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所有注意都被孟锦夏吸引。

    白净的脸,婀娜的身姿,那动起来摇曳生姿模样,比那青楼花魁还要迷人眼。

    早就知道张世良娶了个美人,今日一见,这美人当真如天上仙。

    “哎哟,嫂子这一叫,真是把我心肝都叫疼了。

    你怎就如此生分,我乃张世子小弟,嫂嫂按理该唤我声弟弟才是。”

    弟弟,当真是个弟弟。

    上一世就听范文轩天天以弟弟自称,她死的最后一刻,还听说,范文轩不知最后惹上祸也死了。

    而那贴身的弟弟,不知所踪。

    不过她对这些,并不在乎,她只要那些酒公之于众。

    “范公子前来,可是为这男子出头?看来这人是你手下的吧。”

    范文轩恨铁不成钢。

    他着实是不愿承认这人是自己的,奈何底下的人做事鲁莽,就算他不愿意承认,孟锦夏也能查到他身上。

    与其等东窗事发,倒不如提前将事情解决。

    “嫂嫂是个明白人,就是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?”

    “他说我茶水里有东西,毒害了他的老母,我想帮他老母整治一下。

    要是我们张家的错,我们张家就算砸锅卖铁,也会补偿。

    可若是栽赃陷害,我们定不罢休。”

    东西已砸,锅底已掀,显然铺子里面是查不出什么脏东西了。

    与其被人死咬,倒不如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误会,误会,这一定是误会。

    嫂嫂这生意如此好,怎么会干那种肮脏事儿呢?

    定然是这个小子弄错了,还请嫂嫂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一句见谅就成了?”

    孟锦夏挑眉,“铺子砸了,名声毁了,一句见谅就可以一了百了,我可不服,今天要是不说个是非黑白,我不放人走!”

    “别别,都是一家人,那么见外干什么?我知道底下的人惹你生气了。

    这样,砸坏的东西我赔,至于损坏的名声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范文轩朝着人群中走去,他扯了扯着嗓子,大声高喊,

    “众人听着,我是尚书府长子范文轩,今日我以人头担保,这糖水铺子里的东西绝对干净卫生,无任何腌臜玩意儿。

    若是日后出了事儿,大家尽可能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范文轩几乎是咬牙将话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真是想不通,自己明明是毁糖水铺名声的,怎么最后成了保证人?

    到底是有官威的,有这人做保障,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下。

    抄起的武器纷纷放下,范文轩得意地看向孟锦夏,“怎么样?这下可以私了呢?”

    “你都这么说了,这事我就不追究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嫂体谅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到底是做饮食的,一家有老鼠,其他地方都要遭殃。

    我自费,请所有店铺都去官府检查一番,可好?”

    什么玩意儿?

    范文轩汗毛都立起来了。

    请所有店铺检查,这哪是放过他,这分明是要了他的老命!

    “没必要吧?这横竖不过是件小事。”

    “小事?这可关系着你的向上人头,嫂嫂可马虎不得。

    更何况有官府认证,才更放心不是?”

    客人都被坑怕了,生怕遭了殃,大家纷纷举拳吆喝,

    “对,查!做吃食的,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卫生,这绿柳街整条街都是做吃的,但凡一家出事,全家都要遭殃,得查,是要狠狠地查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就是,这街东西不正常很久了,酒楼里的东西咸得齁人,酒又贵得死人,是得好好查查这里有什么猫腻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马上就是季节了,城门一开,这街就是给外人看的,要是我们自个儿都没处理好,拿给别人看,岂不是被人笑话?”

    看热闹的左一言右一语,顿时将局面推得火热。

    范文轩拼命地找理由搪塞,却没一人上当。

    喧闹至极时,顾衍州骑着马悠悠而来。

    闻着声,身后侍卫纷纷持枪上前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,这么喧哗?”

    顾衍州身为摄政王,闲来无事最爱巡逻。

    今日也是听到动静,特意往这儿赶。

    目光在对上孟锦夏时,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范文轩上前行礼,“王爷莫要惊慌,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处理一些小问题而已,你不必挂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这话激起民众愤怒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做小事儿?王爷,绿柳街铺子出现问题,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。

    这马上就季节了,这姑娘好心要查一查,可这位大人死活不让。

    这对内都不敢坦诚相待,要是对外闹出什么笑话,岂不是让我们北禾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。

    我们平头老百姓倒不怕什么,可若是丢了皇上的颜面,那就不是大家承受得住的!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揭竿而起,恨不得将这些日子在绿柳街受的委屈纷纷说出。

    孟锦夏瞅准时机,顺势上前一走。

    “王爷,百姓们说得对呀。这街道是交通要塞,若是处理不好,很容易引起喧嚣,我愿自费处理此事,还请王爷能够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没必要,真的没必要!花费这么多干什么,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家如今是什么情况,如此作为,就不怕婆家刁难吗?”

    范文轩也急了,不敢劝顾衍州,只能劝孟锦夏。

    孟锦夏冷声直怼,“怕就什么都不做吗?臣从君,妇从夫,从君可是开头,若弃皇上颜面不顾,那我这妇做得再好,又有何用?

    范文轩,这查的又不是你,你作何如此心虚?莫不是这里面有你一腿吧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你莫要血口喷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!”

    大战就要一触即发,顾衍州一声泯灭所有杂音。

    “本王是摄政王,为民是本王的本分,为君是本王的职责。

    此事既然有关君,有关民,那本王就不能不管。

    既是街道检查,那便无需孟姑娘出钱。

    来人,去户部说一声,今日就要彻查!”

    “是!”天经得令离去。

    孟锦夏上前,“那便先从我这儿查起吧,一定要仔仔细细,里里外外查个清楚。”

    侍卫蜂拥而至,争先恐后地进屋。

    开罐子,倒食材,就连薄如蝉翼的茶叶,都里外翻个仔细。

    范文轩瞅着,那是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,这么查,他藏在后院儿里的那些酒,岂不是很快就要被翻出来?

    偷偷摸摸就要离开,前脚刚走,孟锦夏后脚便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弟弟,你可是忙?”

    “哪儿,哪呀!”范文轩擦着汗,笑得牵强。

    “既然不忙,就陪着我吧。都说这摄政王做事麻利,今日一见,当真如此。爽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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