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初二领了命,大叫着一声驾,鞭子落在马上,甚至能听见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一路急促的颠簸。
晏时单手掐着她腰肢按下,劲瘦的腰往上一抬。
“唔……”
妘娇瞪大了眼睛,差点撞到马车顶上,幸好脑袋上的手早有预料地护住她。
晏时的衣袍原本只是脏但不乱,被她胡乱地挣扎乱蹭后乱糟糟的,腰间的腰封也被她蹭得松松垮垮。
妘娇两只手从他衣袍里探进去,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里。
“说……什么?”
她认输了。
晏时呼着气,沉沉笑了一声,“说你好爱我。”
“好爱…你,我好爱你……”
断断续续的字词从她嘴里挤出来。
蓦地,她瞳孔颤了颤,有些不可置信。
晏时突然顿了一下,她的话化成了雨,如雨后的春笋大了一圈。
“骗人…唔”
……
晏时从小桌下拿出一个包袱,里面有干净清爽的衣服。
他抱着软软窝在他怀里的妘娇,仔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汗和水,又给她换上了衣服才开始收拾自己。
妘娇眼睛瞪大着看他,这人……太生气了!
有干净的衣服也不早早换上,还引着她量那什么尺寸!
滚烫涌上了脸,妘娇揉了揉自己的脸,剜了他一眼。
晏时正拢着衣服,见她气嘟嘟地瞪他,又松了手,敞开了衣服,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。
肩头半个凝了血珠的新鲜牙印,还有一个隐在衣服下。
“你做什么?”妘娇离他远了一步。
咕噜一声,没志气地咽了咽口水。
晏时不解地看了她一眼,“娇娇蹬我不是不准我穿衣服的意思?”
“?!”
妘娇脸红得发热,偏过了头,“我才没有,快穿上!”
掌心中央还热乎乎的,刚刚腹肌的手感还记忆犹新。
空气有些旖旎的甜腻,妘娇小小地掀开小帘。
四周亮起数不清的火把,马车从带着盔甲的将士身边驶过。
妘娇疑惑了一声,“狩猎还要连夜围起来吗?”
她这会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,转过头讷讷地看着晏时,“你们这里的习俗是半夜狩猎吗?”
晏时嘴边噙着笑,“怕困兽跑了。”
直到马车停在寨子前,妘娇才知道,狩猎猎的是人。
她下了马车,抚着晏时的手,腿颤了颤。
初二摸了摸后脑勺,驾太快了王妃晕马车吗?
将士一路从山脚围到山上,山寨里的人瑟瑟发抖。
寨台上,当初被他放回来的男人压了一个一身青肿的人上来。
他颤着声音吼了一嗓子,“晏王爷,我们交出当初谋害王妃的凶手,求王爷放我们一马!”
妘娇咽了咽口水,往晏时身上贴,“这是山匪吗?”
“嗯,罪恶多端的山匪。”晏时将她揽在身侧。
见他不做声,男人眼睛里面的恐惧更甚,他旁边一脸胡络的男人推了他一把。
道,“别傻了,他这个怪物,你忘了吗?当年他一个毛头小孩,我们多少弟兄都没能杀死他?”
说着,他眼睛里也染上了恐惧,仿佛在说鬼故事一般,“他个连亲生娘亲都雇人杀的怪物,要什么凶手,不过是打着剿匪的由头来满足自己的杀欲罢了!”
晏时眼里跳跃着兴奋的光点,弯身跟妘娇平视着,“这是半年前杀死这里的妘娇的凶手们,怕么?”
妘娇摇了摇头,“不怕,他们该死。在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就该死了。”
这是原主的仇人,也是晏时的仇人,更是烧杀抢掠的山匪,不管怎么说,都该死的。
晏时说他去做质子时经过这里,那想必那个山匪说的杀他也是在那时。
他背后数不清的伤疤又有多少条是在这里留下的?
那时他不过是几岁的孩子,他们怎么能对他下手!
他都已经离京去当质子了,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?
晏时嘴边的笑凝了一下,很快又重新翘起。
她啊,总是知道怎么心疼人。
妘娇和他十指相牵,抬眸看向他,声音很软,说出的话却很冷,“一个不留。”
“遵命,夫人。”晏时缓缓起身,竖起一只手,身后是拉满弓的声音。
“等等!”男人惊恐地呼了一声,“你明明说过三日后才来剿匪的,你言而无信!”
晏时长身而立,无动于衷,嘴边噙着笑,“杀。”
手挥下,漫天数不尽的箭矢咻咻划破空气。
火光冲天,尸体遍地。
寨门大破,余下的山匪们四处逃窜。
谢安他们分头带着人去追杀,晏时牵着妘娇不疾不徐地走进寨子里。
他很想亲手了结这些人,欣赏他们惊恐万分却求生不得,只能等着一点点死去的表情。
但他还要牵着他的宝贝,腾不出手来,他也不愿让她看见他那副疯魔的样子。
会吓到她的。
眼前这鲜血遍地的场面就足以让他兴奋了,他要他们用血来洗净自己的罪孽。
竟敢妄图杀她,多么罪大恶极的孽啊,只有血才能洗干净。
晏时牵着妘娇,让她往干净的地上走,自己的黑靴却踩在血海里,嘴边笑意放大。
他抬脚选了一条小径走进竹林。
那个偷走了娇娇却又抛弃她的女人,那个最该死的女人,应该在这边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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