在病房待了一会,陪同老爷子吃过午餐,就直接打车去公司上班了。
一路上,她都在刷京都的新闻。
事情是在广城发生的,但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,消息传播的很快,几乎是全国的人都知道谢寅礼和安诚的事,对此的阴谋论也层出不穷,带节奏的评论也只多不少。
哪怕官方出具了公告,但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是假的。
甚至,在谢寅礼回到京都的当天——
原本稳定的谢氏股票又开始下跌了。
今早就在开股东大会,商量之后应该怎么走,把风评扭转过来,谢寅礼那么早出门,也是为了参加会议。
到了广太门口,虞雀收了手机。
她下车,进入银行。
相对从前,现在来来往往的同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不友好。
虞雀轻车熟路打了卡,就准备进入办公室。
手肘突然被人碰了一下。
紧跟其后,是火辣辣的疼。
虞雀今天穿的是真丝衬衣,文件夹的尖角一勾,一碰,丝就从里面拉了出来。
她捂住手腕,扯住丝线。
女人矫揉造作的惊讶要突破耳膜,“啊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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