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住院
老孟带着第三组的同事，挽着一果篮山东莱阳梨，到市中医院骨科住院部探望阿锋。
莱阳梨，因产于莱阳市而得名，是山东省的著名特产之一。果实硕大，果皮为黄绿色，表面粗糙。果肉质地细腻，汁水丰富，口感清脆香甜，对比广东出产的黄砂梨，好吃很多。
“龙仔，我们来探你啦。”老孟带着第三组的一班年轻人进入病房。
“孟叔好，各位同事好。”阿锋要跳下床。
“躺着就行，伤筋动骨一百天，现在才三天。”老孟扶着他，不让他下床。
阿锋气色不错，他坐在病床的床沿，“孟叔，我没事，从小就练对打，身体有抗打击能力。前一段时间的周末，我专门带了烧鹅和贵州茅台酒到沙朗武馆拜赵家雄为师，记熟了秘诀，练了一段时间铁布衫功夫，蛊惑七的手榴弹并没有敲断我的腿。”
老孟蹲下，把阿锋的裤脚撩起，只见敷上膏药的大腿红红蓝蓝瘀肿一大片，没有用夹板护着，证实骨头没有断。
“小邓，快削梨给你们的头头吃。”老孟知道龙仔最喜欢吃莱阳梨。
“好咧。”小邓在快速削梨。
“兄弟们，大家一起来吃才高兴，”阿锋把果篮的梨递给战友。
“小龙，我们来看你啦。”红姐带着一大袋饼干、罐头还有进口的寿星公牛奶，红姐后面跟着林队。
“红姐、林队好。”阿锋要下床迎接，被红姐一把扶住。“小龙，没事吧。”林队关切地询问。
“没事，老虎都能再打死几只。”
“哈哈哈”笑声在病房回荡，看见阿锋没有大碍，大家都感到十分高兴。
老孟回到大队上班，林队专门邀请他出山，撬开蛊惑七的嘴巴。
“老板，疑犯抓回，就要看预审科的本事了，我不能再越俎代庖。”老孟不客气地对林队说。
“你也不是不知道，我现在的手下不少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，真正有能力就是你蜢佬，请帮帮忙，我被分局的黄世仁催得裤子都要掉下来。”林队对着老孟说了大实话。
“我文化低，没有什么大本事，上次撬开熊头光的口是和阿锋唱双簧才搞得踮，他现在还在住院，我一个人审不了，你还是叫预审科的老爷加把劲吧。”老孟一口拒绝。他心里想，龙仔先后挨了4颗手榴弹，几乎拼了小命才把这个穷凶极恶的蛊惑七逮住，这帮走后门过来的家伙，见功劳就抢，见困难就退后，要你们当领导的反思一下才行。
林队说服不了老孟，确实审讯疑犯是预审科的职责，老孟铐着蛊惑七回来，已经立了大功，不可能强令他去审蛊惑七。
林队知道小龙最尊重红姐，老孟又最信任阿锋，他只好找红姐帮忙。红姐一出马，只在电话说了几句话，阿锋立即答应去找孟叔。
老孟看见龙仔柱着拐棍来找自己。
“小邓，把我们送到小常宝舅舅的餐厅，我要请龙仔吃顿好的。”
“好咧。”小邓把他俩送到餐厅。老孟告诉小邓两个小时以后再接他们回队。
“哎呦，锋哥，你受伤啦？”小常宝看见拄着拐棍，心里一惊。“没事，皮外伤，”阿锋没有看见小常宝很多天了，“小常宝，批准到香港定居没有？”
“很快了，已经收到通知，我明天不再上班，过几天就要走啦。”
“祝贺你，到时我和马骝华他们来为你践行。”
“好是好，不过以后跟你们见面机会就少了，”小常宝心里不禁一阵惆帐，她确实很喜欢阿锋，不过到了香港不知道情况如何，她还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没事，到了香港多写信回来，大家还有机会见面的。”阿锋对着她说。
“孟叔，阿锋年轻，您是前辈，要多关照他。”小常宝把泡好的铁观音茶倒进两人的茶杯，
