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春梅跑进屋子,腿勾住房门关上,把篦子往炕上一抛,扑进衣服堆里失声痛哭。

    趴在炕上玩石子的男孩,刚忙里偷闲抬头,霉酸味的菜干就劈头盖脸落一身。

    篦子在空中停滞片刻,结结实实落男孩脑袋上,男孩目瞪口呆,张大嘴直愣愣瞧着他姐眼泪鼻涕全糊他衣服上。

    篦子边悬挂的菜干摇摇欲坠,最终精准地落到男孩大张的嘴里。

    “呕!呕!yue!”男孩吐出舌头干呕,脾气上来也跟着大哭,“娘啊!娘!!”

    男孩尖声叫嚷,觉得气息不顺,还停下来换个姿势,拉长脖子张嘴发出惊叫。

    “呜啊呜啊——”

    我的老天爷啊!哪儿来的防空警报。

    田欣怡浑身一抖,阴阳怪气的语调都被吓得拐了个弯。

    干燥厚实的手盖上耳朵,耳膜不再嗡嗡鼓动,田欣怡才展开紧皱的眉头。

    “哎哟,我的儿!咋啦,咋啦?”李英急得直跳脚,手往大腿一拍,高声唤着,着急忙慌去寻人,也顾不上计较田欣怡的阴阳怪气。

    田欣怡抬手搭在方墨手背,微微侧头,挑起左眉,“书记家就这样式啊?”

    “女人嘛,难免的。”方墨手下用力,用手掌贴住细嫩的肌肤,享受掌心温软的触感。

    手背一阵刺痛,方墨不解,也学着田欣怡挑眉,歪头表示疑惑。

    “呵,我还是个女人呢,说话给我注意点,你们男人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听完田欣怡的话,林志雅心头漫上来的不适褪去,对方墨发出嘲讽,“来,欣怡和阿姨待一块,方墨他读书把脑子读傻了。”

    林志雅挤开方墨,亲亲密密挨过来,抬手接替方墨的位置,双手捂在田欣怡耳边。

    你俩半斤八两,谁也不用说谁。

    田欣怡心头吐槽,身体却没动,有人上赶着伺候那就享受呗。

    林志雅的手,皮肤细腻,肉很软,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罩在耳朵边还挺舒服。

    院子里岁月静好,屋子里李英把哭嚎的男孩搂进怀里,心肝、宝儿的一通乱叫,心疼得直抹泪。

    “石头,这是咋了,你和妈说说啊,石头!”

    男孩不说话,撑着嗓子眼嚎,李英急上火,也尖声叫起来。

    “啊!”男孩双臂抡成摆锤,拳拳到肉打开死命搂着他的李英,爬过去朝收敛哭声,安静窝在角落的张春梅踢。

    “好啊,个死丫头,我说石头咋哭这么惨。”李英气歪了嘴,鼻孔翁张,手伸进张春梅衣摆,指甲掐住她腰间的肉下死力拧。

    “娘!娘!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张春梅还没来得及嚎上两声,男孩就把臭袜子塞她嘴里。

    李英恨恨地把张春梅腰上的肉掐遍,边咬牙切齿低咒,“黑心肝的狗东西,连你弟弟都欺负!”

    直到累出薄汗,张春梅死猪一样瘫在炕上,李英才停手,搂过一边笑开花的男孩,轻声叮嘱,“石头,去叫你爹回家,方墨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方墨带的东西呢?我现在就要吃。”石头赖在李英怀里,手伸进李英衣兜扒拉,“娘,我要吃糖,要吃糖!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你个臭小子。”李英打开床头柜,挑出两块奶糖塞男孩嘴里。

    男孩抹了把鼻涕,随手在张春梅身上擦干净,穿上鞋,吸溜着口水往外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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