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府?”慕容璟皱眉,“你是想让孤和婉贵妃闹翻?”
“那东西你还要不要?”昭华翻了个白眼,“没想到,你还对裴宛若挺好的啊,我记得你们也没多少交情。”
心中似有一个念头疾驰闪过。
慕容璟这人,向来自私自利,裴宛若就是再怎么讨他欢心,面对利益抉择时,他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。
“真在裴府?”慕容煊假装听不懂她话中意思,只狐疑的看着她。
他将整个京城都快翻了底朝天,都没找到。
现在看她说得这般信誓旦旦,说不定东西还真的藏在裴府。
“走!去裴府!”想到这里,他再没犹豫,将昭华扭着双臂,推上了轿子。
裴志道看到慕容璟的轿辇时,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。
他得了消息,已经带着着裴家人跪在家门口好久了。
太子亲临,说明对裴家的看重啊,随之而来的那可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。
想想觉得日子好美滋滋。
“臣恭迎殿下,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还没看到人,他整个身体扑在地上,声音高亢响亮。
一般这个时候,太子会亲自将他搀扶起,说声“爱卿”辛苦之类的。
而他会显得感激涕零,表示今后会肝脑涂地。
脑中都想好了整一套,可过了半晌,头顶上的人迟迟没开口。
他小心的抬起头,却对上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眸。
“裴大人,你好大的胆子啊。”
裴志道一怔。
这是说的什么?
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就看到慕容煊扬手,一声令下:“搜!”
凶神恶煞的禁军蜂拥闯入,见人就抓,甚至还封了门。
“相公,这好像不是恩赏啊。”崔氏后背有些发冷,“怎么看着有点像抄家!”
裴志道狠狠瞪了一个眼神过去:“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?在给恩典之前,不得也要亲自审查审查……我和太子相处这几日,我深知他是个行事稳妥干练的人,绝对不会寒了我这等忠臣良将的心!”
“大哥,你想得可真美!”横空中,响起一个清冽的嗓音。
“昭华公主……”裴志道吓了一跳,倏然想到她现在是朝廷的重犯,他捏着袍子就追上慕容煊告状,“太子殿下,臣真的和这逆贼没关系,臣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要挡路!”慕容璟扬手,微微皱眉。
裴志道一怔。
他挡什么路了?
他还没想明白,侍卫二话不说,直接将他拖了下去。
崔氏尖叫了一声,追在侍卫身后。
见裴志道被摔了个屁股蹲,她摆开架势坐在地上就要嚎。
“还不快跟上伺候?”裴志道狠狠剜了她一眼,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子,但人还在的时候,还是要抓住一切可抓住的机会,好好彰显他裴府的礼教和规矩。
崔氏忙追上,等她看到众人站在库房门口,她才惊觉不对。
想到她偷藏的昭华嫁妆,心“突突突”跳的厉害。
她冲到前面,双手挡在前面,支支吾吾的开口:“这库房腌臜,不敢劳太子的……大驾……”
“拖走!”慕容璟早没了耐心,抬了抬手指头。
禁军将崔氏扔到一旁。
刚扭到老腰的裴志道也赶了过来,皱着眉头就训:“又没什么宝贝,你敢拦太子,活得不耐烦了!”
“完了……都完了……”崔氏手抖得厉害,身子一软,瘫倒在地上。
她后背冷飕飕的,等察觉时,一柄匕首已横在她脖颈上。
她回头一看,魂差点没吓没了,打着颤开口:“三……”
后面一个“弟”还没说出口,就被拖到了草丛中。
而裴志道也被破云捂着嘴拖进了草丛。
所有的禁军都在前跟着太子,自然没有人察觉他们夫妻的失踪。
进了库房,昭华直接走到后面。
还是铁将军把门,她命人砸了锁。
“慢着,你们守在外面。”慕容煊沉声吩咐。
她不由冷笑。
这个人对谁都不放心。
不过也是,丢了玉玺的储君也是压不住人的。
生怕她耍诡计,慕容煊紧紧跟在她身后。
然后就看到她在一众嫁妆中翻啊翻。
过了半晌,她扬起手中的玉玺:“这不是吗?”
好好的一个玉玺,就被藏在嫁妆中。
谁能想到?
慕容煊双眼放光,大踏步上前,一把抢下玉玺,用袖子擦着上面沾的灰。
趁着他沉迷于玉玺之时,昭华慢慢往库房后门退去。
悄无声息的推了推,后门是松了。
裴玄已得手了。
趁她不备,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,吹亮后,直接扔向盛满绸缎的龛盒。
丝绸遇火,迅速燃烧起来。
“救火!快救火!”慕容煊忙将玉玺藏到怀中,大声叫着外面守候的禁军。
此时他看到昭华的身影消失在后门,他紧随其后,可一推后门。
他顿时傻眼了。
锁了!
该死的!
火苗已朝着后面蹿腾,很快烧了一大片。
冲入后库房的禁军一进入,就看到满目的珠宝,有些人一边救火一边朝怀中塞。
慕容煊被烟熏得快厥过去,刚开口想呵斥,不想一口浓烟呛入鼻中,他双眼一番,昏厥过去。
大雍新贵的裴府,又遭遇了第二场火灾,将大半天空都烧红了。
崔氏夫妇失踪,府中奴婢四散而逃,胆大的家丁乘机抢走东西,乱成一团。
可没人察觉到,在裴府的后门口,驶出一匹骏马。
坐在马上的女子眼神明媚,眉眼中都是欢喜。她身后男子神色清冷,但唇角微微上扬。
“裴玄,这是我这辈子放的最酣畅淋漓的火!”在马背上,昭华笑的格外欢畅,“什么是关门打狗,说的就是慕容煊!”
裴玄没说话,只将她拥得紧些。
一路上,都洒下了昭华欢快的笑声。
眼看快到城门了,裴玄加快手中马鞭,疾驰而去。
城门守卫正在讨论裴府是不是得罪了火神,就看到一匹骏马冲来。
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马儿已冲出了城门。
“天高任鸟飞!”裹挟着寒意,昭华说不出的欢畅,“去和玖玖阿姊汇合咯!”
“丢了玉玺,你不难过?”裴玄用大氅将她裹得紧些。
“原本就不是我的,要了有什么用?”昭华回眸,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,“况且,慕容煊要了玉玺也没用。”
裴玄微微皱眉,探究的看向她。
“因为,这是我母后的玉玺!”想到慕容煊看清是凤玺时,气歪的脸,她笑得缩在裴玄怀中。
裴玄也不由低笑起来。
从京城朝林州而去,一路而去,愈显荒凉。
可此时见她眸光中春光灿烂,在这一瞬,他突然觉得,只要有她在,就是这盛世安好。
因要避开追踪,因此裴玄只选小路而行。
昭华的脸色越来越差,时不时还因为水土不服干呕半日。
裴玄看在眼中,只觉心疼。
“马上就到林州了。”眼看还有一个山头,裴玄加紧抽打马鞭,一路疾驰而去。
昭华捂着小腹,整个人靠在裴玄胸膛上。
恐怕不是水土不服的问题。
“糟了!忘记一件事了!”她脑中突然想到一事,后背紧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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