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摆摆手,“不怕不怕,爹爹有钱。”
而后岁岁开启了一个令莫行傻眼的操作,只见岁岁对着进殿来的侍卫们说道,“侍卫哥哥,你们一人拿一个瓷瓶,将瓷瓶里的丹药,一颗不剩的全部给鸡喂下去。”
眼见着侍卫们立马就要抓鸡,莫行倒是先急了。他一个熊抱,抱住了食盒,严严实实。“唉唉唉,你们干什么!你们这是要干什么?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非要糟蹋这些长生丹药!”
“岁岁要向观主叔叔你证明,你们炼制的丹药有毒啊!”
死都不松手的莫行,“那你直说,丹药里什么药材有毒就行,就非得浪费这些丹药吗?你知不知道,吃了这些丹药,你就算不能原地升仙,也能强身健体,多活好多年的!”
岁岁当然不信,她相信佟夏至的说法。“观主叔叔,那我们打赌,要是我们这丹药喂给了鸡,鸡没了。那你就跟岁岁下山,入军营!”
见莫行迟疑,岁岁加大力度。“观主叔叔常吃丹药吧?若是岁岁证明了这丹药有毒,那观主叔叔就已经中毒了。”
“胡说,我身体康健!”
岁岁没管他,接着道,“观主叔叔可知道银百针爷爷?”
“知道,这个我当然知道。云空山上隐居的神医,谁都找不见踪迹的那种。”
岁岁惊天一颗雷,“岁岁知道银百针爷爷在哪儿,只要观主叔叔愿意,岁岁可以让银百针爷爷给观主叔叔解毒,真正的长命百岁哦。”
莫行再是不相信岁岁说的丹药有毒的话,都让岁岁的笃定吓得缓缓松开了手。他没说话,神情里有因为岁岁的有毒言论,而荡起的波动。也有对长生丹药能健体长生的坚定。
随着一颗颗丹药被强行喂进一只只大公鸡的嘴里,莫行看着大公鸡从最开始的打鸣,到松开手后,到处跑,鸣叫声更大,更精神。
他立马跟着亢奋起来,“你看你看,我就说吃丹药会长命百岁吧。连鸡吃了都精神了,要是人吃了,可不就升仙了。”
岁岁看着一跃跳上墙头的大公鸡,摸了摸她的双层下巴。“继续喂!”
莫行:“别喂了别喂了,这可都是神药啊,这可都是钱啊!”
只是莫行的话显然是不能阻止侍卫的,侍卫们得了岁岁的命令,到处抓鸡,继续塞,继续喂。
随着时间过去,第一只鸡开始倒下。
岁岁看向莫行,小眼神得意。似乎在说,‘怎么样,就是有毒吧。’
不相信的莫行试图找出漏洞道,“哼,说不定是喂得太多被撑死的。谁家会拿几千两,几万两的丹药一直灌啊。鸡能吃得下多少?这只肯定是被撑死的。”
岁岁没说话,就这么支棱着小短腿儿,坐在团蒲上,一双手撑着下巴,盯着大殿外的大公鸡们看。
半个时辰后,第五只鸡的尸体被侍卫放到了大殿前。一个时辰后,死去的鸡在大殿前堆成了小山。
莫行看着全军覆没的大公鸡,他也覆没了。他看着团蒲上,点着小脑袋将睡未睡的岁岁。默默收拾起包袱,跟在抱起岁岁的香香身后下了山。
等到岁岁再次醒来,就是在虞承岿的怀抱里。
“岁岁又帮了爹爹一件事儿,说吧,这次想要什么奖励?”
岁岁迷糊了,她揉了揉眼睛,从虞承岿结实的大腿上坐起。“爹爹,岁岁不是在道观吗?奖励?难道观主叔叔答应下山了?”
“是。”虞承岿说道这个就开心,能用十几万两换回这么个能人,他只觉得心甘情愿。“早已经入营了,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。”
能做炸药的莫行不愿意下山,是虞承岿的一块心病。
炸药威力太大,若是不能掌握在他的手里,若是让别人发现了莫行的存在。他都不知道是应该杀了莫行这个能人,还是放任莫行离开。
现在好了,能人属于他了。
虞承岿大手一挥,岁岁的第三个小金库也装满了大半。
时间一到冬天便会走得格外的慢,寒冷侵袭着每家每户,却被拦在了观鹤院外。
大雪纷飞的日子里,观鹤院卧室的屋顶光秃秃的,在一众雪白的屋顶中,十分显眼。
岁岁让甜甜裹成个小圆球后,才放岁岁出了门。
【甜甜就是太小心来,有统统哥哥你在,岁岁才不会得风寒呢。】
【没事儿岁岁,你穿得太少了容易引起怀疑。还是和他们一样吧,穿多点儿。】
岁岁也就是因为不好走路吐槽两句,倒没说真要少穿。毕竟,若她坚持,甜甜和香香是不会拒绝。
“哇,下雪了!”岁岁一走出门,迎面便是刮皮的冷风。等她好不容易从温暖如春的卧室里走出,适应寒冷后睁开了眼睛,看到的就是眼前雪白纯洁的鹅毛大雪。
兴奋的岁岁立马跑进院子里,“岁岁要堆雪人,岁岁要堆雪人!”
