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去了，林婳赶紧拉回正题。
“景公子，我今日来是有事想问。”
“贵人但问无妨，景某知无不言。”
“景公子可知道鲁阳是否有与火有关的宗教教会之类的？”
“火？”景和点点手中折扇，“你们是为近日发生的纵火案而来。”
语气肯定。
这没什么好隐瞒的，林婳点头承认。
“我看过一本杂书，写这本书的人在书里面提到过一个妖教，这里面的信徒信仰火，就是写的不太详细。”
“写这本书之人景公子可知道在哪？”
“他死了。”
“死了？”
“我看到这本书时就让书斋老板帮忙找过，知道他住哪后我去拜访，发现他全家都被烧死了。”
居然死了？林婳握紧茶杯，纵火的人能操控那么多百姓的思想就已经够令人毛骨悚然，而不过是在一本杂书上提到这个教会，也被灭口，这背后之人或者说组织应该来头不小。
“贵人想看那本书吗，待我去书房拿给你。”
林婳回神，冲他道谢，“那就有劳了。”
景和刚走，林书衡就走进来，见林婳眉宇间纠结，关切问道：“没事吧？”
沈耀没进来，林婳一个想法成型，对林书衡道：“阿兄，若真如我所猜有这个教会的存在，那以他们的怨恨以及强大程度，我怀疑从鲁阳朝廷退下去的官员也有参与其中。”
毕竟改朝换代，利益方面影响最大的是朝廷官员。
“此事不宜声张。”林婳点到为止。
林书衡明白，“我会私下查清他们的去处。”
其实林婳甚至怀疑现在未退之人也有参与的。
景和回来的很快，将书递给林婳后又道：“贵人若是有事需要景某，景某就在府中。”
林书衡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。
廷尉署还有其他事，沈耀先回了官署，林书衡送林婳回住处。
“那个景公子很奇怪。”
林婳把注意力从书上移开，抬头看一眼她兄长，点头，“是有点奇怪。”
感觉他说话经常没头没尾，故弄玄虚似的。
“我刚刚在外面听沈大人说了景公子身上的几件事，说来也巧，他和妹妹的遭遇倒是有点像。”
“都被高僧算过命？”这个刚刚景和已经跟自己说过了。
林书衡点头，不过还有一事妹妹怕是不知道：“他也曾落过水，不过是年幼时，他醒来非说有女娘子救了他，可当时侍卫们赶到时没看见其他人。
“据说把景丞相一家人吓坏了，他们怕景公子是碰到了水鬼，就是因为这事所以请了高僧给他算命。”
林婳的心一跳，幼时落水吗？
她就是因为救了落水的孩子才穿越的，是巧合吗？
已经三月了，林婳却觉得寒气入骨，冷得厉害。
林书衡察觉到不对劲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林婳摸摸自己的心脏，她莫名觉得难受。
面对林书衡的担心，她忍着那股奇怪的感受，抱住自己，“我觉得冷。”
林书衡松口气，“天色晚了，是比白日冷些，你马车里可有备披风？”
四季在外面听到这话进来给林婳找出披风，林书衡帮林婳系好。
“小时候我也常给你系，有一回去外祖家，你忘了带披风，我把我的给你，你还嫌弃它颜色不好看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林婳收紧披风，感觉暖了很多。
“后来我用好吃的哄你，你才肯披，不过我的披风对你来说太长了，我一路跟在你后面，帮你提着，怕你摔跤，外祖家的阿姊们笑我是你的跟班。”
说到幼时的事，林书衡一下变得温柔。
“阿兄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想要个嫂嫂了。”
然后若是他们有了孩子，林婳一定会对他们的孩子很好很好的。
“先别说我，你和陛下怎么回事？”
林婳知道他画外音。
“是我同陛下说还不想要子嗣的。”
这件事说来复杂。
二人情到浓时也有做夫妻之间的那事。
一开始赵政没觉得什么异常，直到他发现林婳在喝避子汤。
他当时气急了，“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有什么？”
林婳那时候是怎么解释的呢，“我年纪尚小，身体器官发育未必完善，太早生孩子对我没有好处。”
“你小？你阿母几时有的林书衡，你再去问问你的那些朋友，他们的阿母又是何时生的她们，林婳，若是你不愿与我行夫妻之事，我大可和从前一般，这避子汤你不必再喝了。”
是，这个时代十六七岁生孩子那是常有的事，可是这就是不科学的啊，所以难产的人那么多。
林婳恨不得给赵政上一堂生理课。
可惜不能，思想不同真的很难交流，林婳深刻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。
“真生气了？”林婳晃晃他的手。
“你以为这事你说点好听的就过去了？”
林婳也觉得委屈，爆发了第一次争吵，她站起身，“是，你有皇位要继承，所以你想要孩子。
“你举那么多早生孩子的例子，你怎么不说那些难产而死的人，就因为你想要小孩，所以就得我牺牲掉我的健康来成全你吗？
“我看你根本不是喜欢我，你只是想要个生孩子的容器！”
赵政听到话后没忍住笑出声。
林婳还在气头上呢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笑你第一次这么大声与我吵架，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。”
往日的林婳沉得住气，经常赵政一人伤神她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这种时候你还笑出来？”合着看她生气很有意思是吗？
赵政抱住林婳，“真是为了身体？”
林婳挣扎赵政把她抱得更紧，“大部分原因是这个。”
哦？
“那剩下小部分呢？”
“我们还有大业未成，生孩子很影响我们的，还是说你准备当甩手掌柜，就让我一个人为了孩子忙碌？”
这个话题危险，虽然这是大多数家庭常态，但是林婳肯定不是这大多数人，赵政识趣，“我懂了，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？”
“至少二十五岁。”
“不要骗我。”
这意思是他答应了，林婳知道对他来说子嗣很重要，他愿意妥协只是因为他爱她。
林婳搂住他脖子，“真好。”
“嗯？”
“和我一起的人是你，真好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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