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一句话，他说的极其可怜。
虞雀沉默的不知道怎么反应，还是虞老爷子拍板决定，让谢寅礼住下来，睡沙发。
京都的天气很冷，饶是在沙发上盖厚被子，稍有不慎还是会感冒。
虞老爷子特意给谢寅礼拿了两个厚被子盖着。
把它重重放在谢寅礼身上，他意有所指：“要是你三更半夜爬床，就不要怪我打断你的腿了。”
谢寅礼：“我怎么敢？”
虞老爷子哼哼：“你最好不敢。”
谢寅礼求助的目光看向走廊光线下的虞雀。
虞雀当做没看见。
谢寅礼只能应下来，随后龟缩在沙发上。
客厅的灯倏然暗下去，光影交接的地方只剩下阳台，阳台上的微光隐约照亮沙发上，对于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来说，一米六的沙发还是有点太小了，他身体蜷缩着，只有小小一团，看着好不可怜。
虞老爷子握着虞雀的肩头，把她推到房间里去。
“你好好睡觉，一个大男人而已，熬一夜算不了什么。”
虞雀点了点头，跟着回到自己的卧室。
虞老爷子特意叮嘱虞雀今天睡觉要反锁，看着她反锁，再进的自己屋子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深更半夜里，走廊外隐约传来脚步声。
男人声音很轻：“小雀儿，给我开开门。”
虞雀顿了几秒，想要当做听不见，忽而手机屏幕亮开，上面显示的电话是谢寅礼。
下意识的，她抬手直接划掉。
等她再反应过来，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谢寅礼声音带笑：“你还没睡。”
虞雀抿了抿唇，抱着被子，一声不吭。
谢寅礼慢悠悠道：“你上次在露营里说最喜欢自己，我都没和你生气，你现在倒耍起小脾气来了。”
他叹口气：“还是你乖乖让我亲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门从里面被打开。
虞雀面色通红，“你知道这是在哪吗？”
谢寅礼：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虞雀瞪过去，“那你还说……”
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，牢牢圈住虞雀的腰，把她揽进怀里，身体相贴，男人衣服上的冷意贴着滑进皮肤，虞雀下意识一哆嗦，沉峻胸膛却靠得更紧了，面容缓缓低下来。
谢寅礼轻声：“不这么说，你会出来吗？”
虞雀肯定不会出来。
她现在之所以出来，只是不想让谢寅礼在这里胡说八道，到时候虞老爷子听见就不好了。
嘴唇抿了抿，虞雀抬眼看过去，“说不定呢。”
谢寅礼不答反道：“外面太冷了，我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虞雀不答。
粗粝大掌一寸寸下滑，危险横生。
纤细背脊霎时绷紧。
虞雀后退一步，他跟着向前一步。
虞雀低声道：“别乱来。”
谢寅礼轻笑，“你要是让我进去睡，我就不乱来。”
虞雀：“就安安分分的睡觉？”
“难道你还想做什么？”谢寅礼意有所指的说：“就算要做什么，你也要考虑老爷子不是吗？”
虞雀不吭声了。
这人说话总是有十分理，衬得她好像一点理都没有。
她默默看了他一眼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算是让开一个位置。
谢寅礼眼里带笑，他没有松开手，揽着虞雀一步步走进房间。
微凉的被褥里隐约还带着虞雀的体温，她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，谢寅礼扫过一眼，收回目光，把虞雀抱会床上，低着头就开始亲她。
月明星稀的夜里，浪涛在一层层翻涌。
虞雀下意识捉住谢寅礼的衣服，声音低低：“你答应我不乱来的。”
谢寅礼轻声：“就亲一下。”
虞雀眨了眨眼，还想说话，男人的舌尖滑入，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。
虞雀只能跟着他步步沉沦。
滚烫热气洒在肌肤上。
虞雀瑟缩了一下。
谢寅礼拨开她的发鬓，蜻蜓点水般吻了吻眉心，“睡吧。”
虞雀定定看着他，缓缓闭上眼。
外界的风声一点点消散，世界仿佛重新恢复安静。
虞雀睡得并不安稳。
无数的火焰缠绕在身上，滚烫贴着肌肤。
模糊间，场景迅速变化，眼前出现周家的大门，火浪舔舐，几乎能感受到空气中人肉灼烧的焦香，燃烧惨叫出现在耳侧。
虞雀目光一顿，落在大门中间。
一个和她差不多年幼的女孩走在火焰里。
她站到她的面前，满目怨怼、憎恨，伸出手掌。
虞雀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女孩尖叫：“我恨你，虞雀，要不是你，我也不会死，都怪你！”
虞雀倏然睁开眼睛。
坐直身体，她胸口剧烈起伏，大口呼吸着。
门口一道视线注视着她。
虞雀抬眼看过去，哑声道：“爷爷。”
虞老爷子没有看虞雀身侧的谢寅礼，他问：“做噩梦了？”
“嗯，”虞雀小心翼翼绕过谢寅礼，翻身下床。
躺在床上的男人眉头皱了皱。
虞雀没有在意，随手捡起椅子上的外套披着，抬手拉紧，悄无声息和虞老爷子走出房门，虚虚把门关上。
“睡不着吗？”
虞老爷子：“过来看看，做噩梦了？”
虞雀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没事，你先去睡吧，我去喝口水。”
虞老爷子瞥过一眼卧室。
虞雀脸色红了一瞬，嗫嚅着说：“没有发生什么，就外面冷，所以过来了。”
虞老爷子：“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虞雀讪讪点头。
送虞老爷子进了卧室，虞雀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，站在阳台，她抬眼看着万家灯火，眼睫缓缓低垂，面色静默，脑海里却一直在回忆刚刚的梦。
一股莫名的苦涩顶在喉头。
虞雀喝完水，把杯子搁在桌面上，便回了房间。
男人后背靠着床头，面色淡然，抬眼看向走进来的虞雀。
虞雀脚步顿了一下，问：“你什么时候醒的？”
谢寅礼：“做噩梦了？”
虞雀没有否认，“有点睡不着，刚刚喝了杯水，我们继续睡吧。”
温暖手掌圈住她的腕骨。
黑漆漆的眼眸看着她，他没有说话，却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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