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。
牛大汉抓着小黑鸡喂了中草药熬制的汤药。
小黑鸡一天比一天大。
它的毛发已经越来越黑,以前的翅膀没有羽翼,现在已经长出两三根了。
牛大汉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就向牛头山去了。
为了能够看清井底的情况,他还特意拿着一个小型望眼镜。
这个望眼镜还算不错,能够看清楚几十米开外;每到冬季下雪,用来追兔子、追野鸡非常不错。
他在高坡上望着远处的牛头山,用望眼镜能够清晰地看见工程队正在钻井。
吴自学站在旁边。
牛大汉环顾左右,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一些村民在旁边看着热闹。
现在已经是农闲季了,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紧不慢。
他略带忐忑地继续下去。
牛头山。
吴自学穿着长衫马裤,头戴草帽,手里还拿着一卷警戒线。
牛大汉问:“怎么样了?见水了吗?”
“差不多,带出来的土都是湿的,工程师推测,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出水。”吴自学望着不远处的村民说:“就是他们都在这,都等着出水呢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牛大汉发现,村民里面还有一些年长的老人。
这些人的生活经验可是相当丰富。
吴自学说:“实在不行就只能拦警戒线了,你去找些树棍来,到时候我们拉起来,暂时都不进去。”
牛大汉到旁边去找树杈还有石头。
施工队已经打过招呼。
吴自学为了方便交流,特意在家里腾出来两间房子,让一些不回家的工人居住。这些人心存感谢,对他也挺好说话。
牛大汉找齐棍子、树杈,十几分钟就混过去了。
钻井机器轰鸣声震天。
施工队加工头在内也就五个人,并不是很多,其中两个还比较年轻,一副闷声不吭只知道做事的老实样子,另外两个的年纪大很多,也都沉默不语。
他们都很少说话,性格比较内向。
牛大汉毕竟满意。
也就工头油嘴滑舌,在旁边站着什么事也不干,只顾抽烟喝水嚼槟榔。
时间飞逝,又过去大半个小时。
附近的村民不仅没少,反而越来越多。
这些人闲得没事,到外面溜达着找话题聊天。
他们都拿着瓜子,站在旁边一边磕着,一边讲着。
牛头山距离村子里的主干道并没有多远,这也给人他们凑热闹的机会。
吴自学对牛大汉使了个眼色。
施工队的工头站出来喊道:“都往后退,都往后退,这里的地面不稳,人多了容易引起塌陷。”
村民们闹哄哄地退到一旁。
牛大汉和吴自学则拿着石头砸着树桩子,并用警戒线系在上面。
工头又说:“你们可千万不要进来,这底下的土有点松,还要观察半个月,万一崩塌了我可不负责。”
他长得肥头大耳,声音如洪钟,说气话来也底气十足。
村民们都半信半疑。
一些年纪大的已经开始互相嘀咕。
“打井有什么塌的啊?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打井塌一边的。”
“这些年怕是第一次打井吧?”
“就是啊!牛大汉和吴老师怎么还围起来了?”
“谁知道呢,估计怕塌陷吧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言。
工头按照吩咐,将最后一圈土打上来以后,里面已经有点泥了。
只是
他皱着眉头摸了摸泥水,凉凉的,一点都不温暖。
‘不是说下面有温泉吗?怎么没有呢?’出于多年的钻井经验,他很快就分析出下面的地下水不仅不热,反而还极其冰凉。
有一个村民叫道。
“吴老师,你别听他们瞎说,你看看这地,这么结实怎么可能塌陷?”
“就是啊!我看这施工队像耍赖,钻不出井水,说观察半个月,到时候就赖账了。”有人附和。
更有人提议:“我们还是要看见水才行,这样才放心,没看见水就不放这些人走。”
他们可都是为自个人着想。
吴自学连忙笑呵呵地说:“谢谢大家,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,还是听施工队的,等半个月再说吧。”
“等屁,这土不会塌方!我说的,塌方了我负责。”有村民显摆起丰富的农民工经验说:“当年我在工地跟人家挖基坑,多软的土质没有见过啊?就这土质,硬邦邦的还会塌陷?吴老师,您可别信他们的,听我们的,毕竟连续不断搅出水来,不然谁知道下面的水有没有啊!一米这么多钱,不出水怎么行?”
“就是。不出水还叫挖井吗?”
吴自学为难。
牛大汉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这些人可都是为他们考虑,害怕他们被施工队坑了。
旁边的工头走过来说:“吴老师,要不直接出水吧?我看能出水。”
“怎么改变主意了?”吴自学皱眉。
工头轻声道:“主要下面也没有温泉啊,骗着他们还有什么用呢?”
“什么?没有温泉?”吴自学瞪起眼睛。
他们两个人虽然是贴耳说的,但是牛大汉却听得清楚。
吴自学吓得拉着他说:“大汉,怎么回事?下面没有啊!”
“这个,我们过去看看。”牛大汉也脸色难看。
工头肯定是不会乱说,既然这样就只有大量出水。
牛大汉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水,却是冰凉得比一般的井水还要寒冷。
工头自信道:“看见了吧,这泥水都是冷的,下面肯定也是冷水。”
“那就抽出来看看。”牛大汉有点慌张。
吴自学花了两三万,结果却没有温泉,这可怎么交代?
而且没有温泉的牛头山,王老五的菜地还有什么用?
吴自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
说完,他又对工头摆手示意。
工头立马对其他四个人吩咐着抽水的事情。
村民们看了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这就对了!”
“抽不出水不放走他们。”
吴自学强笑道:“谢谢大家,冒着生命危险也在这里。”
众人无不高兴。
牛大汉失魂落魄地将树杈又给拔出来扔掉。
外围的村民也围了过来。
有一个还说:“瞧这硬邦邦的,怎么可能塌陷?”
钻井机器彻底之后,施工队搬着抽水机,嗡嗡地开始臭水。
刚开始都是泥浆,这些泥浆抽干净以后就是清澈的井水。
经验老道的村民已经站在前面,用手摸着说:“还不错,是出水了,就是这水有点冰啊!温度怕好几度吧。”
“这么冰的水能种菜吗?”有人替吴自学忧心忡忡。
工头收拾起各种工具,安排工人将机器都搬上车子。
他们只管打井出水,可不管外面的井眼布置,现在任务完成,也该回家去了。
工头拿了钱款,对吴自学笑道:“感谢感谢,我们先走了。”
吴自学点点头。
牛大汉一直站在旁边,看着两万多现金随车而去。
他的心里有点后悔。
其他村民却乐呵呵说着。
“牛头山的土质不行,终归是有水了。”
“以后种菜肯定比现在好。”
“那还用说?吴老师花了大几万,不比以前好那不白花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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