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正事,阎政扬表情正经许多,沉声道:“我估计你的怀疑没错,你父亲的死,恐怕真不是意外……”

    “和她有关系是吧?”冬夏有些激动。

    阎政扬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在海城待了多年,也算颇有人脉。经过他找人调查,很快就发现了刘桂枝财务状况上的异常。

    自从冬主任死后,她手头好像就很阔绰。虽说继承了冬父遗产也算情有可原,但她竟然能经人搞到一些国外友谊商店才售卖的商品,比如巧克力什么的,这就引起了阎政扬的怀疑。

    再深入挖下去,就发现冬缪华为保护厂里机器英勇牺牲一事,看似平静的水面下,实则隐藏着猫腻。

    厂里上下,都在隐瞒着什么。

    要不是阎政扬在军部有人脉,恐怕都打听不到这些。

    “我怀疑,刘桂枝可能勾结间谍,杀害了你爸。因为调查显示,某国想要窃取我们的军工机械图纸。”阎政扬面色凝重道。

    冬夏闻言,心里咯噔一下,旋即涌起的便是愤怒。

    “要真是这样,我绝不会放过她!”

    看着她生气的模样,阎政扬想了想道:“你应该不是以前那个冬夏吧?不如这样,这件事其实跟你没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按照他的想法,冬夏如果是“穿越”过来的,那冬缪华、刘桂枝等亲缘关系和她其实并无瓜葛。

    事关间谍很危险,出于私心,阎政扬不想让她参和进去。

    冬夏咬了咬下唇道:“可我在这里也算成为了她,我想替她报仇。”

    阎政扬见她执意如此,也就没有再说什么,选择尊重她的意见。

    也许是莫名其妙继承了原主的一部分记忆,冬夏对原主还是有一些感情的。再加上她还拿了对方的财产,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帮对方找出真相。

    阎政扬道:“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,直到找出证据。不过这样我们就得在海城多待一段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冬夏起身收拾着碗筷道,“我倒是可以,没问题,我请了很长时间的假,你行吗?”

    阎政扬颔首道:“可以,我这次过来,跟部队请了婚假,时间也很充裕。”

    冬夏目瞪口呆,下意识喃喃道:“我可没说要跟你结婚啊……”

    阎政扬嘴唇微勾,“只是找个正当理由罢了。”

    吃过饭,他本想带她出去逛逛,看个电影什么的。

    冬夏却有些累了,回屋洗漱了一番,就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下。

    男人看着她,给她盖好被子,这些时日没见面的想念都化作渴望。他俯下身,没忍住吻住了那自己日思夜想的红唇……

    “夏夏,我好想你。”阎政扬沙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撩拨的欲念。

    冬夏欲拒迎还般挣扎了两下,便由他去了。

    她也想他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另一边,刘桂枝进医院后,倒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,都是皮外伤。医生给她开了支消肿的药膏就让她回去了。

    “天杀的,这破药膏居然要三毛钱,我要让冬夏赔钱!”刘桂枝很是恼怒。

    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在冬夏面前这么凄惨地吃瘪,这让她感觉很没面子。

    “仗着自己勾搭了个野男人,就这么嚣张,呵呵,等着瞧吧!”刘桂枝阴冷一笑。

    一个普通军人罢了,她并不怕。

    自己有的是办法能拿捏那小贱蹄子。

    再大不了,她就去跟阎家人告状,想必阎家人也是对这贱妮子恨之入骨,定会帮她除之后快。

    回去以后,刘桂枝也没急着再去找冬夏麻烦,而是顶着一张猪头脸去给女儿做饭。

    曹芬芳看着她也很心疼,又气又怒道:“妈,冬夏居然敢把你打成这样,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,得让她坐牢!”

    刘桂枝轻哼一声道:“她这会估计还在公安局里吧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郭奎昌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曹芬芳忙拉着他问冬夏的情况。

    郭奎昌很不耐烦,一把推开她道:“人早就放出来了。要不是你妈说话那么难听,她会打人吗?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”

    曹芬芳咬牙切齿,怒道:“好啊,是不是你把她放出来的,你根本没忘记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?”郭奎昌已经彻底对她失去耐心,脱去警服外套甩在沙发上,冷冷道:“你和你妈,明天就给我搬出去!这是我家!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曹芬芳气得厚厚两片嘴唇上下都在哆嗦。

    刘桂枝直接一拍大腿,叫道:“你个丧良心的,还是警察呢,就这么欺负我女儿……”

    她叫的太大声,以至于楼上的冬夏和阎政扬都清晰可闻。

    两人在床上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看着她可爱的样子,阎政扬没忍住凑近又亲她,手下动作愈发过分。

    冬夏轻拍了他一下,转头钻进被子里。

    “怎么,害羞了?”他笑着亲吻着她的发顶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,阎政扬就笑不出来了,发出一声闷哼,似乎在死死压抑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哼,让你使坏。”冬夏转过身很傲娇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错了老婆……”阎政扬赶紧抱住她哄着。

    不过那硬硬的棍子般的东西烙着她很难受,也让冬夏再待不下去,吓得赶紧起身道:“先…先穿上衣服吧,该做饭了,要是一会有人来了,也不好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吃了个半饱,阎政扬也很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他自发地起身给她穿衣服,棉裤棉袜,一样不漏仔细给她穿好,确认人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后,才起身去厨房准备做饭。

    不过家里厨房之前被冬夏用空间扫荡过,犹如蝗虫过境,什么都不剩。

    阎政扬只能说出去国营饭店吃。

    想到要和他出门,冬夏便开口跟他打商量:“我们俩的事,还是得遮掩些。幸好现在大院里没多少人认识你,如果他们认出你来了,我们最好就装不认识,或是朋友。不然事情传到你爸妈耳朵里不好。”

    阎政扬点点头。

    他都依她。

    两人正准备出去时,同大院潘云洁的母亲找了过来,向冬夏询问她的近况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你跟小潘都在北大荒下乡,害,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……这孩子时常写信回来,总是报喜不报忧的……”潘母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要不是对方提起来,冬夏差点都要忘了潘云洁这个人。

    旁边阎政扬这么大个杵着的存在感十足,见潘母不断用余光打量他,冬夏轻咳一声道:“北大荒挺好的,有粮食,都能吃饱肚子。冬天虽然冷,但是也不用干活。”

    潘母盯了阎政扬良久,忽而激动道:“你,你这孩子,不是阎家的那个吗?我记得你是空军飞行员吧!”

    冬夏见她认出了人,赶紧要松开阎政扬的手。

    阎政扬见状微微皱起眉,却更用力握紧了她的小手。

    “我如今已经不在空军服役了。”他语气礼貌,淡淡道:“我现在在北大荒兵团,和小夏一起。”

    冬夏:不是出门前才商量过吗?你这副官宣感十足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啊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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