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儿,天经已经泪流满面,“是属下心胸狭隘了,还请将军责罚。”

    顾衍州将人扶了起来,“本王知你心中不平,可若本王真按照你所说的做,那本王跟范文轩又有什么区别?

    贡酒是各地献给皇上的酒,这酒不仅有北禾的,也有外境的。

    倘若外境之人知晓,北禾如此对待他们上贡之物,恐又要心生不平,掀起腥风血雨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无论如何,都得将那酒一滴不剩的找回来,送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眼下,孟锦夏那边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回将军,听说糖水铺子已经开起来了,第一天就抢了大笔生意。”

    顾衍州眼中露出赞许目光,“不错,只是这还不够,明日再去安排人,势必营造出人满为患之感的氛围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开业第二天,糖水铺人山人海,酒楼客零星半点。

    第三天,糖水铺,人满为患,酒楼彻底无人!

    范文轩气得砸墙,“再这么下去,三日后的集节,还怎么买酒!

    幕后人查出来没有!”

    小厮颤颤巍巍,“只知是女子开店,人出自谁家,小的实在查不到!”

    店铺都是由红豆经营,为了每日尽早开点,红豆直接住在店铺。

    饶是小厮有天大本事,也查不出她出自何处。

    “废物!”范文轩一把将人踢开。

    火气快把身子烧干了,他扯了扯衣领。

    “不能放任下去,定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不可,否则集节,我们的酒必打不过他们的茶。

    去,找人,就说那茶里有老鼠屎,吃了会死人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午时,正值众人排队打包之际,一男子带着一群五大三粗之人气势汹汹而来。

    不等红豆说什么,对方招手,大老粗们便举起武器铺天盖地砸起来。

    桌子碎开,奶茶倒了一地。

    红豆带着人阻止,却被对面一把掀开。

    “你们干什么?别砸!”

    “别砸?砸的就是你们,父老乡亲们,你们快看看呀!他们买的东西有老鼠屎,喝了会死人。

    我家老母就是喝这个去世的,今日我非砸了这摊子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有老鼠屎?怎么换了个店家,还有的老鼠屎,果然这铺子有问题,亏得我这些天,天天都喝。”

    不少人反胃呕吐,还有甚者直接拿起手中的奶茶朝着红豆扔去。

    “黑了心的东西,把我的钱还给我,我就说这么低的价格怎么能喝到边境奶茶,合着你这十文钱,是来买我们的命啊!

    还钱来,还命来。”

    一人起,无数个人跟着附和。

    客人不约而同的还钱声,如决堤之水泛滥。

    声势浩大的,即便是红豆带着打手,也无法拦住分毫。

    眼看对面就要突破外层防线进来,千钧一发之际,孟锦夏带着人,匆匆赶来。

    “慢着!我乃张世子夫人,这家店是我的,有什么事,跟我说!”

    三天时间,料定范文轩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孟锦夏特意在奶茶对面楼待着,就是等这一慕上演。

    对面显然没想到铺子是孟锦夏的,愣了许久,他才有所反应。

    使了个眼色,让身后人通报后,他这才笑嘻嘻的上前。

    “原来,铺子是张少夫人的呀,瞧瞧我这有眼无珠的。

    不过铺子是个好铺子,可少夫人你卖有问题的东西,就不对了。

    这吃的东西好歹是入嘴的,你卖这有毒的,怕是违背良心了吧。

    难不成为了赚钱,你连父老乡亲的命都不要了?”

    表面恭敬遵从,可字里行间全是尖酸刻薄。

    对面是恨不得将那黑心商人的名号扣在她脑袋上。

    孟锦夏并不恼,她浅笑着,步步靠近,“你说我卖有毒之物,有证据吗?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,这就是!”

    男人举起杯子,杯中奶茶已经见底,可在最深处,那密密麻麻的黑点,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客人们再次呕吐起来,愤怒声音愈演愈烈。

    他们抡着胳膊就要上前讨要公道,却被孟锦夏带来的打手稳稳控制住。

    孟锦夏越过人群,走到男子跟前,接过杯子,轻轻一转,“这就是毒物?抱歉,我可不承认。”

    说着,孟锦夏将杯子一甩,男子瞳孔都瞪大了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,杯子是你们的,茶也是你们的,证据都确凿了,你还不承认?”

    “承认,怎么不承认?我承认杯子是我的,我也承认茶是我的,可这杯子里的东西,我不承认。”

    说着,孟锦夏跨过众人,来到铺面。

    一个眼色,红豆带着四五个人将铺子里面的茶桶抱了出来。

    孟锦夏毫不犹豫的将桶中茶倒出来,深深的桶底,不见一抹黑色。

    “你说东西是我的,怎么我的桶里却一点都没有?难道我心就这么黑,手就这么稳,东西全加在你杯里?”

    “汤里有过老鼠屎的都知道,这玩意儿一旦落入水里就会浮起来。

    要是真的有,你买这杯茶的时候就看见了,又怎么可能喝下才发觉?

    仔细看,你这玩意儿都已经沉底了,想是泡了不久的吧。”

    话糙理不糙,可怎么总有让人反胃的冲动?

    众人捂着胸膛又是一吐。

    孟锦夏死盯着男人,步步紧逼,“难不成,公子蓄意害我,想要敲诈我。”

    孟锦夏身上锋芒盛怒,哪怕男子高她一寸,可还是被这无形的气息压的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冷汗浸湿衣衫,他顾不得擦,只能硬着头皮喊道:“你血口喷人,我家老母还在家里躺着呢,我干嘛拿这事来骗你!”

    “那正好,小女不才,身边正好有个神医,要不,你让她看看?”

    孟锦夏看向青竹。

    青竹一脸懵。

    “这姑娘就是摄政王身边的神医,有药到病除之称,给你老母看,绰绰有余!”

    她不能暴露医术,那青竹做幌子,正好!

    对面脸都白了。

    摄政王身边的神医!

    她要过去,那他的计俩还有个屁用!

    谁人不知摄政王征战归来,得到怪病,全凭大夫吊着。

    有这人在,他家里那假死妇人,还瞒得住什么?

    冷汗直冒,大脑宕机,就在男子不知所措时,一个白影翩然而来。

    “哎呀,原来是熟人啊,嫂子,你可记得我,我是张世子兄弟范文轩啊。”

    厌恶声一起,孟锦夏眼中恨意瞬起。

    杏仁眸底杀气腾腾,她看向范文轩,如看见猎物。

    “范文轩?尚书嫡子范文轩!”

    孟锦夏咬牙切齿,范文轩浑然不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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