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雀手指攥紧,“我——”
方源这段时间倒是锻炼的聪明了一点,他轻声:“你没有必要拒绝我,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只赚不亏的买卖,而且你要是觉得纪宗明能解决,现在也不一定来找我,不是吗?”
“……”方源说的没错。
纪宗明的态度算不上含糊,但明显告诉她有难度,不好解决。
不然虞雀也不至于过来找方源。
方源抿了一口茶,放软语气:“我也不是不想帮你,丘原的事,我打听清楚了,是他撞上的礼哥,还故意撞了第二次,一次能用意外好说,第二次就是故意杀人了,没办法用这个开脱。”
虞雀安静点了点头。
之后吃火锅,虞雀一直没说话,方源也没再强迫她开口。
两人吃完饭。
方源把虞雀送回麓园。
虞雀看着方源开走的车,想了一下,邀的去了警局。
她打算先把丘原保释出来再说。
其实应该早就做这件事了。
只是那两天她病的起不来身,这件事又没办法告诉老爷子,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。
刚到警局。
上次负责协调他们的警官却带来了一个消息,说丘原的家里人过来保释了,问她不知道?
虞雀愣了愣,下意识道:“没有。”
警官奇怪地说:“你不是他姐姐吗,为什么不知道他被保释了?”
虞雀停顿片刻,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警官,说:“我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。”
这算是粗略解释了她为什么不知道。
而后,她问道:“警官,你能给我一个他们的联系方式吗,我想确定一下人现在是否安全。”
警官道: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我们只能给你一个电话。”
这还是看在虞雀上次和丘原见面的情况上。
两人的确很像亲姐弟。
虞雀客气应道:“谢谢你。”
拿到电话号,她打了过去。
电话笃笃两声。
一道疏离客套的女声从那边响起,“喂?”
虞雀只见过几次丘家人,是丘原的爷爷奶奶,声音哪有这么年轻,她迟疑片刻,下意识道:“您好,我是丘原的朋友,听说他被保释了,我想问一下——”
女声立刻冷淡下来,道:“你就是虞雀吧。”
虞雀还没听出什么异常,“是,他方便说话吗,或者我上门拜访也是可以的。”
平心而论,丘原也是因为她才会造成这个结果。
她应该上门拜访。
女声冷淡说:“要不是你,我这个小儿子也不会被带坏,上门拜访就算了,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和丘原见面了。”
虞雀一顿。
那头的丘母继续说:“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多了,你想趁此拿捏我儿子也没门,这次的事也是你教唆他做的吧,我劝你尽快自首,不然我就要报警了。”
警方早在一开始通知了丘母,这是丘原一人所为。
口供上也没有问题。
但丘母就是觉得,这一定是外人教唆的,她本来还想让人把虞雀逮捕了,还是丘父拦了下来。
大脑空白几秒,脸上泛着火辣辣的热意。
虞雀没说话,抿了一下唇。
她的无声是助长了对面的气焰,女人冷笑着开口:“是我说中了吧,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儿子偏向你,但我告诉你,你想利用我儿子,没门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。”由远及近的男人声音靠过来,他拿走电话,对着虞雀道:“你好,我是丘原的父亲,丘原藏不住事,你也应该清楚我们的背景,所以你想利用他,是不可能的,如果他真犯罪了,我们不会包庇他,当然,也不会包庇你。”
他顿了顿,对着虞雀说出刚才和丘母一样的话。
“不过为了丘原考虑,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见面了,我也会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去,让他短时间内回不了京市。”
“至于那笔车款,我们会赔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虞雀听得出来,这是要用这笔钱斩断她和丘原关系的意思。
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回答的,虞雀隐约只记得自己答应了下来。
电话挂断。
虞雀看了一眼清空的手机屏幕,缓缓蹲下身体,把自己用力蜷缩起来。
仿佛这样就能够控制身体深处泛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冷意。
她没有站太久。
一台车停在她面前。
男人推开车门下车,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。
虞雀掀眼看过去。
男人弯下身体,攥住虞雀的手腕,硬生生把人拖了起来。
虞雀刚要挣扎,后腰直接被谢寅礼按住,他若有若无的,掐了一把她的腰,刚刚蓄起来的力,一瞬间就被卸下去了。
微圆的眼睛瞪过去,她眼尾发起红。
谢寅礼戏谑笑道:“你刚刚不会要哭出来吧。”
虞雀:“……”就算她刚才想哭,现在都不想哭了。
粗粝手指擦拭过她的眼尾,嗓音很轻,带着淡淡的寒意:“谁欺负的你想哭了。”
虞雀压下心头的情绪,硬邦邦地回答:“没谁。”
谢寅礼斜斜睨过她一眼,没说话。
拽着虞雀上了车。
关上车门的瞬间,他目光不经意扫过警局,“听说丘原被人保释出来了,但现在看来,保释的人不是你,所以你哭,是因为丘原的家人对你说了什么?”
虞雀嘴硬,“没有。”
谢寅礼:“真的?”他的面容凑得很近,压低,完好暴露在虞雀的面前。
今天的他似乎心情不错,眉眼舒展,漫不经心里带着一股从前的意味。
看着自己的凄惨,又看着谢寅礼的高兴——
虞雀一时没忍住,迁怒道:“还不是你。”
谢寅礼: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他的手指沿着虞雀的掌心揉按,再攀上她的小臂,他的动作并不轻,甚至有些调情的意味,谢寅礼的呼吸也更近了,唇齿只在一毫米的距离,仿佛下刻就能亲到她。
车厢里的氛围紧绷。
虞雀看清楚他的眼底全是暗晦欲望,偏过头,不想回答他。
谢寅礼却在步步紧逼,“问你又不说,哑巴了?”
虞雀:“如果不是你,我也不会挨骂,也不会——”
和丘原被迫斩断联系。
她和丘原的处境其实是差不多的,所以更能共情和感同身受,而且这么多年,她一直把丘原当做自己弟弟。
就这样,她没了弟弟,心里不难受是假的。
谢寅礼:“也不会什么?”
虞雀不肯再说了,看着男人凑过来的俊脸,提起手臂,格挡两人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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