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。
骆紫萍等人返回警局。
使用钞能力后,骆紫萍的待遇更是被提升了许多。
在她这儿,可以没有任何规定,所以,重返警局的她直接被带入了收押着柳向文的审讯室。
审讯室里没有监控,没有录像,不管骆紫萍和柳向文说了些什么,都不会被外传。
门被关上。
室内只剩骆紫萍和被铐着柳向文。
看到骆紫萍,柳向文的眼睛倏地亮了,他欣喜地朝前探了探,面露期待:“你是来救我的吗?”
“救你?”骆紫萍眯了眯眸子,眼里全是汹涌的恨意,她捏紧了手里的包,猛地朝柳向文的头砸了过去。
柳向文急急躲避,可手被铐着,他的活动范围太小,只能眼睁睁地被骆紫萍砸个正着。
“啊!”
柳向文吃痛,殷红的血从他脑门上涌出,滴落在手背上,他双目似要喷火:“骆紫萍!你干什么?”
“你骗了我这么多年,还有脸问我干什么?”骆紫萍恨恨地瞪着柳向文,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,如果可以,她真想把柳向文碎尸万段!!以泄心头之恨。
柳向文面上涌现出心虚之色,但很快,他就收敛了神色,硬着头皮道:“我没有骗你,我不是切切实实帮了你很多吗?要不是我,唐永康怎么可能活到现在?”
“医生不是明确说过,唐永康很难活到成年吗?这些你都忘了?”
柳向文清楚,骆紫萍是他唯一的活路,只要能稳住骆紫萍,骆紫萍就有本事捞他出去。
他哪里知道。
他这番话,不仅没有奏效,甚至还狠狠扎到了骆紫萍最脆弱的地方。
骆紫萍气红了眼,气到癫狂,她拎着包狠狠地在柳向文的头上连砸几下:“你闭嘴,你给我闭嘴!”
柳向文的头再次被砸破,鲜血汩汩涌出,他的视线也被染红,看向骆紫萍的眼里涌出惊惧之色,声音虚弱:“骆紫萍,这是在警局,你打我!是犯法的。”
砸他几下,根本不足以骆紫萍解恨。
骆紫萍随手把包扔在地上,双手狠狠掐上了柳向文的脖子:“你真该去死!”
她恨柳向文骗她,更恨柳向文没有一直骗她下去。
这么残忍的真相,为什么要让她知道?
为什么要毁掉她赖以支撑的信念?
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骆紫萍脑海中流转,一想到她可怜的儿子接下来的日子再没了能支撑自己的信念,她就控制不住地想杀了柳向文。
柳向文的手脚都被铐着,根本没有反抗骆紫萍的条件,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响,来提醒外面的人救他。
骆紫萍下了十成十的力,柳向文的脸被胀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骆紫萍。
曾几何时。
骆紫萍总是恭恭敬敬地跟在柳向文身后,一口一个‘大师’,奉若神明。
柳向文也颇为享受地指点江山,静待骆紫萍鞍前马后地帮他准备好一切。
二人谈笑间,便轻易断送了一个本该拥有璀璨人生的女孩。
他们曾是并肩作战,拥有同一个‘敌人’的至交好友。
然而。
时过境迁。
那样的好光景,再也不复存在。
他们之间,再无信任、崇拜、依赖;只剩不死不休的仇怨。
也不知道,当初搅弄风云,拖唐亦入死路的柳向文,知晓今日之事后,会不会后悔不该一时兴起,害人又害己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柳向文被掐到出气多,进气少,开始翻白眼。
眼看着他就要不行了。
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,曹局快速走了进来,把骆紫萍扯开:“骆女士,您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要杀了他!”
骆紫萍面目狰狞,被扯开还嘶吼着想往柳向文身上扑。
没有任何人知道,骆紫萍此刻的内心有多绝望。
柳向文终于得以喘口气,嗓子像是被人炸了一样疼痛难忍,只绷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昏迷。
“骆女士,这个世界上,有很多比杀了他还令他生不如死的东西,您没必要把自己折进去。”
曹局一句话,点醒了濒临崩溃的骆紫萍。
骆紫萍如梦方醒,她回过神来,定定地看着柳向文,一字一顿道:“柳向文,我要让你,生不如死!”
柳向文的思绪还未完全恢复过来,就听到了骆紫萍这句穿耳魔音,他浑身汗毛乍起,恐惧在心头翻涌,他声音哑得说不出来话,但还在尽全力向骆紫萍告饶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你原谅我。”
如此轻薄的一句道歉,怎么可能平息得了骆紫萍的怒火?
骆紫萍被人搀扶了出去。
“骆女士,您要不要喝点水?”
骆紫萍疲惫地摇了摇头,只眼神呆滞地坐在那。
耳边。
似隐隐约约有私语声。
“那位就是唐氏集团的夫人?”
“可不是吗?被一个算命的骗子骗得好惨。”
“骗了多少?”
那人不知比了个多少的手势,身旁响起一阵抽气声:“这么多!????”
“而且还是不完全统计。”
“怪不得这个案子曹局亲自盯着,涉案金额也太大了。”
“好了,别聊了,万一被听到就不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们哪里知道。
给柳向文的那些钱,对于骆紫萍而言,就是九牛一毛,真正让她难以迈过这个坎的,是信念的崩塌。
“妈!喝水。”
美美隐身的唐永康直到骆紫萍冲在最前面,处理完大部分的事,才拎了瓶水出来。
听到唐永康的声音,骆紫萍立刻抬头,她哀怜地望着唐永康,抬手向他抚去:“永康。”
唐永康皱眉往旁边避了避,道:“你手上有血。”
骆紫萍怔住。
唐永康把水拧开,递给骆紫萍:“喝口水缓缓,然后去整理一下,大家都在笑话你。”
骆紫萍本就薄弱的心智,在唐永康的重击下,再次出现裂痕。
是
她办了件这么蠢的事。
被一个一无所成的江湖骗子骗了这么多年
她是会被笑话
没有去接唐永康递来的水,骆紫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我去洗洗。”
“嗯。”唐永康随手把水放在一旁,丝毫没有看穿骆紫萍的脆弱,并尝试安抚她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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