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夏坚持道:“试试便知,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坏。”
汪鑫:“乘务长,你就让冬同志给看看吧,咱们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医生。”
乘务长本还不愿松口,但这时躺在地上的大娘看到冬夏,伸手指向她,虚弱道:“我……我要让她帮我治,治病!”
患者都亲自要求了,乘务长只得退到一旁,不过一双眼仍警惕地盯着冬夏。
“酒精和灯油拿来了吗?”冬夏问。
“拿来了。”汪鑫赶紧双手捧着东西送到她面前。
冬夏跪在地上,把牛皮包打开,那里面密密麻麻、长短不一的针灸,差点亮瞎在场人眼。
如此专业的工具,令他们也终于信了半分,这姑娘似乎是真懂点医术。
冬夏仔细把针灸都消毒过,才为大娘展开施针。
前世父亲还活着时,她经常在寒暑假帮他在医馆替病人针灸,经验还算丰富。
汪鑫看着眼前姑娘有条不紊的动作,一时看痴了。她低下头,手中动作不停,眼神专注而冷静,几缕碎发从额前垂落,勾勒出漂亮的下颌线,莫名有一种凌乱的美感。
针灸施下去没多久,大娘竟就恢复了知觉,半撑着能坐起身了。
“呦,大娘能动了!!”
“这姑娘真行啊!”
众人纷纷鼓掌喝彩,看向冬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而一旁的乘务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,颇为尴尬。
结束施针,冬夏又叮嘱了大娘几句,让她等会一下车就上医院再做检查。
“谢谢你,姑娘,今天要是没你俺都不知该咋办了……”大娘激动地握住冬夏的手,硬是塞给她一个东西。
冬夏感到手中冰凉,低头一看,才发现是一块玉质粗糙的翡翠石头。
“大娘这个……”
大娘不停给她使眼色,显然是要让不要声张。
冬夏只得先把东西藏进兜里,心中很激动。她知道这是个宝贝,在剧情里,大娘有些迷信,因偷了鸡蛋滑倒,一时愧疚,就把这个石头送给了女主陆娇娇。
反正是山上捡的,大娘也不心疼。
但女主有一次无意把血滴到上面,却发现这石头竟是个随身空间!
原属于女主的宝贝,没想到能到她手里。
冬夏兴奋地心想,当好人原来还是能有好报的。
见冬夏当真治好了大娘,周围不少旅客蠢蠢欲动,就想上前让她也帮自己看看身体上的毛病。
她却想起还没吃上的晚饭,急急收拾好针灸就往外面奔去。
“找我看病,我是要收问诊费的啊。麻烦让一让,我先去吃饭!”
在车厢过道上,冬夏还遇到了阎政扬。
想来他也是去餐车吃饭的。
不过只是匆匆一瞥,她便收回目光,加快了脚步。
阎政扬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面露探究。
他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,她会针灸?
……
冬夏救人的消息传到知青那边,大家都很惊讶。
他们看她娇娇弱弱的一个漂亮姑娘,没想到真会医术。
陆娇娇也好奇,提议回现场看一下,众人纷纷同意。
只留下两个知青看行李,其他人一窝蜂又涌到了餐车前面。
这时候大娘已然生龙活虎,能下地走路了。
孙红梅不太相信这是冬夏治好的,面带怀疑道:“该不会是巧合吧?说不准大娘本来摔得就不严重,被她死马碰上活马医了。”
潘云洁撇了一下嘴道:“你不信就算了。冬夏她爷爷在我们大院那片可有名了,我妈当年生弟弟的时候难产大出血,就是他给救的。冬夏要是能得她爷爷几分真传,都很厉害。”
“这样吗?”
其中两个知青心念一动,顿起了打算和冬夏结交的想法。
一波知青浩浩荡荡过来,把大娘吓了一跳。
“姑娘,对不住,是我鬼迷心窍了,我现在把鸡蛋还给你。”大娘赶紧把自己收拾好的鸡蛋双手奉上,边向陆娇娇道歉。
陆娇娇看着那堆鸡蛋,总感觉自己错失了什么,心口空落落的。
“不用了大娘。”她勉强笑道,“你也不容易,这些鸡蛋就送给你了。”
“那敢情好,谢谢你啊,你们知青都是大好人。”大娘笑得合不拢嘴。
另一边。
冬夏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,等她赶到餐车已经错过饭点了。
不过托列车员汪鑫的关系,厨师还是额外给她做了一份番茄土豆炖牛肉,外加一份白米饭。
米饭浸满汤汁,浓郁的番茄味酸甜可口。
冬夏付了肉票和两块八毛,吃得津津有味。
汪鑫端着一盘切好的红肠送过来道:“今天谢谢你了,冬同志。我会跟上面申报你见义勇为的功劳。”
“这算什么见义勇为。”冬夏摇头,边摆手道:“可别,你把这红肠拿走吧,无功不受禄。”
汪鑫吃了个软钉子,却没放弃,看着她一双眼亮晶晶,压低帽檐鼓起勇气道:
“冬同志,我想追求你,可以吗?”
