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。
一声脆响,在秦红棉吃痛轻哼中,长剑被一股看不见的指力击飞,当啷,掉落在地。
楚平生缓缓起身,无视秦红棉和段正淳惊诧的目光,抱起木婉清,由怀里摸出一粒丹药塞进她的嘴里。
“放开我女儿。”
秦红棉挟怒去推,被他反手一巴掌打翻在地。
木婉清急道:“别……别伤害我娘。”
楚平生说道:“伤你这般,她若不是你娘,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段正淳恨声道:“原来你是装的。”
“倒也不是,只是我能将毒逼出。”楚平生不愿意做无谓的解释,随口扯谎道:“段正淳,你女儿伤成这样,怎不见你担心,还有心思关心我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?”
一句话说得镇南王好不尴尬,这才望木婉清道:“婉儿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她犹豫良久,才点点头,应了句“好多了。”
这时秦红棉总算压下暴怒,指着他们两个说道:“你们俩……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娘……”
“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,伱喜欢的不是段誉吗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木婉清手捂创口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后面跌坐在地的阿紫好生佩服,因为她都坚定地认为木婉清是因为段誉才赖在小镜湖不走的,没想到她的和尚爹,不声不响地把木婉清拿下了。
阮星竹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脸上全无意外,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刀白凤红唇轻颤,似有话要说,如此数息,方才哼了一声。
也不知道这份情绪是对和尚所发,还是对段正淳所发。
不过很明显,她从另一个角度提醒了段王爷。
“婉儿,你怎么能喜欢这个家伙?!”
空虚和尚搞大了甘宝宝的肚子,睡了阮星竹,俩女儿一个不认亲爹,一個伤心北上,独生子认贼做师,来到曼陀山庄后,李青萝又执意将王语嫣嫁给他,现在木婉清心甘情愿为他挡剑。
镇南王肺都要炸了,空虚和尚要么撬自己的女人,要么动自己的子女,俩人上辈子有过节么?淫人妻女,什么仇,什么恨才能做到这般程度?
“何止婉儿。”楚平生语不惊人死不休,走到刀白凤面前,在她哀求与抗拒的眼神下,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,很是亲昵地给她喂下。
“你觉得我为什么对段誉那么好?是因为要你们父子反目成仇么?”
段誉听说,有种翻白眼的冲动,师父对他好?冷不丁哪一天就卖他一回,这叫好?哪里好了?
他是个书呆子,一时间抓不住上面那句话的重点,直至意识到在场之人望着他娘和空虚和尚的眼神十分不妥,直至他爹一脸愤慨指着他娘,这才反应过来。
空虚和尚为什么对他这么好?因为……爱屋及乌!
他又想起前些日子母亲房间夜里总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床动声,一开始他信了刀白凤的话,以为是床的问题,还曾与游坦之研究许久,在榫卯处做了加固,后面依然会有,不过声音小了不少,刀白凤让他不要再伤脑筋,反正住不了几天就回大理了,二人便没再多事。
如今看来,不是床的问题,是人的问题。
游坦之一脸懵逼,左看看,右看看,就觉得很乱,乱到以他的智商根本理不清这些人的关系。
师父和师弟的娘,好上了,师父还和师妹的娘好,师父又和师弟的妹妹好……来江南的路上,段誉还跟他讲,说曼陀山庄的女庄主是西夏国皇太妃的女儿,师父心心念念要娶的王语嫣,就是她的女儿。
那以后这辈分怎么算?
“凤凰,你……你居然背叛我……你居然和他……你身为王妃,怎么能做这种事?”
段正淳的情绪游离在崩溃边缘,他还记得段誉被鸠摩智带走时刀白凤说起空虚和尚咬牙切齿的样子,可是现在……到底哪个她才是真的她?
刀白凤羞愤难当,发现力气恢复,第一时间扑到秦红棉丢弃的长剑前面,捡起来便朝脖子抹去。
叮。
又是一声脆响,长剑二度坠地。
刀镇南王妃恨意难平,歇斯底里地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连死都不让我死?”