“放心，常宝姑娘，到时你从香港回来，我交给你一个英俊潇洒的大帅哥。”
“谢谢，孟叔。”小常宝给阿锋他们点了几个餐馆出名的小菜，跑到厨房安排厨师尽量搞好一些。
菜色不错，宫保炒肉丁，香煎沙丁鱼，这两个菜下酒最合适，清蒸盲槽鱼，这种鱼生长是咸淡水交界的地方，肉质细嫩；牛腩炖萝卜，阿锋最喜欢吃，还有一个粉葛鲮鱼汤。今天老孟没有喝酒，他与龙仔商量要蛊惑七开口的方案。
“龙仔，林队要我们来审蛊惑七，你看有什么办法使他开口？”老孟用茶代酒，大口吃菜。
“孟叔，您是我师傅，您吩咐，我就去办。”
“嘿嘿，你这个小子也会卖口乖。”老孟夹了一大块牛腩放在他的碗。
“我暂时没有想好，还是您先说。”这几天在医院吃着病号餐，淡而无味，浓浓香味的牛腩，阿锋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此人比熊头光更难对付，熊头光仅仅是贩毒，蛊惑七杀人、贩毒、导致小吴重伤，条条是死罪。他应该知道就算坦白交代最后也要判立即枪决，干脆就破坛子摔破，希望通过讲义气，死后博取同党关照他的父母。”老孟当公安这么多年，什么类型的罪犯都遇到过，清楚蛊惑七的心里在想什么。
“所以林队和预审科的人绞尽脑汁也没法使他开口。”阿锋明白，蛊惑七宁可挨鞭打也不招供。
“龙仔，你脑筋灵活，有什么好办法使他招供？”
阿锋想了一会，“孟叔，我们要用奇招才能成功。”
“你快讲一下用什么奇招？”老孟迫不及待地问道，侦破这宗震动全省的大案，不用说一定有一份大奖金，到时和阿锋一起去领赏。
“广东人说，一物治一物，糯米治木蚤。”阿锋详细向老孟介绍这一奇招，他不断点头。“小常宝，快拿一杯九江双蒸酒来，我要和龙仔预先庆祝一下。”老孟满脸笑容，十分高兴。
…
老孟详细向林队汇报审讯蛊惑七的方案，林队听后皱起眉头，看着他写的几点要求，其他的好说，作为代理大队长可以做主，但有一条要求特别棘手，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孟。
“孟劳同志，你这条取消行不行，不好办吧。”
老孟站起来，不客气地说：“如果你觉得行不通，就请预审员去搞。”说完就站起来。
“老…”林海宁还没有说完，老孟已经离开副大队长办公室。
没辙，他只好找李导一起商量。
“林队，这是高陵市最大的一宗灭门案，还牵涉到港商，孟劳同志提出的方案有一定合理性，我们可以一起去请示黄领导。”李导觉得老孟平时说话话糙理不糙，是大队不可多得的骨干。
林队写了一份报告，与李导联名签署，亲自去分局找黄领导汇报。
老黄这个猛张飞，粗中有细，这是有关原则的问题，他只好拿着林队的报告请示市局的第一把手。
过了几天，市局的办公室主任把林队的报告原封不动地退回给老黄，这位办公室主任临行前对他说；“卢领导指示，灭门大案必须尽快破，不得拖延，其余看着办。”
这块烫手的山芋又回到老黄手中，老黄亲自打电话通知林队前来拿回报告，林海宁打开报告，上级没有任何批复。
“黄领导，这个方案…？”林队满脸疑惑。
“林海宁，我告诉你，这宗灭门杀人案必须尽快破，否则，小心乌纱帽，其余自己看着办，经费不够可以到局财会科申请300元。”老黄板着脸说。
顶头上司已经把该说的全部说了，林队只好回到特遣大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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