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还气势那么足,点单的时候就要杯小甜水。
黄方被他整得有点无语,“你要不喝我这个吧,我这个喝起来像冰雪碧。”
好在调酒师见的世面多,从低度甜酒里挑了百利甜,给他调了一杯baileys奶冰。
虽然感觉被调酒师嘲笑了,梁再冰还是十分镇定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加冰的酒喝起来没什么酒精的辛辣感,像一杯口感醇香的冰牛奶,很容易就喝完一杯。
点到第三杯的时候,黄方就借口喝多遁了。
梁再冰没戳破他,笑呵呵地端着椰林飘香继续喝。
dj换了首躁动激情的电音,频闪的蓝紫色射灯下,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忘我地摆动着身体,完全沉浸在在热烈的氛围中。
年轻真好啊。
不过这歌是真难听,什么鬼品味。
喝完这杯就回去,时间也不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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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梁再冰喝掉最后一口的时候,身边的吧台椅上忽然多了个人。
青柠莫吉托混合着雪松椰子的香味悠悠飘散开,即使是在气味复杂的酒吧依然很突出。
梁再冰瞥他一眼,就转回头百无聊赖地盯着杯子里的冰块。
“这么巧,江警官也来酒吧玩啊?”
平时不是正经得很嘛。
“对啊,就是这么巧,”江清鉴抬抬下巴指向不远处的卡座,“我妹妹清棠和同学来这喝酒,拉我来当保镖。”
卡座里坐着五六个女孩子,梁再冰愣是一眼认出哪个是他妹。
连身黑色包臀裙,清淡的小烟熏,掉在舞池里都找不着的搭配,但那张脸实在出挑。
上挑的狐狸眼,五官明艳而富有攻击性,妆容更加强化了这一特质。
跟江清鉴有三分像,气质却像了七八成。
用梁再冰自己的话来形容,有些人的存在即装逼,虽然他们没有装的意识。
梁再冰看了眼就收回目光,“今天怎么换香水了,不用你那个薄荷精了?”
此刻香味有了些许变化,果味淡下去,提亚蕾花和雪松椰子的气味占据了主导。
说实话比起江清鉴,这个香水倒是更适合他,但他一向懒得捯饬自己。
“如果你想闻老和尚的木头味,我也可以换檀香。”
梁再冰无语凝噎,“算了就这个吧,挺好的。”
江清鉴又摆出他那副招牌笑容,眯着眼睛笑得很坏,“在酒吧遇到也挺有缘的,我请你喝一杯吧。”
当然这纯属梁再冰有色眼镜,事实上酒吧灯光下江警官确实帅得无可挑剔,微弯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含情,周围的卡座有不少男男女女偷偷打量他。
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梁再冰占便宜等不到明天,一口答应了。
“行啊,你随便点,别给我搞太难喝的就行。”
江清鉴冲调酒师打了个响指,“一杯蓝莓茶。”
梁再冰缓缓扣出一个问号,“你在酒吧点水果茶?”
江清鉴没解释什么,把装在马提尼杯的蓝莓茶推给他。
倒锥形的鸡尾酒杯里盛着紫红色的温热液体,杯底缀着几颗蓝莓,闻去有红茶和酒的混合香气,更多的还是甜甜的果香。
总之是看起来非常无害的一杯。
入口几乎没什么酒精的刺激性,口感甜而润。
给人的感觉像是泡在温热的水中,不自觉产生困意,梁再冰的眼皮越来越沉,最后伏在吧台上一动不动了。
江清鉴背靠吧台,端起宽口杯抿了一口。
“忘记说了,在酒吧不能随便喝别人给的酒。”
梁再冰刚还醉得不省人事,下一秒猛地坐起来,费力地撑开眼皮,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,就又昏过去了。
江清鉴看着没熄灭的手机屏幕沉默很久。
就为了爬起来点份白切鸡吗?
梁再冰趴了一会儿又开始含含糊糊地说醉话,“我,跟你说……那个姓江的条子,可坏了……”
江清鉴凑近了听,顺着他的话说下去,“怎么坏,他欺负你了吗?”
伏在吧台上的黑发青年无意识地抓了抓头发,“好像,没有……”
“那你讨厌他?”
“……”
就在江清鉴以为他彻底睡死的时候,梁再冰嘀嘀咕咕说了句,“是不讨厌啦……但总感觉,感觉他想坑我……”
江清鉴低下头,无声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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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劲上来之后,梁再冰完全醉死过去,腰胯都明显没了力气,软得像滩烂泥。
要不是江清鉴拉他一把,说不定都出溜到地上躺着去了。
跟室友打了招呼之后,江清棠端着刚点的龙舌兰日出走到吧台边上。
江清棠用酒杯指了指昏睡的青年,“你朋友?”
江清鉴微微颔首,“游戏里认识的。”
“酒量这么差还一个人来喝?”江清棠笑里带了点嘲弄,“也不怕被人捡走?”
江清鉴也笑,把酒杯搁在台面上,“我送他回去。”
“送回哪啊?”江清棠倚在吧台边,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冷厉的声线突兀地响起。
穿纯黑连帽衫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米范围内,帽檐遮住他的上半张脸,加上戴着口罩和眼罩,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瞳。
路人看了以为他是搞spy的,见怪不怪。
旁边还飘着一只阴沉沉的小鬼,估计是因为未成年进不了酒吧才这么进来的。
被两只厉鬼虎视眈眈地盯着,江清鉴依旧淡定得不行,很坦然地答应了,“既然你们来了,人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江清鉴托着肩膀把醉死过去的青年扶起来,交到陈安手里之前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,“下次游戏见。”
梁再冰两条胳膊软塌塌地挂陈安脖颈两边,背不住似的一直往下滑。
都醉成这样了这人还有功夫抱怨。
又是嘀咕冷冰冰的,又是嫌背上太硬,陈安干脆把人抱在怀里,走到酒吧门外去打车。
酒吧外的夜风鼓噪,把头发都吹得凌乱。
高饱和的刺目灯牌下,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恍惚和迷醉。
青年半张脸都被黑色长发遮住,露在外面的皮肤红得要滴血,温温地发着烫。
他迷茫地抬起一点眼皮,又傻呵呵地笑出声。
“你来啦。”
陈安抱紧了怀中的青年,“回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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