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府一切安好,接到选秀圣旨后的温家整个风气都紧张起来了。
大夫人和温守仁还专门找了温毓瑶谈话,问了她关于想不想参加选秀的想法,温毓瑶的回答是:她去。如果选上了,她就去做太子的妃子。
这样的回答让大夫人和温守仁还是吃惊,他们以为,按照温毓瑶那不受拘束的性子,应该不会喜欢进宫才是。
“毓瑶,你真的决定了?要进宫?”温守仁一脸认真,强压住心中的诧异。
大夫人也是追问道:“你可知道,你这样是会入选的!”
温毓瑶听着想笑,大夫人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?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?
奈何大夫人还一本正经地继续说,温毓瑶也不好笑出来。
“我去过京城,也见过不少姑娘,毓瑶,你年纪小,没怎么出过门,也没见过多少人,你不知可是我知道,你的相貌不仅在全登州, 哪怕是京城,也是数一数二的,不然你以为那沈小公爷,为何会对你有情?”
说到沈逸则,温毓瑶一愣,她没想到大夫人会提他,“他对我有情?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?”
“毓瑶,其实那天,你和沈小公爷在餐厅外面的走廊上说话,我们都听见了,沈小公爷还送了你一个玉簪,毓瑶,你未经男女之事,可能不知道,玉簪乃是男女定情之物。”
“不仅玉簪,其实女子首饰、发饰都是定情信物。男子若赠与女子这些东西,就说明他对你有情啊。”
温毓瑶低着头,并没有把大夫人说的话听进去,送她发饰的又不止沈逸则一个,还有公冶绯盐,当年,公冶绯盐不也送了她一个簪发用的短柄吗?
难不成这一个两个的,都对她有意思不成?
更何况,沈逸则送她的那个发簪不是寻常发簪,是暗器。哪有人送信物送暗器的?
“母亲,你不必担心,我知道轻重。”
“若是我不去,也会有人去,易家独女已经订了婚,温家是必须要去一个的,我不去,那是已经成了婚的大姐去,还是已经定了亲的二姐去?”
一席话问得大夫人沉默了。她的夏蝉自然不可能去做秀女,可是那个温容池,一个已经破了身子的人,在初选阶段就会被检查出来,而且又定了亲,送了这样的女子去做秀女,是要被神山怀疑温家不敬皇权,是极为危险的。
思来想去,温毓瑶是唯一一个可以去的人选,她去,其实更多的是在帮温家。
”母亲,太子是一个聪慧的人,又有谋略,又有才华,是一个很靠谱的人,更何况,沈小公爷的人品母亲你是看得清的,人以类聚,物以群分,沈小公爷和太子交好,那太子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如果不能入选,我便回来,让母亲给我指一门好亲事,若是入选了,我便安心做好东宫的人,将来也能对温家有些贡献。”温毓瑶说着,露出了只有天真女孩才会有的笑。
大夫人看着温毓瑶这懂事听话的样子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她是一个心软的人,若是别人用狠心肠对她,她自然原样回敬,可是若别人用好心肠待她,她却是再也狠不下心来。
从前,她一直不明白温三娘为什么非要赖在温家不走,非要做温家的侍妾,非要给她添堵,如今温三娘已经不在了,她心中那点怨也早已消散,温毓瑶如今对她毫无算计,她自然也希望温毓瑶能过得好。
“不管怎么样,温家都会支持你的。”
“谢谢母亲。宫里安排了教习嬷嬷,我会认真学的。”
大夫人欲言又止,终究是点点头,“毓瑶,尤其是男女之间相处之道,还有……还有床上之事,你一定要好好学习,一旦入选,这些对你来说很重要。”
……
长公主府外风平浪静,可关上了门,谁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。
温梓年被荣昌长公主带回来之后,一直待在一个西侧的殿宇中,殿宇装点得很华丽,荣昌长公主还给他分配了几个小厮,用于专门的伺候。那些小厮告诉他,这间屋子,是只有得宠的侍君才能住的,荣昌长公主让他住在这里,是对他的偏爱,还不忘提醒他今晚一定要好好努力,让荣昌长公主欢心,日后便有少不了的荣华。
温梓年冷冷应道。
他的反应让小厮们出去后,一顿议论。
“你说,这个新人怎么也这么冷淡,和驸马好像啊。”
“说不定,荣昌长公主就喜欢这一挂的呢?”
“就喜欢不喜欢她的?”
“对啊,你不知道吗,人就是贱。她是贵人又如何,还不是一样,改不掉骨子里的贱?而且她还是去北离为质的女人,本身就是一个贱到骨子里的女人,不是正常的公主。”
那些小厮们说话很是嚣张放肆,几乎是刚关上温梓年的房门,就开始说了。
温梓年耳力不差,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他皱了皱眉,心觉荣昌长公主府的奴才怎么如此张狂,竟然公然议论主子,荣昌长公主堂堂一个皇族公主,她的威严竟然还不如温家的庶女。
就因为她做过质子吗?
可是温梓年没记错的话,荣昌长公主之所以要去做质子,是因为当时皇帝刚刚登基,根基不稳,恰逢与北离边境摩擦不断,内忧外患让皇帝心力交瘁,荣昌长公主为保盛唐边境安宁,这才只身赴北离,做了质子,一女之身换了盛唐和北离十多年的和平。
温梓年静了片刻,他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制止,突然,门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呵斥。
“说够了吗?”
是薄乌桓的声音。
天气炎热,薄乌桓身上仍然穿着厚厚的衣服,脖子处还围上一圈绒领,将全身上下都围得严严实实,丝毫看不出来快要过夏了。
小厮们见他来了,没了动静,零零散散地问好,“驸马。”
薄乌桓虽然穿得很多,可他只要往那一站,就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。
“长公主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?”
小厮们都低着头不说话,一副认错的样子,可是他们人人心中都不服,一个不受宠的驸马,竟然还在这里教训他们。
裹这么严实,一看就是刚被荣昌长公主鞭刑过,为了遮住伤痕罢了。这种事情在公主府几乎每天都要发生,。
“你们几个。”
这几个小厮们是待在侧院专门伺候侍君的,他们不想受驸马的管。
“全部割去舌头。再拿着奴籍滚出长公主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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