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。”
掌心交握在一起。
周野有些紧张地撇了一眼身旁的少女。
看样子,他们俩也不像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啊。
宴哥主动抱,嫂子也没拒绝。
而且这大半夜的还愿意出来接人。
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啊。
难道是有什么误会?
“周先生,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。”
在周野打量她的时候,宋稚枝也在观察着他。
周野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。
在裴宴十几岁的时候,他就是周家里唯一一个看好他的人。
事实证明,他的眼光不错。
裴宴的确是在京都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而周家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两人的关系不错,所以周野对她没有什么好态度也很正常。
毕竟五年前的事情,他应该也是清楚的。
“可别嫂子,你喊我周野就行。”
要是被宴哥知道他给嫂子甩脸子。
那明天他就得在非洲矿山甩膀子。
“好。”
既然他不是来找茬的。
那么宋稚枝自然也不会故意给他难堪。
毕竟她的原则向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。
“有件事我觉得嫂子应该知道。”
纠结了好久,周野才打算把这事给摊牌。
在见宋稚枝没有抵触的情绪后,这才接着说道。
“嫂子跟宴哥生活了那么长时间,应该注意到了他左手腕上常戴的石英表吧。”
那表几乎是从不离身。
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那表是宴哥哪位白月光送的呢。
即便是出席各种场合都戴着。
可其实就是宴哥懒得换,但又不得不戴着。
这才有了这样的误会。
不过那时候宋稚枝没回来,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现在还不容易见着了人,周野顺道就把这事给澄清了。
免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,把两人原本就如薄冰的关系再给干稀碎。
“是为了遮挡他手腕上的疤痕吧。”
即便是周野不说,宋稚枝也见到过。
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,他总是要把腕表解下来。
那东西又凉又硬,会硌到她的。
所以宋稚枝自然看到过他内腕里的疤痕。
只是这件事她不敢去问,也不敢去想。
更不想要背负太重的愧疚感。
可疤痕是存在的,事情也是发生过的。
不是她想要逃避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“嗯,那道疤是宴哥五年前自杀的时候留下的。”
几乎是把手腕给割掉了一半。
他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对自己狠成这样。
是一点要活的心思都没有了。
直到现在,周野还记得裴宴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。
仿佛这具躯壳里的灵魂死掉了一般。
如同行尸走肉般被驱使着,却没有了任何的光彩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但宴哥真的不欠你什么,他几乎是把命给了你。”
找不到人,哪都找不到。
就连国外宴哥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国家。
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。
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。
自此之后,他就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。
“这么多年,你留个他的东西就只有那枚乾坤圈,他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。”
“就连自杀的时候都紧紧握在了手心里。”
“他怕他的血会染脏你送的东西,所以套在了右手腕上。”
“可上面,还是不小心蹭到了鲜血。”
乾坤圈的内衬里溅了不少的血。
裴宴找了好多人想把血迹给祛除。
可鲜血已经渗透到木头里的,根本就没办法完全去掉。
除非是把外层的木头给磨掉。
但他又舍不得。
所以只能将它束之高阁。
连同着他那疯狂汹涌的爱意全部冰封了起来。
“我以为,他是觉得那枚乾坤圈已经配不上他现在的身份才会锁在抽屉里。”
毕竟,那份礼物的确算不上是贵重。
只不过是她在青云观随手买的地摊货。
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珍重。
“不管他是什么身份,都改变不了他爱你的事实。”
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楚。
周野不相信聪明如宋稚枝会看不出来。
“嫂子,他心里太苦了。”
“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才好起来的。”
“能不能……”
哑着嗓音,周野低头求着人。
但说到最后却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劝阻。
如果求真的有用的话。
宴哥早就跪在宋稚枝脚底下了。
哪还有今晚的这些破事。
“我会跟他说清楚的。”
知道他要说什么,宋稚枝接过话茬。
只是胸口闷闷的,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似的。
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。
“说清楚什么?”
“你要是真走了,他可真就活不了了。”
忍着哭腔,周野一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。
对于裴宴,他早就超出了合作伙伴的情意。
见不得他这么作践自己,拿自己的命不当命。
可劝也劝过了,怎么说都比不上宋稚枝这三个字。
他不敢想象,再来一次,裴宴能不能撑得住。
说不定,真的就彻底解脱了。
“他没有你会死的,宋稚枝,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好不好?”
她不是向来心软吗?
怎么对宴哥这么残忍?
周野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。
抽了好几张纸巾才堪堪止住。
但一想到宴哥那惨淡的未来,又开始哭了起来。
那架势,活像是宋稚枝怎么欺负了他似的。
就连刚从浴室匆匆出来的裴宴都有些奇怪。
不过也没管他的情绪失控。
毕竟亲亲老婆就在身边,他哪还顾得上别人。
“老婆,我们回家吧。”
熟练地牵住人的手,裴宴乖巧又温顺。
只不过他洗澡洗得急了些,忘记戴回腕表了。
左手腕上凸起的伤疤被宋稚枝握在手心。
有些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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