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些日又招了几十人。

    大多都是冀州府的猎户,虽不会功夫,但能打、力气大,有用!

    杜逸之很清楚,等到大棉商们发现他手中的棉花用之不竭时,肯定不会再一味等下去。

    到时便要靠着这些人守住棉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还没等到大棉商们坐不住,翌日,带着新棉去盛世堂的路上,众人便遭到了一伙不要命的匪徒!

    “杜老板,站到我身后!”阿简当先挡在前头。

    “护住棉花!”杜逸之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谁知那些人根本不是冲着棉花来的,为首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,手臂一抬,一只弩箭朝着杜逸之射来。

    阿简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等武器,等反应过来,弩箭已经到了杜逸之面前!

    “杜老板——”

    一道身影这时从身旁冲了过来,身子一侧将杜逸之往身前拉去。

    弩箭射中那人后背。

    杜逸之一愣。

    对上一双憨直的眼:“杜老板好人,好人不能死!”

    厚厚的棉衣被弩箭穿透,整根弩箭没入半根在他后胸。

    杜逸之摸到黏糊糊的东西,只是瞬间,便因寒冷冻在自己的手上。

    阿简这时已同那射弩之人缠斗起来,其他人也缠斗在一起。

    不远处,有北杜之人也发现这边的情况。

    还有不少百姓,听闻是盛世堂的老板被刺杀,也都捡起地上的雪块朝着那群匪徒砸去——

    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,但的确给对方造成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众人拾柴火焰高。

    很快,匪徒全都被制服。

    死的死,伤的伤。

    阿简按着射弩的匪首,逼迫他双腿跪在地上,一手掀开他的面巾。

    周围围观的几个百姓在看清他的脸厚,忍不住喊起来:“他、他不是前些日被府衙通缉的马贼吗?怎么跑出来了?!”

    杜逸之眼神一沉,但这会他没空理会这些。

    这伙匪徒下手太狠,他们这边的人除了阿简,全都是猎户,虽然有力气也能打,但毕竟第一次与人搏杀,因此手下迟疑。

    这会多多少少,身上都带着伤。

    而这其中,为他挡弩箭的人情况尤其不好!

    那一弩箭没入后胸。

    他嘴巴大张着,已经有血从喉管中呛出来。

    另外一人,或许是认识他,忍不住哭道:“胡来!你别死啊!你不能死……你娃娃还不会喊爹!你婆娘还在家等着你!”

    杜逸之冷喝一声:“别喊!他还有气,快腾板车,现在送他去医馆!”

    胡来的血染红了地上的雪,杜逸之让人把胡来趴着扶到板车上。

    阿简扒开看了眼他的伤口,摇头:“太深了,送去医馆也不一定能救活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也要救!”

    杜逸之蹙眉,让阿简将那些人捆好看着,自己跟着板车去医馆。

    他一边走一边沉声道:“胡来!你听好了,我们现在就去医馆,你要是死了,我就做主把你的妻子嫁给别人,让你的孩子对着别人叫爹,但你要是撑住,我保证你这辈子跟着我风风光光,还让你的孩子读书!听到了吗?”

    胡来:“……”

    刚才哭胡来的男人瞪大眼。

    胡来不能死啊!

    杜老板一个大好人怎么能说出这样可怕的话!

    但他很快反应过来,杜老板这是在让胡来吊住一口气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都明白。

    可弩箭深入后胸,在他们这些猎户的眼中是治不好的!

    “杜老板,到了!这是冀州最大最好的医馆!”

    猎户们将胡来搬进去。

    大夫一看胡来的伤,从前头都快看见弩箭的尖儿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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