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信你。”沈喜喜眼眸明媚,“你不顾名誉不顾性命留下许复和许宴,定是他们的父母值得你这么做。以后,我会待他们如亲生儿子,不让他们受伤害。”
“你不介意?”许方东又问。
“我平白得了俩又聪慧又孝顺的好儿子,天上掉馅饼的事,我偷着乐呢。即便他们是你亲生的儿子,我也不介意。孩子懂得感恩,谁对他们好,他们知道。”沈喜喜笑着说。
“我本不想将这些告诉你,但你今日说到此事上,我知你心中有疑惑。既然有惑,便要解开,藏在心中久了,就成了问题。我也不愿欺瞒你,这件事,你总是要知道的。”许方东又恢复温和面容。
“我早些知道也好,以后若有人问及他们的身世,我也好有准备。”沈喜喜很是佩服许方东。
“当年我是以北上缅怀爹娘为理由,绕道去的西玉关,外人只知他们的生母是北地人。我小时候随爹娘生活在北地,所以无人怀疑。”许方东说得更细,让沈喜喜更明白。
这个秘密,他说了一半,藏了一半,但沈喜喜知道这些就够了。
“明白了,你们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破镜重圆,有缘无分。”沈喜喜一瞬就想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。
“夫人大度,有容乃大。”许方东道。
“我平阳郡主的气度自然大,还能容不下一个虚无缥缈的人?”沈喜喜笑着起身,想起什么又转头问道,“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吗?”
“许复那时已懂事,瞒不住他。许宴不知。”许方东抬眸道。
“难怪许复比一般孩子都要沉稳,这么小年纪心里原来藏着这么重的事。”沈喜喜心生怜悯,“要是有药能把记忆抹去就好了。”
“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,也没有失忆丸,更没有忘情水。”
沈喜喜说着,走去厨房。她要亲自去嘱咐几句,下人们多注意些许复和许宴的饮食。
许方东未动,深沉的眸子望着沈喜喜的身影直到消失。
“沈喜喜,若是我的孩子你当真一点都不介意?”
许方东摇摇头,觉得自己可笑。
如此善解人意的夫人,他又何处去求?
沈喜喜骤然间对许复和许宴格外上心。
下午带着许宴一起出门逛街,还去接了许复散学。
吃了东西,顺道去锦绣布庄做新衣。
“她怎么了?”许复看着挑选布料的沈喜喜问弟弟许宴。
许宴嘴里塞着糖糕,眨着大眼望去,“娘亲怎么了?”
许复给了他一个傻子的表情,“她和平时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了?没瞧着娘亲不高兴,我觉得她对我们更好了。下午她带我买了好多东西。”许宴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圈,嘿嘿地笑。
许复见弟弟日渐圆润的脸蛋,还有一身富贵气质,倒是越来越像一个人。
“再吃你就成外祖父了。”
许宴愣了一下,不一会儿又吃了一口,“外祖父有钱有势,对娘亲又好,我想当外祖父。”
“傻子,我是说你胖成球了。”许复不留情面。
许宴吓了一跳,立即咽下嘴里的食物,拍拍手,“不吃了,不吃了,胖成球娘亲就不喜欢了。”
许复只当是自己白问。
“许复,看看这青绿色喜欢吗?”沈喜喜转头问他意见。
“可以。”许复应道。
“这,这些,这样式……都要了,做好了送去闲王府。针脚要细,不能马虎了。”沈喜喜随手一指就是一大片。
“自然,郡主您要的衣裳我们都是做得最细致的。”掌柜的应和着说。
长夏将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手中。
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。
走出锦绣布庄,沈喜喜抬眼看了看天色,将暮未暮。
“今儿难得出来,要不要去逛夜市?”沈喜喜问。
“我要去!我要去!”许宴跳起来。
“我回府还要温书……”
许复还没说完,沈喜喜就拉起他的手腕,“走吧,日日温书也不差着一日。你不能总绷着,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。”
许复被拖着走。
“听说不夜街有个摆摊卖酒的老翁,酿的一种叫金不换的酒甚是醇香,一出摊就被人抢光,我们也去抢一坛给司神医送去。你们的小姑姑能不能拜师成功,还得看酒香不香。”沈喜喜边走边说。
许复听后,不再抗拒,“我去便是。”
沈喜喜这才松开手。
马车在路上走了一刻钟,便到了不夜街。
几人走下马车,天色已渐渐暗下来,街上灯火通明,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
“酒香满口金不换!金不换啰!”一声声老翁硬朗的声音传来。
“娘亲,这边,金不换!”许宴耳朵最尖,一下就辨别出方向,手指向人群。
“快,抢酒去!”沈喜喜提起裙子朝许宴指的方向跑。
“娘亲,你等等我!”许宴小短腿,着急跟上,“哥哥,你快去帮娘亲!”
酒摊前,挤满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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