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,陆卿尘他们果然收到不少信息,不仅摸清了几人的姓名,就连家里情况也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总结来说就是老妇人一家人丁兴旺,但是穷,老太太在两年前离家的。
秦妙惜小声呢喃道:“骸骨的死亡时间在一年半前,虽然夏天蚊虫多,但是地下阴冷潮湿,不利于尸体腐败,由此推断她们是离家半年后遇害的。”
陆卿尘点点头,继续问道:“她们为什么离开?”
“不知道,她们谁也没说,就连家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原因。”
“她们走前可有被人殴打?”
“当然没有,我们村是最和谐的,从未有过打架斗殴的事情。”
“那他们子女呢?”
“那就更不用说了,那都是孝顺的孩子,就算自己不吃,也要给老太太吃啊!”
陆卿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,霎那之间心中的怪异感迸发,“那为什么老人走了,他们的子女连找都不找?”
“谁说没找呀!但是没找到啊!一家老小都靠着他们做工挣得那点铜板,也不能一直找下去。”
忽然,一名年轻的女子凑上前神秘兮兮的说道:“你们说的都不对,我听说自从这些老太太走后,这几家人的田里竟然能种出东西了。”
“只有他们家能种出?”
女子想了想回道:“也不仅仅是他们,还有另外家,村里人都说他们是得的大造化,不然就凭村里的坡地,啥也种不出来。但要我说,这些老太太怕是都埋在地里当肥料了,这不就发现她们死在地里。”
有什么东西在秦妙惜脑中一闪而过,她急切的问道:“你们这的老人啃过树皮吗?”
“当然啃过,多年前村子里穷的揭不开锅,不啃树皮怎么活,那时候老的少的都要啃。”
“你们村之前不是好好的,难道真的因为得罪土地公?”
“我听说,这诅咒的事情跟土地公无关,是有人得罪了神灵。”女人东张西望,确定没人后才在她们耳边小声说道:“我就见过神灵出没。”
秦妙惜和陆卿尘瞠目结舌,“你见过?”
“对,就在五年前,我那天去过后村,不小心将钱袋子掉那了,回去拿的时候就看到后山的林中飘着鬼火。”
女人心有余悸的说道:“我当时吓傻了,脚一滑摔在石头上晕了过去,等我醒来就看到林子被一片火红色的光包围,映照了半边天,但一眨眼的功夫光就消失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会确定那是神灵而不是孤魂野鬼?”
女人急忙解释,“我当然不会认错,自从那天夜里有红光后,周大山立即带回了银子,没多久村里的地也能种出东西了,孤魂野鬼可不会管我们死活。”
“又是五年前。”秦妙惜双目游离的喃喃自语,“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没发生什么呀!我们的生活也是近两年才好起来的。”
女人虽然说没有,但他们总觉得是她忽略了细节,于是开始找更多人询问五年前的事情。
但无一例外,谁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。
陆卿尘再次找到村长,他此时已经吐的站不起身,病怏怏的靠在石凳上。
“村长,五年前村子里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?”
“五年前?”村长思索片刻摇头道:“那时我们还很穷,村里的壮年都出去干活了,就一些老家伙在村里,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。”
之后,陆卿尘又追道:“你知道坟地这片为什么会有陷阱?是用来做什么的?”
村长漱了漱口,含糊不清的说:“不知道,村里人很少来这边,我们也只有祭拜的时候才过来,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陷阱。”
陆卿尘没好气的训斥,“你这一问三不知,也不知道你怎么当的村长。”
村长苦笑道:“我也不想当村长,我们村太穷了,别人很容易得到的东西,我们要付出很多才能得到,命苦啊!”
秦妙惜眉头一紧,将他这句话记在了心里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迷雾即将退散。
陆卿尘又拿起那些黑蛇问道:“那你认识这些蛇吗?它们是否经常在村里周围出没?”
村长骇然失色的摇头道:“没有,我没见过这种蛇。”
他忽然捂住嘴,“哇呜”又吐了出来,陆卿尘也不好继续问下去,这次的排查询问到此结束。
秦妙惜与他并肩而行,“你怎么看?”
陆卿尘余光偷瞄了眼村长,“我觉得那家伙有问题,他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”
“为什么不敢呢?”
秦妙惜意有所指,嘀咕道:“是愧疚还是不敢面对?”
声音太小,陆卿尘又靠近两分,几乎贴在她身边,“你说什么?”
秦妙惜毫无察觉,“没什么。”
陆卿尘不满的嘟着嘴,这女人怎么还藏秘密呢!
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走一步算一步,实在不行死半路。”
秦妙惜开着玩笑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临走前又跟村长要了一份黄册,里面记录了村子里所有人的信息。
即将走出村子,秦妙惜注意到一间破草屋,这屋子很奇怪,周围的院子都是紧邻着,只有这个屋子在偏僻的地方。
“那是谁的房子?”
“哦!那是一个傻子的家,他从小高热烧坏了脑子,后来就在村里当了守村人。”
“他人呢?我怎么没见到有这么一个人?”
“他十几年前就死了,那房子也没人住。”
陆卿尘啧啧了两声,“十几年没人住,房子倒是保存的挺好。”
“村里隔几年会修一下,平时有野猫野狗在里面。”
陆卿尘哦了一声,好奇的凑过去想一探究竟,却被秦妙惜拉了回来。
“别过去。”
“怎么了?”
秦妙惜冷声道:“在那房子的角落长了一种名叫落地蒲的植物,它的种子呈绒球状,容易沾染到人和动物的身上,而它种子的尾端有刺,一旦扎进皮肤就会令人在一盏茶内晕厥,不及时救治会无法呼吸,窒息死亡。”
陆卿尘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么厉害?”
秦妙惜点头:“嗯,这东西看似危险,实则一点也不安全。”
陆卿尘:“……”
看她要走,陆卿尘紧跟其后,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看戏。”
“你很喜欢看戏吗?喜欢看什么戏?”
如果是这样,他可以考虑买下一个戏班子,这样她喜欢看哪场就能看哪场了。
秦妙惜嘴角擎着意味不明的笑。
“看的戏太多了,只是不在舞台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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