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曼连忙上前让人把东西收起来：“咱们没中标，庆祝早了。”
“不是说……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孙曼打断。
欢喜的气氛瞬间被冲淡，各样议论在员工之间传开。
宋千宜回到办公室，复盘最近发生的事情，面色沉重。
孙曼敲门进来，小心翼翼：“小宋总，外面员工说，程氏的方案是你给的，他们要找你要个说法。”
“我给的？”
宋千宜拧眉。
“对，因为他们听说你以前很喜欢程氏的总裁。”孙曼越说，声音越小。
宋千宜忽然笑了：“无稽之谈。”
她利落起身，大步走到外面，果然看见不少人聚集在一起，想进来质问，却没有胆量，看见她突然出来，紧张又害怕。
“小宋总，因为你的一己私欲，把大家的心血拱手送给别人，你的心里还有宋氏吗？”
一语落下，众人目光灼灼，都在等着宋千宜的回答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到的荒唐话，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各位，我宋千宜接手公司，必然把公司的利益大家的利益放在前面。”
“我也为这次的项目付出很多心血，更清楚项目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利益，你刚才的问题就是无稽之谈，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悖于自身身份的事情。”
“丢失了项目，我也很痛心。在此我和大家承诺，一定找出泄露方案的真正源头。”
“请大家给我一定的时间，我会给出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人群中议论声仍然不断。
宋千宜冷笑：“各位，适可而止。”
大家也都是想要一个真相，并不想弄丢自己的工作，悻悻离开。
宋千宜坐回椅子里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。
大脑如一团乱麻。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宋千雨走进来，面容忐忑：“你……还好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宋千宜强打起精神，看着宋千雨，迟疑问：“你昨天晚上回家了吗？”
这话题和工作没有关系，宋千雨愣了一下，却还是红着脸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她扬声，“我和林浩已经订婚，就算是住一晚也没事，妈都还没问呢！”
“昨天晚上我给你的文件呢，你放在了哪里？”
宋千宜打断她。
宋千雨瞪圆了眼睛：“宋千宜，你怀疑我？”
“我不是怀疑你，我是太了解程林浩的人品。”
话已至此，宋千雨也明白了宋千宜的意思，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：“他不会看的。”
说话声音很小，自己也没有底气。
“喊徐瑾澈过来。”
徐瑾澈来的很快，拿了宋千雨手里的优盘就开始排查。
互联网上总是会留下痕迹，追本硕源，一切有迹可循。
没多久，徐瑾澈就找到了发送文件的痕迹，接收ip地址显示在程林浩家。
“不是我发给他的！”宋千雨连忙摆手：“我还没和他结婚呢，说到底我还是宋家的人，肯定不会帮他。”
宋千宜上下扫了她一眼。
明显不信。
“我发誓！”宋千雨举起手，一双杏眼瞪得十分圆。
宋千宜抿唇，宋千雨是恋爱脑了一点，但并不傻，知道这次项目的轻重。
办公室里静默许久，宋千宜道：“你不做，但没办法拦着他。”
宋千雨面露茫然，道：“或许，不是他呢？”
“不是他，还能是谁呢？”
宋千宜叹气，见宋千雨不相信，温声道：“这个项目带来的收益颇多，我们想要这个项目，程氏也想要，程林浩最先考虑的肯定是他自己，之后再是你。”
她停顿一瞬，道：“在你的心里，宋家重要，还是程氏重要？”
“宋氏才是我的家，当然是宋氏重要。”
宋千雨说完，就明白了宋千宜的意思。
对她来说，宋氏重要。
那么，对程林浩来说，程氏也是最重要的。
她为了宋氏，不会向程林浩透露机密，但是程林浩也可以为了程氏偷企划书。
静默良久，宋千雨道：“虽然不是我主动给的林浩企划书，但他确实是在我这里拿到的企划书，我愿意承担产生的后果，并且接受相应的处罚。”
她说这些话时，面色沉静，目光坦然。
那一瞬间，宋千宜甚至想不明白宋千雨的内心。
被未婚夫背刺，伤心？难过？还是愤怒？
“你清楚后果是什么吗？”
大家知道信息从宋千雨这边泄露的，不管是她主动泄露还是被动泄露，最后都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。
宋千宜担心宋千雨承受不住流言蜚语。
“我知道。”宋千雨点头。
“好。”宋千宜拍板：“徐瑾澈，把你调查到的所有东西都整理成文件，发送到公司同事的邮箱。”
“孙曼，整理一份声明，把企划书泄露的具体情况说明清楚。”
“宋千雨，由于信息在你这里泄露，你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。从今天开始，你将重新回到基础部门重新开始。”
三人应声，处理下去。
声明发出，在公司里产生了不少影响，为了处理这些后续产生的影响，宋千宜忙碌大半夜。
回到春江花苑，已经是深夜。
她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。
路灯下，男人安静依靠着车身，刀刻般眉眼沉静淡漠，听见声音，抬起眼眸，眸底深沉似海。
四目相对间，相顾无言。
宋千宜拧眉，没想到季景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这里。
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
她现在为了公司的事情心力憔悴，实在没有心思和季景深争辩。
最好赶紧给她离婚协议书，现在就能签字。
几步走过去，声音冷硬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“等你。”
季景深直言不讳，望过来的黝黑眼眸倒映着宋千宜的身影。
两个字，让宋千宜心底的郁气消散了一大半，她语气稍微软和些许：“等我做什么？”
“合作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宋千宜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合作。”季景深重复：“季氏退出今天的竞标，是因为手里有更优的项目要开发，正好宋氏也负责这一方面的内容，不如我们强强联合。”
见宋千宜眼下的倦色，他说话语速加快：“放心，不用竞标，季氏直接和宋氏合作。”
条件诱人，令人心动。
宋千宜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今天丢了项目，公司的人对她有微词，她正需要一个好项目给自己重新梳理威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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