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赵生的心中,犹如被狂风卷起的海面,波涛汹涌,难以平息。
陈大的背叛令他感到愤怒与失望,而即将展开的劝降行动又让他充满了担忧和期待。
这一刻,时间仿若凝固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。
赵生的思绪飞速运转,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应对之策,然而每一个念头都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,难以付诸实践。
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,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命运,这种压力使他感到沉重和不安。
这段时间栾城疯狂地扩军,这件事情显然瞒不住皇位上的赵珩槺。
尤其是得知赵生还活着的时候,他心里不禁思索:
赵生究竟想干什么?李信为什么要收自己的儿子做驸马?这里面肯定有阴谋!
的确,赵珩槺猜对了,尤其是栾城招兵,定州郡扩编,这一切皆是赵生的主意,沉寂了多年的定州郡即将有一场大的行动。
单宁接到命令,将他的一个师扩编到两个师,让他物色出一个师长。
魏武万万没想到,他的一团会有一天突然接到命令,让他的团进行整编,将齐泰的特二营整编进来,成立新军三师。
魏武任新三师师长,齐泰任副师长的职务。
新招募的人员被整编进了新三师,守卫径县,驻军平山矿区。
程子云的军队被调到栾城鹿县镇守。
这一调动让还在栾城外围的石革心里有些警觉,但在兵力强大的赵生面前,他能选择的只有等待事态发展。
元颩最近心神不宁,有种丧家之犬的感觉,他在拓跋鲜卑部落里,元氏本就不算庞大,这次领着一众人来到中原,也是想着能有个发展的空间。
面对强大的中原王朝,他已经开始心生怯意。
虽然上次击退了郭药师的军队,但是他们自身也损失惨重,而且盘踞在别人的地盘,兵源补充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。
石革之所以想在栾城附近驻扎,就是期望能够获取人口,补充兵源。
人口,对于外族来说,并非什么人他们都会要的,男性四十岁以下,七八岁以上,是他们最为青睐的人群,其次便是有生育能力的妇女。
这里最可怜的当属小女孩,即便被抓去了,最后的悲剧可想而知。
“酋帅,我们不能再这样了,在军营里公开食人肉。”
元颩代表他们部落族群,找到石革公开抗议道。
“元将军,这是我们族多年的传统,打仗本就是为了食物之争,什么都可以成为口粮,我们死去也会成为他们的口粮。”
“不,我们不会这样,你们这样做会让我们的人感到恐慌。”
石革看向身边的于少钦笑了笑,当年他在部落的时候,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受。
对方的举动,让元颩提高了警惕,他看向身后自己的几个部将,不经意地握紧了刀柄。
“我已经很约束他们了,可是你也看见了,我们现在困在这里,食物很难得到补充,他们在外获得可以吃的食物,难免不听我的命令。”
石革表现得一脸无辜,然而他的模样让元颩的人觉得可笑,能把不要脸展现得如此泰然自若,他们觉得也是没谁了。
“我们后撤,或者向我们周边采购一些粮食,否则,我们的军队在这迟早待不下去。”
石革听闻元颩的话,脸色一沉,说道:“元将军,如今这局势,后撤岂是易事?周边采购粮食?谈何容易!你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。”
元颩怒目而视,大声反驳道:“酋帅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也是为了全军着想,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?”
石革冷笑一声:“哼,为全军着想?我看你是胆小怕事,想临阵脱逃!”
元颩气得浑身发抖,拔出腰间的刀,指着石革吼道:
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我元颩征战多年,何曾有过退缩之意?倒是你,纵容手下干出丧尽天良之事,如今还不知悔改!”
于少钦按捺不住,向前一步喊道:“元将军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我们部落做事,容不得你们指责!”
元颩的部将们见状,纷纷拔刀相向,怒喝道:“你们竟敢对将军无礼!”
石革的手下也不甘示弱,双方剑拔弩张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
石革大声说道:“元颩,你今日若敢动手,休怪我不客气!”
元颩咬着牙道:“石革,你也不要不知好歹,今日之事你若不能妥善处理,我们只能分道扬镳!”
石革怒目圆睁,回击道:“分道扬镳?元颩,你说得轻巧!如今我们身处困境,你想拍拍屁股走人,把这烂摊子留给我?”
元颩冷哼一声:“这烂摊子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!你纵容手下无法无天,导致如今的局面,难道还想让我陪你一起遭殃?”
于少钦在一旁喊道:“元将军,你这是落井下石!我们部落的兄弟跟着石将军出生入死,哪点对不起你了?”
元颩的部将们纷纷附和:“就是,你们自己的问题,别想拉我们下水!”
石革气得脸色铁青:“好啊,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!但你们记住,今日的决裂,日后别后悔!”
元颩毫不退让:“后悔?哼,跟你们在一起才会后悔!咱们走着瞧!”
石革此时已经动了杀心,元颩又岂能没有察觉,说完这句话后,他顿感不妙,向后退出一步后,定了定神说道:“酋帅,争吵只能让我们内部瓦解,应当先解决问题。”
元颩突然服软,让石革暴怒的情绪骤然冷静下来,他看着元颩的动作,似乎在向他道歉,语气也随之放缓道:“你有什么主意?”
“我们背后就是山,里面即便有粮食和人口,也寥寥无几,四周的城池庄落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兵源粮仓,你先约束自己的人,不要往外肆意掠夺,更不要不顾新来的兵丁,当着他们的面开始……”
元颩有些话说不出口,只觉得胃中一股酸液翻涌,但还是强忍着说道:“一切大局为重!”
石革是有大抱负的人,心里自然明白元颩说的在理。但,他们族和其他在这里生活的奴隶,一旦解放后,又怎能收住那狂野的性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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