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落水不是意外,是被意然小姐陷害的。”绯儿回忆起风鸣月落水的情形。
那天,她跟着风鸣月一起去护城河放花灯,可中途风意然的丫鬟柚子,却跟扯住她,说自己脚崴了,花灯坏了,怕被主子责罚,央求绯儿帮忙再去买一个。
绯儿想着都是一府共事的人,而且风鸣月有风意然陪着,便应了。
绯儿买了花灯回来,看到风意然将护栏的绳索割断了。
当时风鸣月正闭着眼睛许愿,自然是看不到。
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,绯儿急忙上前去提醒,却被风意然的丫鬟柚子一把拦住,并被捂住了口鼻。
风鸣月站起来后,被绊到了,身体失重,之后便撞到了护栏上。
而护栏因缺少绳索,承力不强,最终风鸣月落入了水中。
之后绯儿的脑袋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,等到醒来,便发现自己被关到了柴房,几天后就被送到了红梦坊。
风鸣月心中愤怒难当,以往的猜想得到了证实。
可笑的是,推人落水、贩卖人口的凶手还顶了救人的美名。
“小姐,不能放过她们!”红安气得牙痒痒,恨不得冲上前去,将风意然暴打一顿,报官府。
“自然不会。不过,如今仅凭绯儿的证词,还不能让她们乖乖认罪。”风鸣月愤怒之余,保留了一丝理智。
“可是,就这么算了吗?”红安不甘心。
“我们还差举证的证物。”
风鸣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劲,“现在最想杀她们的人是谁?是我!”
“绯儿被卖到红梦坊的事情,暂不宜公开。官府那边,会对受害的女子信息保密。虽然绯儿在红梦坊誓死不从,仍是清白之身,可是不排除,一旦风意然她们知道了,会放大此事做文章。”
毕竟,在这个对女子充满成见的时代,一个流落风尘的丫头之言,在别人眼中,又有几分可信度呢?
一旦事情被揭发,绯儿是否能继续留在国公府嫡小姐身边呢?
绯儿鼻子红红的,她抓住了风鸣月的衣袖,小声道,“绯儿不委屈,不报仇,不能连累小姐。”
风鸣月眼泪模糊地摸了摸绯儿的脑袋,“傻瓜,放心,这个仇一定会报。你信我。我们要报仇,也要保护好你。”
风意然她们作恶多端,风鸣月要让她们一步步走向深渊,在恐惧中绝望而亡。
这不,眼下便有一个找仇人不快的机会。
“绿叶,除夕夜那天弄脏的衣裳有送回来吗?”风鸣月问道。
“还没有,我去催促了几次,意然小姐那边没有回应。”
“走,去桃月居。”说话间,风鸣月便带着红安与绿叶一同前往。
当然,还有阿川。
风意然正在对镜梳妆,今日天气晴好,她约了两位官家小姐,一起去绸缎庄看料子。
“庶妹这是要去哪?如此精心打扮。”风鸣月掀开帘子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是姐姐啊。怎么来了都没人通报一声,柚子呢?”
风意然被忽然出声的风鸣月吓了一跳,手一抖,眉毛便画歪了。
“怎么,我一个嫡出的姐姐进来,你还要摆谱了?”
风鸣月坐在椅子上,“衣服呢。”
“什么衣服?”风意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“除夕夜,你弄脏了我的绣金云锦,那可是上好的定制衣裳,我说过赔衣服与银子,你选一样。”
风鸣月一把打开风意然的衣柜,“啧啧,你衣柜的衣服太寒碜了,加起来也抵不过我那套衣服。”
风意然气得脸发白,“钱氏家财雄厚,姐姐何必挖苦我?”
风鸣月不理会她,径直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了那盒螺子黛,“也只有这盒螺子黛,价值尚可。”
“你干什么!”
风意然咬牙,“你把螺子黛放下,那是父亲与祖母赏我的,御赐之物!”
“好啊,给你。”风鸣月将螺子黛递过去。
突然,她手提前一松,整盒螺子黛重重地掉到了地上。
一时间,珠花掉落,狼藉一地。
“我的螺子黛!”
风意然尖叫道,心疼不已,急忙在地上收拾。
“庶妹怎么如此不小心?”风鸣月幸灾乐祸道。
“你!”风意然刷的从地上站起来,伸手便要打人。
风鸣月抓住她的手腕,“啪啪”反手几个巴掌打得风意然脑袋冒星星。
“你还想打嫡姐,胆子不小啊?”
风鸣月一怒,派人将之前自己与娘亲赏赐给风意然的物件,全部打包起来!
“你休得动这些物件!”风意然顶着红肿的脸,挡在门口。
“本来就是我们钱家的,你凭什么拦?”风鸣月拍开她拦着的手,“阿川,全部拿走。”
“你们以前赏我了,就是我的,你们不能拿走。”风意然拉着风鸣月的衣袖不放。
“本来是赏你的,可是你刚刚要打我,我就不想赏你了,拿回去也合情合理。”
风鸣月盯着风意然的眼睛,阴恻恻地笑道,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如果细查,你担不担得起这些赏赐,还得另说呢。”
风意然胸口一滞,难道她知道什么了?
看着被翻得乱糟糟的屋子,屋内没有一个人拦住她们,风意然胸口隐隐作痛。
“柚子,柚子!你死哪里去了?”风意然气急大喊。
此时,丫鬟柚子刚好从门口进来。
“小姐,我给你买了味一品的酥饼来啦。”柚子迫不及待地将酥饼递给风意然。
昨儿个小姐睡前说想吃酥饼,今日一早她便去排队,买到了味一品的酥饼。
只是,看着风意然一脸快哭的表情,柚子纳闷,小姐这是感动得要哭了?
“你今日去买这劳什子作甚!”风意然气得慌,“也不留在屋里!”
“庶妹,丫鬟体贴你,你倒责怪起她来了。”
风鸣月故意朝柚子喊话,“要是意然小姐以后不要你了,欢迎来我鸣月阁。”
说罢,风鸣月离开了桃月居。
风意然坐在地上,哭得梨花带雨,惊动了楚姨娘。
“哭成这样哪有半分贵女的气质?”楚姨娘被打的伤口还没痊愈,看着风意然这幅模样心里躁得很。
“风鸣月来了,把我的螺子黛弄坏了,呜呜……”风意然将刚刚的事情,讲述了一遍。
“岂有此理!如今我不方便动弹,她竟敢如此猖狂了!”楚姨娘再次动了杀心。
“姨娘,我去告诉祖母去……”祖母最疼她了。
“愚蠢!自风鸣月醒来后,你三方五次告状,只怕老太太心中也烦了。你以后是要做嫡女的人,该狠的时候要狠,既然她能躲过两次,看看她还有没有机会躲过第三次!”
楚姨娘让风意然附耳过去。
绿叶将桃月居发生的事情,绘声绘色地讲给绯儿听。
绯儿听着,脸上总算是浮出了一丝笑意。
“这还哪跟哪呀,不过是下饭小菜而已。”
区区一盒螺子黛在风鸣月眼里算不上什么,她还要让楚姨娘这些年给风意然经营的美名全部毁掉,让风意然身败名裂。
如果所料不错,这几日桃月居便会出新招了。
此时,阿银从屋外进来,“小姐,不好了,王嬷嬷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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