纵使岁岁穿得再多,在甜甜看来都是不够的。她将之前谈虎将军给的虎皮做成的大披风搭在手臂上,展开后将圆滚滚的裹进虎皮里。
只剩下小脑袋在外面的岁岁眨眨眼,抖落降在长长睫毛上的雪花。“甜甜?岁岁要玩儿堆雪人!”
“小姐,王爷早就想到了。”甜甜将颇有重量的岁岁递给香香后,接着道,“王爷说,‘本王在书房前让人准备了干净的雪,让小姐来书房玩儿。别在外面碰到脏东西,容易生病。’”
“哇,爹爹对岁岁好好哦。”
“哇,好多雪!”岁岁一进静心院便看到了一个松软的雪山堆,她挣开虎皮披风,一个虎扑,扑进了雪堆里,顿时消失不见了。
甜甜急了,“小姐,小姐!”
香香一个伸手,精准将岁岁捞了出来。少话的她看着岁岁头顶的白雪,通红的鼻尖。都忍不住念叨,“小姐,不可以这样。会生病的!”
岁岁点点头,她虽不会生病,但却会感到冷,感到痛。“我们进屋吧,岁岁想找爹爹一起玩儿雪。”
书房里,两个火盆烧得整个书房热气烘烘。岁岁甫一进门,头顶残留的白雪便融化了。
往日,只要是她进门,虞承岿都会第一眼向她看过来。
对着火盆烤火的岁岁看着书案后的虞承岿,没有了嬉笑的心思。
此时的虞承岿面色冷淡,手里拿着两张展开的信纸,眼眸冷森,半点儿没发现岁岁的靠近。
岁岁挥退了甜甜和香香,轻手轻脚地走到虞承岿面前。“爹爹?”
虞承岿这才回过神来,在发现岁岁的时候,顺手便将手里的信纸像扔脏东西一样,团吧团吧扔到了火盆里。“岁岁这么早就醒了?今天外面下雪,冷得慌,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岁岁将自己塞进虞承岿温暖的怀抱里,像只树袋熊一样,紧紧抱着虞承岿。“爹爹。”
“嗯?”虞承岿摸了摸岁岁的头发,察觉有些湿润,立马抱着岁岁走到火盆边,将手掌烤热乎后擦拭着岁岁头顶。“甜甜和香香呢?她们是怎么照顾的人,你头发都是湿的,得了风寒可怎么好?”
岁岁蹭了蹭虞承岿的胸膛,“爹爹,你刚刚为什么生气啊!”
虞承岿原本不想拿这些事情烦岁岁,只是想到岁岁的秉性和聪慧,在擦干岁岁的头发后,坐在紫檀椅上,思忖着该怎么说。
“岁岁想不想回去定安城,见见你娘亲,我的妻子,李莺。”
“岁岁当然想啊,只是爹爹,你不高兴是因为娘亲写信来了吗?还是有其他爹爹不喜欢的人,写信来了?”
虞承岿轻叹一声,“你啊,长着一个顶顶聪明的小脑袋,爹爹就是想瞒住你都无从下手。”
既然瞒不住,虞承岿便据实说道,“是太后,是她的信!”
半个时辰前,在岁岁呼呼大睡的时候。林踪疾步走进静心院,将刚收到的信件交给了虞承岿。
“王爷,宫里来信了!”
虞承岿料想信里内容不会让他舒心,只是他没想到,居然会让他这么生气。
来信的是太后,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东西。
“可总结下来就一句话,今年我必须带着岁岁你回定安城,若是不回,你在定安城的娘亲和哥哥、姐姐就会不好过。”
人小的岁岁不懂,“既然是这样,爹爹你为什么不把娘亲她们接来白平城呢?”
“因为……你娘亲她们是人质啊!”虞承岿说到这个,纵使因为聚少离多和家里的妻儿并不亲近,可心里还是会刺痛。
人质,是防止他叛变的人质啊!
岁岁死死抱住虞承岿,奶声奶气地安慰,“岁岁不懂什么叫人质,不过爹爹,既然太后要我们回去的话,我们就回去吧。我们听话,他们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娘亲她们了?”
面对这个问题,虞承岿是不确定的。只能说道,“或许吧。”
岁岁见虞承岿仍旧不开心,便安慰道,“爹爹,我们想点儿开心的,起码小哥哥的存在太后是不知道,对吗?她相信了岁岁是爹爹的女儿,我们骗过她了。”
“岁岁。”虞承岿摸着岁岁软乎乎的小手,“你就是我虞承岿的女儿,会一直是的。”
收拾好行装,准备出发那日,也是一个大雪纷纷的日子。
清晨,先醒的虞承岿看着睡得跟小猪猪一样香甜的岁岁,眼底因为要回定安城的愁绪都散了些。
“甜甜,拿衣裳来,我为岁岁穿。”
甜甜将衣裳从里到外一件一件递给虞承岿,还时不时指挥虞承岿该拉拉衣角,整理整理衣领。
屋里的火盆旺盛,虞承岿为了不吵醒熟睡的岁岁,穿戴间都是轻手轻脚的。眼看着最后一件外套的最后一支胳膊就要穿完了,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,观鹤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迷迷糊糊的岁岁,小奶音跟蒙上一层薄纱似的无辜。“爹爹?”
虞承岿眼睛一下就冒起了火,只是想着岁岁刚醒,不能吓着她,他勉强压住嗓音,吩咐香香。“去看看,到底是何人这么不长眼。非要在本王与岁岁出发这日来触霉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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