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必须要知进退,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爹妈之外,没有任何人会无缘无故的纵容你。
更不会有人在你一而再的犯错之后,一边咬牙切齿的恨你,一边又强忍怒火的宽容你。
人,知进退。且有畏惧之心,那这辈子,不说能鹏程万里,起码能相安无事!
~
“哥仨”
除了兵部衙门,李景隆对着吴良吴忠康镇三人抱拳道,“以后,这军中的事,就仰仗你们了?”
“不敢不敢,曹国公您太过谦了!”
吴良等人赶紧回礼,“日后我等都是您的属下,有何要求您直接吩咐就是!”
尽管他们三人出身根正苗红,乃是大明帝国的妥妥二代。可要知道,二代多去了!
真能得到实际到军中带兵机会的,能有几人?能真正走进太子爷核心圈子的,有几个?
更何况这是太子爷下令,组建的大明火器兵?别看只有三千人,这就三千人,日后各个都是大明朝的天子门生。
所以对他们来说,李景隆在太子面前举荐他们,已是无法衡量的提拔之恩,早就让他们在心中感激涕零了!
康镇岁数小些,面色赧然,有些拘谨的说道,“日后,属下唯公爷您马首是瞻!”
“啧!”
李景隆笑着撇嘴,看看吴家兄弟,瞅瞅康镇,笑道,“什么叫唯我马首是瞻?哥们,咱们都是给太子爷当差的”
“练的是东宫的兵马,壮的是大明的军威!”
“明面上咱们是同僚,私下里咱们都寄吧兄弟”
说着,李景隆拍拍康镇的肩膀,“走,哥仨儿今日哥哥带你们去个地方!乐呵乐呵!”
“哈哈哈!”吴家兄弟俩,咧着大嘴傻乐。
而康镇却是在李景隆上马之时,忽伸手拉住他,低声蹙眉道,“兄长,您还几天就成亲了,这时候还去快活?”
说着,跺脚道,“这多少有些不像话?您多少得藏着点呀?”
啪!
李景隆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,“想啥呢?我说的是去我的千金楼,毛头大哥他们都在,咱们兄弟们在一块喝酒打牌那种乐呵!”
说着,正色的看着三人,“咱们兄弟,是自己人!”
他把自己人这三个字咬得极重!
这代表着他将把眼前这三位大明的勋贵二代,直接带到大明帝国以常茂邓镇为首的,最为顶级的二代圈子当中。
闻言,康镇眼中感激之意更浓。
而吴家兄弟,也再次的郑重抱拳行礼。
其实李景隆不过是想跟他们拉进关系关而已,但殊不知这一举动,是在把他们三人拉进了他的圈子,扩展了他的圈子的同时。
也加大了他所在的圈子当中的话语权!
以前,他李景隆是别人的兄弟。
现在,别人是他李景隆的兄弟。
这种潜移默化,改变格局的能力,李景隆具备,但他自己以前并不清楚,也不善于运用。
以前的他,自认为自己来这个世界之前,只是个小人物。所以,在内心深处,在嬉笑的表象之下,是对这个世界的畏惧。
但就在黄冈抽死了牛城之后,他仿佛被醍醐灌顶了一般,许多事不用想,直接顺水推舟一举多得!
因为他想通了,他前世之所以不行,并不是他的人不行。
而是他的人,没有机会放在合适的位置上!
注意,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位置,而是合适这个词!
位置要合适,人才能有所建树!
许多人终其一生,都难以找到合适的位置,但许多人生下来就有非常合适的位置!
而李景隆现在,恰恰有这种与生俱来的,干什么都合适的优势!
~
“哗!哗!哗!”
宣宁侯曹泰打着赤膊,黑乎乎的护心毛跟海草似的,凌乱的在他胸口上东一片西一片。
“哗!哗!哗!”
千金楼顶楼,丙字号雅间内,已是人满为患,但却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曹泰手中摇着的骰盅。
哗啦!
最后一声骰子响,啪的一下,骰盅被曹泰拍在了桌上,而后傲然环视一周。
“买定离手了!”
“娘的,我就不信了,连开八把大?”
东平侯韩勋,啪的一下把一叠银票拍在桌上,捋起袖子大骂道,“老子还是压小一万两你敢不敢接?”
“凑十万两都敢接!”
曹泰怒道,“还有谁下注!”
“我来!”
另有声音马上响起,众人抬头看去,却是郑国公常茂的弟弟,常升还有常常森二人。
两人似乎输急眼了,大声道,“韩大哥说的是,已经连开八个八点大了,就不信它还开!这把咱们连本带利!”
说着,啪的一把银子拍过去,“压小!”
“好兄弟!”
坐庄的曹泰竖起大拇指,“够豪气,是个爷们!”说着,冷笑道,“咋,都输的不敢压了?不敢压的闪开,别在这碍眼!”
“凑看把你能耐的!今儿老子就专治你!”
一名急赤白脸的勋贵二代,啪的一下将手中最后一点银票,重重的拍在了桌上,也压了下。
今日的赌局并没有进行多久,但曹泰有如神助,坐庄杀得满屋的哥们兄弟们是片甲不留!
现在大家伙已经不是赢钱的事儿了,已是看不得曹泰如此张扬了!
“妈的,老子也不信邪了,五千两小”
啪,故杞国公之子临江侯陈德,把自己的银票跟韩勋的拍在了一块儿。
“还有我”
延安侯唐胜宗之子唐敬业,也拍了八千多两的银子上去。
“还有我,还有我”
刹那间,十几双手前仆后继,都把钱压在了赌桌上,都压小。
“好!”
曹泰狰狞的看了一圈。猛的一掀骰盅。
唰,屋内所有人齐齐低头。
“四五九点大!”
曹泰敲打着满是护心毛的胸膛,跟大马猴似的上蹿下跳,“通杀,通杀,通杀!”
“妈的!”
韩勋把桌子上有锁的银票往中间一推,骂道,“连开九把大,活见鬼了?”
说着,摊手道,“输干净了,散了散了吧!大伙楼下用饭去”
“妈的!”
临江侯陈德狠狠的看着摇头晃脑,在那搂着银票的曹泰,不忿道,“老子不服,来人,回家给老子取银票去!”
说着,解下身上的腰刀,啪的拍在桌子上,“先用这个抵钱!”
“抵毛呀?”
身后,忽然传来个令所有勋贵二代们都畏惧的声音。
就见郑国公常茂冷着脸从外头进来,瞅一眼赌桌,“这玩意怡情就得了,非得压房子压地的?操!”
说着,摆手道,“楼下宴席已经摆好了,诸位兄弟们先过去喝着”
“走吧走吧!”
见领头人如此发话,一群输光了的小侯爷勋贵二代们,耷拉着脑袋往外走。
常茂背着手,瞥了一眼曹泰,“操!”
然后,走到窗边,眺望秦淮夜景。
“赢多少?”
常升关上门,兴奋的问道。
“等会!呸”
曹泰往手心吐口唾沫,“一五二十二十五三十”
说着,似乎有些懊恼,“赢的不多,也就五六万两”
“嘿嘿!”
边上韩勋坏笑一声,抓起曹泰刚用过的骰子,手腕一抖。
哗啦啦
两个六,十二点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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