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婉深深叩首,终于……
自此时、自此刻!
自己便再同国公府、同祁书羡,无半点干系!
两世的期盼,让她声音都有些颤:“庆宁谢父皇,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额头触地,起身,缓缓接过圣旨。
祁书羡愣在原地。
不可置信望着这一幕。
和离?
盛知婉、居然真的要同自己和离?!
可是……为什么?
就因为一个孟央?何至于此!
哪怕她有孕,一个农女,也万万越不过她去。
怎么,就闹到要和离的地步呢?
更何况,如今孟央的孩子已经没了。她一个和离妇,又能嫁什么好人家?
“知婉,你疯了?!”祁书羡快步走到盛知婉面前,目光不解,又满是质问:“至于吗?”
“一个农女,就这般让你容不下?!你是不是早就在找机会同我和离了?”
否则昨日也不会那般决绝,以命相赌,也要求陛下答应一个请求。
原来,便是为此!
祁书羡思及此,本就赤红的双眸,此时,更红了。
“是!”盛知婉毫不隐瞒。
“我不明白……我只是被人算计才同她有了关系,你为何非要这般斤斤计较?”
“世子忘了?那本宫不妨一件件说给你听。”
盛知婉语调轻慢,字句缓缓——
“她未入府,你便隐瞒有孕之事,哄骗本宫,说与她再不相见,被戳穿后,依旧恬不知耻,要将她的孩子记在本宫名下;
她摔一跤,你便认为是本宫容不下她,推倒本宫,还抢了祖母留给本宫的天珠果给她入药。”
“可是我也服了你给的寒毒!”祁书羡咬牙。
“是,世子的确是服下了,”盛知婉轻笑,回望他:“可后来,世子不是撑不住,自己偷偷去找人解了吗?”
祁书羡身体蓦地僵住,没想到盛知婉居然连此事都知道!
可她若知道,为何之前不说?
“区区三个月,世子都受不住、等不了……呵!”
她眼底的轻蔑,如此诛心。
祁书羡错开她视线强辩道,“我是武将,若让人发现中毒……自然不妥。”
盛知婉挑眉,不与他争辩,也无谓争辩。
她继续道:“后来本宫被掳,好不容易回来,世子嘴上说着不嫌弃,却纵容国公夫人强占本宫嫁妆——”
盛知婉又笑了一下,实在好笑。
上辈子,她究竟是怎样瞎了眼、盲了心,才会心甘情愿爱上这样一个男人?
“还有来福……”盛知婉最后悔的,便是没有保护好来福,“孟央病倒,她的丫鬟说要用狗血驱邪,你便轻而易举害了它。”
“一只畜牲而已……”
“可在本宫这,祁世子连一只畜牲都不如!”
“本宫养只畜牲,尚且知道对本宫摇尾巴逗笑,而你们国公府呢?”
“盛知婉,你过了!”祁书羡脸色涨红。
祁国公亦是气得浑身颤抖。
“祁世子,你现在应当称呼本宫为庆宁公主!”
“你……”祁书羡呆若木鸡。
盛知婉若是想说,自然还有更多,但,不必了。
她回转身,望向津津有味看着这幕的苏德运。
苏德运连忙咳了一声,道:“公主,太后她老人家一得知公主和离的事,便派人去公主府收拾了,当然,您愿意去宫中住几日也是使得的。”
盛知婉颔首:“劳烦苏大伴转告祖母,就说庆宁不孝,让她老人家担心了,庆宁安置好再入宫去见她。”
苏德运应下,告辞离去。
盛知婉转身也回了凭栏居,自始至终,没再看祁书羡和祁国公一眼。
岸芷汀兰此刻都强忍着泪。
终于……
公主终于能离开国公府了!
“公主,咱们可要现在就搬去公主府?”汀兰一刻都不想等。
盛知婉颔首,将一叠身契取出来,里面全都是国公府一些下人的身契。
其中不仅仅包括凭栏居的丫鬟,随扈车夫亦有。
盛知婉让汀兰去将这些人召来,问问他们有哪些愿意跟自己去公主府,若是不愿的,每人十两银子放出去。
另外,还有她的嫁妆,也需全部带走。
祁非蕊至今未回,但她带走的盛知婉的嫁妆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,这位祁国公三小姐,风雅清高,看不上那些颜色艳丽的俗物,所以,一向是用她的银子去鼎珍楼定制的。
盛知婉早将这部分也算到补贴银子里去了。
岸芷很快回来,除了两个同国公府丫鬟有了情谊的小厮不愿走,其余的,都愿意同盛知婉去公主府。
这倒有些出乎盛知婉的意料。
但这是好事,人多,自然东西搬起来便快。
汀兰叉着腰指挥:“带走,统统带走,哪怕是咱们院中的一株花一株草,凡是值钱的,一点都不要留给国公府!”
前厅,祁书羡依旧呆立原地。
“荒唐!真是荒唐!”祁国公双目圆瞪,手臂乱舞:“和离?她怎么敢的?一介妇人,离开国公府,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!”
祁书羡嘴巴张了张。
祁国公斥道:“愣着做什么?还不赶紧去把你媳妇留下来,她要和离,咱们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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