她跟甘宝宝、阮星竹不一样,她是正牌王妃,还曾因为段正淳偷人,一气之下出家修道,如今当着儿子的面被空虚和尚道破两个人的“奸情”,那能情绪稳定?处之泰然?
怎么可能!
楚平生说道:“这就要死要活,那你知道你入住小镜湖那晚,段正淳在做什么吗?”
刀白凤听说,眼中怨色一闪,看向秦红棉。
她一早便怀疑段正淳对段誉邀她到小镜湖暂住的提议没有过激反应,是想趁此机会与秦红棉偷情,如今空虚和尚抛出这样的问题,明显是在暗示她,她在和他欢好的时候,段正淳也没守身如玉。
然而下一个呼吸,楚平生又否定她的想法:“错,他没碰秦红棉,不过秦红棉等了他一夜。”
刀白凤面露不解。
秦红棉同样一脸错愕,怎么听他的意思,段正淳那晚放她鸽子的原因不是段延庆现身信阳城?
楚平生冷笑道:“段正淳,这件事……是你自己说,还是我替你说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……你怎么会?”
面对刀白凤、秦红棉、阮星竹、李青萝四个女人阴沉的目光,镇南王很慌。
“丐帮帮主马大元死后,康敏这个寡妇便搬回了信阳老家居住,段王爷,你该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吧?毕竟秦红棉就住在大理,日后上床机会多得很,而康敏嘛,过了这个村,怕是没这个店了。”
康敏,居然还有一个康敏?
秦红棉戟指怒目:“段正淳,我问你,他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段正淳:“……”
不说话就是默认了。
秦红棉含恨劈出一掌,正是五罗青烟掌里威力最大的“烟波影沉”。
也难怪她气不过,调转枪口对情郎诉诸武力。
d老娘房开好了,香熏好了,屁股都洗干净了,你这儿去睡别的女人了,任何一个女的遇到这种事也得炸刺儿,更不要说性子本就乖戾的修罗刀秦红棉了。
“红棉,你听我说……”
她的五罗青烟掌是段正淳教的,徒弟袭击师父,自无击中可能。
楚平生嫌她碍事,食指一点,一阳指指力命中秦红棉的肩井穴,顿时冷哼一声,捂着右臂瘫软倒地。
“娘。”木婉清服下丹药,虽然胸口的伤还未痊愈,悲酥清风的毒却是解了,扑到秦红棉身前去扶反被推开。
“别碰我,我没你这样的女儿。”
楚平生安慰道:“别担心,你娘没事,只是暂时无法动用内力罢了。”
说完往前走了两步,又很温柔地将一粒丹药送进阮星竹的嘴里。
“其实不必动怒,因为有人已经帮你们报过仇了。”
几人不知此言何意。
楚平生似笑非笑,似嘲非嘲地望着段正淳:“游坦之,还记得康敏在聚贤庄讲的故事么?”
游坦之想了半天,试探着说道:“是关于新衣服的吗?”
“记性不错。”楚平生左手负于身后,右手轻捻佛珠,对几个女人解释道:“她说她小时候家里很穷,买不起新衣服,有一年鼓起勇气跟爹娘索要,爹娘讲过年时把院里养的鸡鸭卖掉后就给她扯几尺布做新衣服,谁想临近年关,山上下来一只狐狸,把院里的鸡和鸭都咬死了,她的新衣便没了着落,又看到邻居家的孩子穿着新衣各种炫耀,于是夜里偷偷潜入邻居家,将他们新裁的衣物剪成一地碎片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刀白凤等人还是听不明白。
阿紫倒是聪明了一回:“我知道了,她得不到的便要毁掉。”
“你真是爹的好女儿。”楚平生无视段正淳超级难看的脸:“你们猜那天夜里,康敏一口下去咬掉了镇南王的什么?”
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,又眨了眨眼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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