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救……”

    “花多少银子无所谓,只要能救他,我额外给你一百两赏银!”杜逸之打断大夫,大夫的话顿时又卡回去。

    试试!

    为了一百两!

    胡来恍恍惚惚听到一百两。

    一百两,那得是多少?

    他妻子刚生产,前些日拿了三两银子来买棉,买完,才听到有人说低价棉。

    为了让妻子孩子能撑过这个冬天,他听说盛世堂招人手,便来了。

    原本只是为了二两银子,没想到,来了之后不仅吃得饱穿得暖,杜老板还买了药膏和猪油让他们治冻疮。

    胡来没舍得用,埋在墙根里存着,想等到回去的时候带给妻子。

    妻子的手也有冻疮。

    或者,用猪油熬汤也行啊……

    他一个粗人哪能用得上这些?

    杜老板是个好人,为他挡箭,他不后悔。

    就是杜老板说话太气人了……

    一百两给什么大夫?不如给他的妻儿!这样他便能闭眼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,他还不能死,他死了万一杜老板真让他儿子喊别人爹怎么办?

    他要是活下去,杜老板还说让他的孩子读书,真的吗?

    胡来胡思乱想着,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杜逸之让其他受伤的人包扎拿了药,留下方才哭嚎的江顺义在医馆里陪胡来,便赶回盛世堂。

    他还得看看那群人是受谁的指使来对他动手的!

    但等他回去,才知府衙方才已经将一众匪徒带走了。

    杜逸之眸色沉沉,“府衙?”

    他来了冀州,闹出的动静不少,府衙从始至终不曾露面。

    哪怕是他为公主办事的消息传出去,那位严知府也不曾有任何表示。

    可如今他才被袭击不过半刻,府衙的人便来将匪徒带走了。

    再加上,方才还有人认出那匪首是府衙抓走的马贼。

    看来,是府衙的人要对付自己?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是因为自己得罪了棉商?还是因为南杜?

    棉商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一府知府为他们办事,那便是南杜了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。

    以前没有丝毫犹豫逼死父亲,如今,只因自己没听从她的话,便也要除掉自己。

    杜逸之心中有数。

    想来那些人已经被杀人灭口了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得去看看,那位冀州知府打算用什么理由敷衍自己。

    严知府也没想到杜逸之这么难杀。

    今日这些人其实是被他收为己用的死刑犯,他们为他办事,他承诺在事后为他们摆平身份问题。

    以往他要谁死,无有不利。

    如今却失手了。

    归根结底是杜逸之得了民心,居然有那么多百姓肯为他对上匪徒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事情倒是有些难办。

    杜逸之毕竟是为公主办事的人。

    严知府亲自接待,很歉意地表示是看管的衙役出了差错,导致一批匪徒跑了出去,差点害了杜老板云云……

    杜逸之心中冷笑。

    严知府话音一转:“不过今日的事的确是衙役的疏忽,这样吧,杜老板手下既然不少人都受了伤,我便调拨一批衙役去盛世堂周围值守,如何?”

    这是此次没能成功,要再找机会动手了。

    不过也好,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,也能有所防范。

    顺便还能借一借力,用知府的衙役去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棉商。

    杜逸之答应下来,便告辞了。

    严知府蹙眉看着他的背影,立即让人去杜府报信。

    杜老夫人得知杜逸之又逃过一劫,气得咬牙不提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另有一封信也出了冀州,往京城送去。

    几日下来,林弈与冀州棉商们都发现了问题。

    杜逸之手里的棉肯定不止表面上这么多,否则也不必拉拢北杜,在下辖县弄什么盛世堂分堂。

    若杜逸之一直用低价棉稳定冀州市场,棉商们碍于庆宁公主的身份不敢做什么,那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无法达成。

    林弈不敢贸然行动,只能将冀州的情况写清楚,送给祁书羡定夺。

    国公府。

    祁书羡得知是林弈的信,高兴不已。

    “寒灾已经持续数日,想来那边的棉价应该已经很高了,世子快看看,说不定林先生已经赚到了三十万两!”

    孟央催促他打开。

    祁书羡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,志得意满,拆开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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