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颩退出石革大帐后,召集了身边的几个亲信道:“今天我们稍不留神,可能会将命留在这里,你们有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“将军,这不是我们久留之地,靠谁都靠不住,拳头里面才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对,将军,我们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你看这样,东南二十里,有个坞堡,这里驻扎了栾城的兵马,我们现在有三万人,不如去他们那里。”

    元颩听后,觉得很有道理,于是心头一动说道:“就这么办了,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,不如前去投奔,找个理由过去。”

    石革等元颩走后,心里也不是很踏实,于是找来穆挥。

    “你派人去盯着元颩,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?”

    元颩有近三万人,几乎是现在队伍的一半人数,多数人回了平阳县他就是想拖住元颩,为自己死心塌地。

    翌日,探子来报,元颩仿佛要派出一万余人朝着南边去。

    “南边是石柱山,我们刚才这里撤出来,有个大一点的集镇,叫做赞许镇,我们都去了几次,这里几乎是无人地带,他们去了能干啥?”

    于少钦不以为意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去打秋风,他们是知道的,如果还去南边,他们的意图是什么?”

    石革看着地图若有所思,不禁问向大帐里的几个人。

    众人对视一眼后,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元颩派出去的是自己副将赖和,受命去栾城守军之地。

    向南二十里路的坞堡很快就到了,驻守在这的是二团曹毅豹的队伍,这个地方原来是一户姓袁的大户在此,因为战乱纷纷故而搬离此地。

    “团长,你看,有一万人骑兵,朝着我们这里赶来。”

    一名侦查兵指着前面扬尘处说道。

    “一万人,还是骑兵?”徐刚拧紧眉宇,神情紧张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,横纵人数来看,应该有一万骑。”

    一万铁骑如洪流般在广袤的大地上奔腾,马蹄声轰鸣,震颤着每一寸土地。

    它们身后,扬起漫天尘土,如同黄昏中翻腾的灰黄雾霭,遮天蔽日,为这壮阔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苍茫与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“各就各位,准备战斗!”此情此景,徐刚不得不高声叫喊,准备战斗~

    就在大家紧张备战的时候,前方人马陡然停下,一名骑兵打马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元氏鲜卑的族人,想见你们将军。”骑兵朝着坞堡内大喊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过来。”徐刚朝着手下招手,对着他们说道。

    两名坞堡内士兵也骑马出去,手上没有带武器,靠近对方士兵时说道:“请你们能说话的进坞堡谈。”

    后面赖和见状,带着两名侍卫过来,看了看对方士卒,神情略带傲慢。

    “两方谈判,怎么派你们这样一个士卒前来?”

    “我们只是传话,将军让我喊你们能说话算的进坞堡。”

    “哦?~”赖和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,以往阵前谈判,一开始都在马上谈一下,不会这样直接进对方营帐。

    两阵前遇到这样的情况,赖和有些骑马难下的感觉,只好跟着前来的士卒进城。

    徐刚见赖和过来,于是从防御工事过来,抱拳道:“特一师二团徐刚,请问你是?”

    “本将元氏鲜卑副将赖和,带元颩将军口信前来,欲降定州郡王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徐刚万万没想到,今天来的人是为了投降,但不知真假,于是问道:“赖将军,此事可非同小可,不知元颩将军为何突然有此决定?”

    赖和叹了口气说道:“徐将军,实不相瞒,我军如今内忧外患,粮草短缺,士气低落。元颩将军深知继续抵抗下去也是徒劳,为了将士们的性命着想,这才决定投降。”

    徐刚皱了皱眉头,又问:“那元颩将军有何具体的条件?”

    赖和赶忙说道:“元颩将军希望郡王能保全体将士性命,并且保留元颩将军及诸位将领的官职,让将士们都能有个安身之所。”

    徐刚冷哼一声:“赖将军,这条件可不简单啊。保留官职之事,需郡王定夺,我无法做主。但保全体将士性命,前提是你们必须真心归降,不得再有二心。”

    赖和着急地说道:“徐将军,这已是元将军最大的让步了。若不能答应这些条件,恐怕元颩将军也会有所犹豫。”

    徐刚沉思片刻道:“赖将军,此事重大,我需立刻禀报郡王,还请您在此耐心等候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如果你们是诈降,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。”

    赖和面露焦急:“徐将军,我等真心归降,绝无半点虚假,还望徐将军在郡王面前多美言几句。”

    徐刚点点头,转身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栾城见到驸马赵生,将赖和前来投降以及所提条件详细告知。

    赵生听后,略作思考,说道:“此事重大,需请定州郡王前来商议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,定州郡王李信被请来。赵生将情况向李信说明。

    李信坐在营帐中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坚决地说道:“保留官职之事,绝无可能。他们既然战败投降,就不该再有这般奢望。”

    赵生微微皱眉,说道:“王爷,小婿有一想法。如今局势复杂,若不给予元颩一些好处,恐怕难以真正稳住他们。小婿想将一座坞堡赠送给元颩,让他有所依托,也能为我们所用。”

    李信听闻,猛地一拍桌子,怒声道:“赵生,你这是何意?如此轻易地赠送坞堡,岂不是让他们日后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?”

    赵生赶忙抱拳解释道:“王爷息怒。小婿并非此意。元颩如今走投无路才来投降,若我们太过苛刻,恐其再生异心。

    将坞堡相赠,看似给了他们好处,实则是让他们内部产生矛盾。元颩得了坞堡,其部下必然有人眼红嫉妒,如此一来,他们内部纷争不断,便无法团结一致对抗我们。

    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,达到鹬蚌相争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李信沉默片刻,神色稍缓,说道:“赵生啊,你的想法虽有几分道理,但此事仍需谨慎考虑。万一弄巧成拙,可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赵生继续劝说道:“王爷,小婿愿立下军令状,若此事不成,甘愿领罪。”

    李信站起身来,来回踱步,最终说道:“罢了,就依你所言。但你务必小心行事,切不可让元颩有了可乘之机。”

    赵生大喜:“多谢王爷信任,小婿定不辱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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