“噗——”冬夏直接一口饭喷了出来。
更尴尬的是,阎政扬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,有几粒米饭就粘在了他绿色军装上。
冬夏:“……”
社死了。
汪鑫却完全没注意,生怕错过眼前这个美丽坚韧的姑娘,急迫道:“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,我们可以慢慢发展。我是列车员,一月工资68元,还有各种福利,我足够养活你。要是和我结婚,你就可以不用下乡……”
冬夏轻咳一声,严肃道:“汪同志,你说什么呢!下乡有什么不好,建设农村,是我们这些青年人的义务。”
现在的风气,她说的话完全是正能量,汪鑫也无从反驳,只嗫嚅道:“你…你长这么好看,我怕你吃不了北大荒的苦。”
冬夏拼命眨眼暗示,边道:“吃苦和长相没关系!汪同志,我看你的思想作风有问题啊,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。”
汪鑫这时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阎政扬,吓了一跳,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。
过了饭点,餐车内空荡荡的。
一身军装、高大挺拔的男人骤然出现在身后,可不像幽灵一样吓人。
阎政扬只是站在那,浑身上下就涌动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。
汪鑫和他对视一眼,说话就结巴起来:“同、同志,没饭了,你怎么在这?”
阎政扬眯起眼,抬起下巴向前示意,压迫感十足地问道:“那位女同志的饭菜哪儿来的?”
汪鑫欲哭无泪,只得又动用关系让厨师炒一份。
为了这两份菜,他真是背负了不少人情。
眼见阎政扬在对面坐下来吃饭,汪鑫也不敢开口了,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了张纸条递到冬夏面前,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开。
而冬夏则跟接到烫手山芋一样,立刻把纸条扔到垃圾桶里销毁。
开玩笑。
阎伟文尸骨未寒,她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要谈结婚,这不招人恨吗?
作为阎伟文亲哥的阎政扬,肯定不会放过他。
她用余光瞄了他一眼,壮着胆子解释道:“阎同志,我跟那个列车员刚认识,不是那种关系,你别误会。”
“你不必跟我解释。”阎政扬目光凉浸地掠过她,冷漠道:“你干这种勾三搭四的事还少吗?”
冬夏一时卡壳。诚然,他说得没错,原主之前在大院里为了逃避下乡的确不择手段地勾引男人想嫁出去……
但那是因为受了后妈和极品姑姑的怂恿啊。
眼下听到他这种近乎羞辱的话,她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那你不是也占了我勾三搭四的便宜,才能吃上晚饭?”冬夏突然勾起唇角玩味地看着他。
大概天赋使然,女人眼波流转间,娇俏妩媚。
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都掩盖不住那凝脂般雪肤下,隐约透着的胭脂之色,红冽的唇张扬似火。
阎政扬定定地看着她,总算明白为何弟弟生前一直对她念念不忘,就连从远洋寄回的遗书里,也写明希望他往后余生里能够对她多加照顾。
阎伟文死后,叶云芬狂怒,一味认为是冬夏害了他,非要使手段报复她。
阎政扬却觉得她有错,但罪不至此。
伟文死于海难,其实与她无关。
毕竟她跟了弟弟一场,是伟文一生唯一挚爱的女人。
“那个列车员有一句话没说错,北大荒条件很苦,每年都有不少知青和士兵死在那里。你要是受不了,最好提前找个人嫁了。”阎政扬起身,数出一百块钱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,道:“伟文不会怪你的。他在遗书里写了,要把所有赔偿金都留给你,希望你幸福。但爸妈不同意,这点钱,你收下,就当结束你们未尽的缘分。”
冬夏一怔,看着那张大团结,想了想还是收下了。
因为要是原主的话,肯定会收。
但同时她也明白,阎政扬是在告诉自己,收了这笔钱,从此她将和阎家再无瓜葛。
她巴不得呢。
吃了饭,冬夏回到车厢躺床上,悄悄咬破手指头,把血滴在了那块翡翠石头上。
下一秒,天旋地转,她面色狂喜。
眼前果真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约五十平方的灵泉空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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