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雀对上卢月的眼睛，礼貌道：“谢谢。”
卢月的脸一下子通红，嗫嚅几分：“我可不是刻意在这等着你的，你做什么去了？”
虞雀一愣。
卢月发现自己这种说法方式太明显，半晌道：“我只是关心你怎么样了，最近李芮那个女人可是趁着谢经理在公司过来耀武扬威很多次，我们对比了一下，还是觉得你比她更好。”
称呼更迭的太快。
好一会，虞雀才从她的口中意识到‘谢经理’是谢寅礼。
弯弯眉眼，她没有正面回答卢月的问题，说：“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，如果你有时间的话，可以带我去他的办公室吗？”
话语结束，虞雀再次道：“不让你白跑一趟，请你喝奶茶。”
卢月没说话，转身往外走。
就当虞雀以为卢月不会带自己过去，她正思索要不要换个人，卢月的声音再次到了耳侧。
“你打算站在原地多久？”
虞雀小步跟上卢月的步伐。
谢寅礼的办公室搬到了三十五层，距离谢云鹤的办公室还差了一层。
约莫是两人的身份差异。
卢月在门口站定，侧头扫过一眼虞雀，“你应该不需要我再带路了吧？”
虞雀现在算是彻底了解卢月的性格了，有点心眼，但是不算太坏，是一个别扭的小女孩而已，她点了点头，由衷对卢月表示感谢，随后走了进去。
她没有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寻找，直接打电话给了范荣。
范荣接到虞雀的电话还有些差异。
沉默几秒。
范荣把办公室的位置告诉虞雀。
和楼下广太的布局大同小异。
范荣仍旧是谢寅礼的秘书，他的工位在办公桌旁边，只是他旁边的位置又隔出一个座位，钱漾，应该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位钱助理。
只是虞雀找了一圈，没有看见自己的座位。
虞雀走到范荣的工位前，客气问道：“范特助，请问我的工位在哪？”
范荣抬起头看向她，半晌没把谢寅礼没安排位置的事说出来，他顿了顿，指了一个旁边的空位说：“你请假太久，所以暂时没有安排你的位置，你先坐着吧，电脑什么的，我之后安排。”
虞雀没有说什么，直接到一侧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坐下。
她脸色没什么改变，只是在私聊里和广太的人事交流完，才知道广太和谢氏的人事管理是两个系统，她是谢寅礼的人，现在谢寅礼的职位升上去，她的职位也跟着升上去，请假方面不再归属广太管。
如果要销假，还是得去找谢氏的人事行政部。
虞雀在线上找了人一次。
人事是半日后回得她消息，约莫是她当初签的是广太的编外，不是广太的正式员工，职位自然也就没了。
没有职位，就等同于她的假都不用销，可以直接走人。
当然。
也有例外。
如果她的顶头上司愿意出面和人事把虞雀的职位确定下来，那其他的还是一切正常，到时候也可以找她来销假。
虞雀看着人事发来的消息，嘴角轻轻抿起。
顶头上司？
这不就是指的谢寅礼。
想到前几天和谢寅礼闹崩的场面，虞雀拧了拧眉头，起身去找了范荣。
范荣最近一直留在公司处理事务。
听见虞雀的话，范荣也不禁蹙起眉头，“之前在广太的人事规章不是这样的，我到时候去问一问，尽快给您一个答复。”
虞雀放下心来。
然而，直到等到第二天下班，范荣还是没有给虞雀答复。
问人事则是一直在踢皮球。
到了现在，虞雀算是已经明了他们的态度，是一定要去找谢寅礼处理。
只是谢寅礼忙的脚不沾地，压根没有来公司的时候。
极少数来公司，也是开会。
虞雀很少有见到他面的时候。
这种情况在谢云鹤和夏茹慧的事情爆出来时，达到了顶峰——
范荣也开始忙碌，不再来公司。
虞雀想问什么，都变得极其不便，之前跟着谢云鹤的钱助理看着虞雀，只是冷冷扫过来，随后转身离开。
与此同时，公司楼下开始围着记者。
平日进出也变得不方便起来。
目前上下班，所有的员工都往后门走。
虞雀也不例外。
范荣在的时候，她还有些活，现在范荣不在公司，她没有活，位置不上不下，很尴尬，所以今日也是到点打卡离开。
谢氏的后门是消防通道的门。
虞雀下到二楼，就徒步走消防通道，她今天正准备绕出去。
远远的，几个记者站在门口，胸口挂着照相机。
似乎在闲聊着什么。
虞雀脚步顿住，下意识转身往回走。
身后人不知谁叫了一句：“这不是谢三少之前的女友吗，听说谢云鹤出事的时候，他们一起吃过饭——”
这话一出，那几个记者就和打了鸡血一眼，倾巢而出。
直接把虞雀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虞雀转过身，话筒直接怼上她的脸，闪光灯疯狂闪烁，照得人心慌。
她往后退，却被人用力抵住。
记者争先恐后地发问，就像是看见滴血的肉的豺狼。
“你好，请问你和谢寅礼这几日都没有同屏出席，是不是感情生变？”
“听说是你和谢寅礼合谋，害了谢云鹤，是否属实？”
“你们最后一次和谢云鹤吃饭，谢云鹤是不是有什么异常，你们是中午吃的饭，为什么你会喝多呢？”
接二连三的话题恐怖袭来，就像要扒出最猎奇的真相。
虞雀被逼得进退不得，只能一个劲地躲避。
可能是他们这边的喧闹引来了前方记者，又有几个人过来，直接不让虞雀出去了。
虞雀脸色发白，强撑着一口气，想要挤出去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，也不清楚，如果你们想知道具体的情况，可以去问警察局。”她艰难地说，“我只是正常下班，麻烦让让。”
一个记者犀利说：“众所周知，您的学历只有高中文凭，你是怎么进入的谢氏呢，是用了关系吗？”
整个社会走的人情关系，但那都是地下的潜规则。
一旦搬到明面来，就会变成一场大灾难。
这是针对虞雀、针对谢氏的诡计。
虞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，正要开口。
一辆车从侧边行驶过来。
停在记者面前。
锃亮昂贵的皮鞋踩上地面，溅起一地灰尘。
男人眼锋锋利的扫过周围，语气凛冽：“诸位有什么想问的，不如直接来问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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