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书衡不解，“陛下同意你们不要子嗣？”
他怎么那么不信，小户人家都没有不要孩子的道理。
何况是他。
“不是不要，是不那么早要。”
“真是胡闹。”怪不得万秦那些大臣这么忧心，还时不时写信到中州，林书衡无意看到过，都是写什么让阿父劝皇后同意扩充后宫的。
“反正陛下也同意了，兄长若是有异议，可以去找陛下，反正陛下明日才离开。”
“你啊，怎么就在这事上讲不通。”他就不懂了，他妹妹这样一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就在这事上不开窍呢。
见林书衡的表情林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果然再好的男人在对待子嗣问题上都让人讨厌。
“以后嫂嫂若是不能生育你该如何？”
“从族中过继。”
还好没说纳妾，林婳舒服点了。
“那若是嫂嫂不喜欢小孩呢？”
“等他们长大了过继。”
算了，她跟古人讲不通。
还好，她也到住处了，林婳从来没觉得赵政这么顺眼过。
她几乎是扑过去的，赵政伸手接住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就是感觉你更好了。”他处在这样一个社会，但是仍然愿意为了她妥协。
“说什么傻话，该用晚膳了。”
林婳不肯松手，又跟赵政腻歪了一会儿，等她从赵政怀里抬起头，林书衡早就离开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赵政秘密回雄州，就如同他来时一样，并未惊动鲁阳这边的人。
林婳为了送他也起了个大早。
不对劲，总觉得哪里被自己漏掉了。
“都三月了，沐晚该到地方了吧？”林婳和周笙笙一同吃着早饭，周笙笙开口道。
！！！林婳一直忽略的东西被周笙笙这句话提醒。
三月初二，既然与三有关，那三月三那妖教应该会有大动作！
“怎么了？”周笙笙见林婳突然停下，表情还奇奇怪怪。
“阿姊，你知道这些时日鲁阳的暴乱吧？”
周笙笙点点头，“知道啊！”
前些日子陛下还没加派人手，人员调动一直是顾辞负责的。
“我昨日让我阿兄调查了，是一个与火有关的教会作乱，他们的作案规律多与三有关，那怎么可能会放过三月三这个日子。”
“可是崇火教？可是这崇火教多在寒冷地带，鲁阳的皇城并不算他们理想的圣地啊？”周笙笙不解道。
轮到林婳震惊了，“你知道这教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！”周笙笙还以为他们都知道了呢！
“只知道书里称他们为妖教。”而且就这还是昨天才知道的，“你还知道些什么？”
“一开始这教会在苦寒之地发展，因为火能带给人们温暖，所以崇火教以火为神，也有人称之为火神教。
“若说原来的北晋和万秦的寒州有这个教我不奇怪，可是他们怎么会在鲁阳，又为何作乱？”
以火为神只是他们的一个寄托，希望能雪灾不降临而已。
“你说的三月三，是崇火教的火神节，据说这个日子神会降世。”话本里女子就是这样与男主认识的。
“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？”林婳好奇问道。
“就在寒州的时候买了些话本子，里面有写啊！”
所以大概率寒州是有这教的。
“话本里都讲这教什么？”
“就讲三月三火神现世爱上少女信徒的故事，不过书里讲人神有别，最后是个悲剧。”周笙笙想了想又补充道，“但以火作乱没有提到，就好像是个普通的教会。”
景和看的那本杂书，提到这教称之为妖教，而寒州话本里是浪漫色彩的爱情故事。
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差？
林婳又想到之前在禹州，有人因为记恨赵政故意教唆水神会之人闹事，其实水神会本身并不是什么害人的，只是人的一个寄托。
是否这里也如当时一般。
只是这背后之人针对的是谁，又或者是什么事？
如果针对林婳他们，在雄州闹事更管用，所以问题应该出在鲁阳，能有这么大的能力——
林婳思索片刻，将目标锁定在朝堂。
原来担心猜疑朝臣会让人心涣散，可是为了明天可能会出现的灾祸，林婳不得不这么做，她来不及等林书衡收集辞官之人的信息了。
林婳先召见了沈耀和景相。
“本宫唤二位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问。”
沈耀和景相知道林婳最近重心都在纵火事件上，只是为何找他二人，沈耀昨日才汇报了情况，而景相与这事毫无干系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景相开口道：“娘娘请问。”
“当初辞官的人中，可有异常不赞同先帝归顺万秦这事的人？”
额，这怎么说呢，景相颇为为难。
沈耀心直口快，“会辞官的都是不赞同的。”
说的也对，林婳转变问法，“那有没有不赞同到做出比较极端的行为的？”
“比如哪些？”
“以死威胁或者人变颓废了这种。”
史书经常记载有官以死明志，鲁阳当时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呢？
说到死，沈耀想到一个人，“奉常崔忠良，他为鲁阳皇室尽心竭力半辈子，先帝提出归顺万秦没多久，他就病逝了。”
景相不赞同的摇头，“崔老年纪本就大了，得知他病后我去看过，不是装的，而且他家世代忠良，断不会做出这种事。”
奉常，九卿之首，掌管宗教、宗庙、礼仪、祭祀等事务。
是不是他家人得查过才知道，林婳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又问了几个问题，暂时没什么更多的发现了。
“二位大人，兹事体大，我想查清真相，避免更多人伤亡，也不希望这事引起朝堂动荡，今日之事还请二位帮忙保密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景丞相明白。
等他们离开后，顾辞问道，“娘娘还要召见其他人吗？”
林婳摇头，“先这样吧。”
等她先查一查这个崔家，如若有发现，她实在不愿百官之间互相猜疑。
林婳与林书衡一起前往崔家，刚上马车，周笙笙就拦住他们，“你怎么不喊我一起？”
万一真是崔家闹事那么此行很危险，林婳不愿意周笙笙跟她冒险。
周笙笙才不管这些，“你们对崇火教又不了解，我在不是可以帮你辨别？”
她可是在座的人里最了解这个教的了。
知道拗不过周笙笙，林婳朝她伸手，“那就劳烦阿姊同我一起了！”
“这还差不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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