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过说了几句实话,商行聿便用那般下作手段报复。
是小人行径!
同这样一个无才无德、纨绔小人纠缠,祁书羡不屑!
更何况,明日自己便要带兵运粮去漠北,肩上负担着无数将士和百姓的生死。
至于盛知婉……
在自己大胜归来后,她自然能看到商行聿同自己的差距。
祁书羡想到这,眸光轻蔑,便要从商行聿身边经过。
“等等,”商行聿却脚步一晃,将一封折起来的书信递到他面前。
祁书羡拧眉,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。
“公主让本驸马交给你的。”商行聿嘴角扯了扯,本驸马三个字,咬得极重。
盛知婉?
祁书羡双眸眯起。
“怎么,祁副将不会连封信都不敢碰吧?难道还怕本驸马下毒害你?”商行聿说着,作势要收回信。
祁书羡伸手将信夺过来。
“商二公子这个驸马当得还真是大度,居然为公主向别的男子送信。”祁书羡语调嘲讽,却没当着商行聿的面打开。
商行聿无语地瞥他一眼:“祁副将不会脑子不好,以为这信是公主亲自写的吧?”
他说罢,一摆手,转身走了。
若不是公主不愿晟国兵将做无谓牺牲,他才不会送这封信。
祁书羡站在原地,望着他的背影,神情莫测。
待回到国公府,又被祁国公叫去说了许久,回到潇岚院中,才将那封信展开。
果然,并不是知婉的笔迹。
知婉的字笔法多变,或婉约小篆,或秀丽楷书,或洒然行草……
但这信上之字,狂浪至极随意至极,绝不是知婉写出来的。
祁书羡一想到这是商行聿的笔迹,心中便生出厌恶,看了几眼,眉头更是紧紧皱起。
此次往漠北运粮,从京中带去的粮食只是一小部分,剩下的均要从往漠北边防的途中调集。
一路北上,经六大粮仓,每处粮仓调集一些,到了冀州府最北,大军所需的粮食也足够了。
关于每处粮仓要调多少粮,陛下是有圣旨规定的,早大军一步由轻骑快马送去圣旨。在他带军赶到时,那些要用的粮草便会提前准备好。
因此往漠北的路线,也是他同几位朝中重臣,细细看过舆图后最终定下来的。
然而就是这条他同重臣们都觉得最为安全省时的路线,盛知婉却标出许多处容易设伏之地。
她似乎认定北狄会潜入小股军队拦截粮草供给,希望他带军绕行。
祁书羡看着却只觉荒唐。
若按信中所言,大军要多行多少路?
耽误的时间,谁来负责?
更何况,盛知婉一个女子,怎么可能懂得这些?
商行聿为人记仇又下作,这信,大概率是他故意用来扰乱自己心神的。
想到这,祁书羡眸中冷意横生,起身便往外去。
他还是得将信的事告知盛知婉!
商行聿因一己之私企图贻误军情,这样的人,她如今后悔还来得及!
“世子,天已黑了,您这时候出去做什么?”孟央换了身衣裳,羞红着脸进来。
世子明日便要出征,她想趁此机会怀上世子的孩子。
然而祁书羡看到她身上的衣裳,却眼眸厌恶地避开。
如今孟央也不知怎么回事,总是有意无意学着盛知婉的打扮。
可她同盛知婉一点也不像!盛知婉长相艳丽,那些明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像是点缀,但这些颜色穿在孟央身上,却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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