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月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,指着萧佳人的鼻子:“你说说,我到底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?为什么把我抓来?”
“我只是想见见你。”萧佳人过去,拉着柳如月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:“有个叫木易的少年找你,找到了吗?”
“我要回去。”柳如月才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呢,想见见自己?有这么蛮横的人吗?直接动手抓人不说,还是比自己厉害的,想逃走都没门啊。
“行了!!哭哭哭的,有那么多眼泪,留着洗脚吧。”冷玉突然来了一句。
柳如月的眼泪就猛地憋回去了。
萧佳人忍着笑:“多住一些日子,兴许你就不愿意走了呢。”
“我现在就走。”
“你能出去再说。”冷玉说完,指着门:“去找些好吃的来。”
在萧佳人惊诧的目光中,柳如月就那么走出去了,很委屈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
“说你的事吧。”冷玉提醒萧佳人。
萧佳人把楚瑜的二十万两白银的事情说了,冷玉直咂舌。
“还有,藩王造反,景帝震怒,可我记得有人说过,最想造反的是永王,为何永王不动?”萧佳人看着冷玉:“你在叶城多年,对永王了解多少?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冷玉沉吟良久:“萧佳人,永王对景帝可算是恨之入骨,不过具体是因为皇位还是因为一个女人,那就不得而知了,他想让蟠龙国乱,不管是为什么对你都有百利而无一害,所以不必深究,也许他在等一个机会。”
萧佳人心一沉,她还是欠考虑了:“他利用我囤粮,难道是用来造反?”
“景帝是看不透,真正造反的是你萧佳人啊。”冷玉说罢,摆了摆手:“去吧,去吧,当我是这辈子欠你的,顶着我的名头去招摇撞骗吧。”
萧佳人心里的疑虑解开,转身走了两步回头:“玉公子,你想不想造反?”
“快走!”冷玉都变了腔调了。
萧佳人心里暗笑,脚步都轻盈了许多,她是担心的,担心永王利用自己,也担心自己被冷玉利用了,只是试探了几次了,她都不知道冷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这个人才智双绝,更是有通天的手段,自己出银子而已,许多事情都是冷玉做的,这么有本事的人,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呢?
甩了甩头,只要不是也想造反就行了,至于自己,没闲工夫造反,她想造金子、银子!
七月,皇宫御书房中,景帝大怒,摔了手里的奏折:“朕要御驾亲征!”
荣公公急忙跪倒在地:“皇上,三思啊。”
景帝双目赤红,愤然起身,走出去几步回头:“太子之位不可再空下去了。”
荣公公被吓得不敢出声,最近景帝脾气越发的让人琢磨不透了。
等他想要跟上来的时候,抬头哪里还有景帝的踪影,急忙爬起来追了出去,景帝这些日子,除了在御书房,就只能去玉漱宫了。
御书房里,空无一人,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飘然落下,看了看地上碎了的杯子,很是疼惜的叹了口气,从怀里拿出来一块与景帝用的墨一模一样的墨条放在旁边,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。
离开皇宫,换了一身骚包的紫色团花长袍,摇着折扇往乔家去,路上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往旁边的胡同走去。
“冷玉还算有心,你回去吧。”转身,折扇收起来,朱万青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水来,这个萧佳人想要做什么?难道就不能体谅当初送她离开时的苦心吗?
景帝亲自出征在七月末,归来的时候已是隆冬。
藩王暂时没了动静,百姓依旧是安居乐业。
刚刚回宫的景帝听说国储粮比去年翻了两倍,税收比去年高了三成,大喜。
乔家。
乔谦修坐在乔兹珣床边,面色凝重:“怎么样了?”
朱万青擦干净了手:“熬日子。”
看着昏迷的乔兹珣,乔谦修有些犯愁了,他们查了一年,却找不到一点点儿蛛丝马迹,到底乔家的半幅地图在哪里?
乔家的地图找不到,朱家的地图更是如泥牛入海,只要这地图找不到,乔家和朱万青就被人盯得死死地。
“最多两年,咱们就熬出头了。”朱万青给乔兹珣写了方子,写完之后看了一眼乔谦修,他有萧佳人的消息,可是告不告诉呢?
夜深,大雪,乔谦修立在门前,看着雪花飞舞,许久都没动一下了。
一年了,她过得好吗?多少次想要去看她,都怕给她惹去灾祸,尽管也有她的消息,可却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。
“她现在也算是求财得财了。”朱万青扔过来酒葫芦,站在旁边。
乔谦修偏头:“她也许会恨我。”
“恨你反倒是好了,就怕她恨的人是自己。”朱万青觉得自己要尽快回去一趟,萧佳人情殇未愈,再如此劳费心神,只怕不妙啊。
雪下了一夜,萧佳人合上账本,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,站起身眼前一黑,直接栽倒在地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睁开眼睛,好久才坐起来,挪到炕边儿倒头就睡。
这一年,她赚了许多许多银子,但最终结算的时候才发现,不过是财来财去,太多人要养了,可是不养不行,她要知道所有关于乔谦修的事情,要帮他清除所有的隐患,还要再多拖一些日子。
心口巨疼,一张嘴吐出一口血,她看着帕子上的血迹,轻叹:“平安,如果我办不到,只能动你了。”
闭上眼睛,泪水无声无息的滚落,她不想动小平安,那个孩子是无辜的,可如果景帝要杀乔谦修的话,她能袖手旁观吗?
思虑万千,终是累的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醒来的时候,身边是佳月,佳月眼圈泛红,握着她的手:“姐,你到底藏了什么心事?难道和佳月也不能说吗?”
萧佳人伸手拍了拍佳月的小脸:“姐想为你们多存一些银子。”
佳月哭倒在萧佳人怀里:“咱们家不要那么多银子,你什么都不要做了,慈安堂就养活得了我们一家。”
萧佳人欣慰的笑了,佳月长大了,这样下去,她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儿挂心的事情了?
“姐,谷雨稍信儿回来了,他信里说要带一个人回来。”佳月蹭了蹭萧佳人的手臂,轻声说:“兴许,是个女的。”
“爹娘的意思呢?”萧佳人问。
佳月翻了个身依旧贴在萧佳人的身上:“爹娘说如果是个女子,品行好的话就迎娶过门。”
“好,咱们家也好久没有喜事了。”萧佳人想了想:“小玉姐最近可有消息来?”
提到萧小玉,萧佳人有些愧疚的,这一年萧小玉来看过她几次,她都避而不见。
其实,并不是不想见一面,而是担心张清平,这个人做生意简直要成精了,一旦牵扯进来,怕连累了他们一家。
佳月坐起来:“有啊,前些日子小玉姐还让人送来了一些礼给娘和二伯娘呢,说是又有了身孕,不然要亲自回来的。”
萧佳人觉得自己挺羡慕萧小玉的,有一个疼爱她的夫君,再有两个可爱的孩子,人生便圆满了。
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好一会儿话,萧佳人便睡着了,这一病到了第二年开春,开春之后萧佳人手底下的人又忙碌开了,而她除非必要,都在小院里喝茶、养鸡,偶尔楚瑜来一趟,萧佳人则笑脸相迎,收银子的时候也绝不手软。
她所求不多,乔谦修平安即可。
只是,她也想不通,景帝迟迟没动静,乔谦修和朱万青都在忙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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