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九月进来的声音,那打人正打得兴奋的男人转过身来:“你是谁?竟敢闯进来!来……”

    九月上前就是一脚,直接把那脑满肥肠的男人踹到了墙边,呕的一声喷出血来。

    啰嗦!

    踹完九月还碾了碾鞋底,刚刚沾了血不说,还踹了这人一脚,鞋底都脏了。

    男人喉咙里发出嚯嚯嚯的声音,向来是想要叫嚣,但九月的那一脚力道极大,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少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,猛的看向九月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
    九月没有多言,抬手用刀直接把绳子给割断了,少年吧唧一声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手腕和背上胸前几乎没有一处好肉,但却是个知道羞耻的,连忙拢紧自己的衣服:“多……多谢恩公。”

    九月把县令刚刚抽的鞭子往少年的旁边踢了踢。

    少年茫然的看着九月。

    九月对着那县令抬了抬下巴:“抽他。”

    少年还是呆呆的,九月啧了一声:“不抽就走!”

    说着就要转身离开,却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九月扭头,就见那少年颤颤巍巍的拾起鞭子。

    本来浑身都是血,但还是强撑起身子,跌跌撞撞的朝着那县令走去。

    县令的瞳孔一缩:“你……你敢!你可知我姐夫是谁?我姐夫……”

    九月烦躁的抬眸,拾起一个蜡烛往前一扔,正好打在男人的嘴里,把男人的嘴巴堵住。

    啪的一声。

    少年抬手抽了一鞭,但那力道,在九月看来,就和挠痒痒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几乎没有停歇的,少年很快的又扬了下一鞭,一鞭接一鞭,越发的有力道。

    边打边哭,打完了,也终于是哭完了。

    万般散去,少年茫然的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,接下来呢?接下来又该如何?

    少年缓缓的往后看去。

    九月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,搭着二郎腿,肆意畅快。

    仿佛刚刚少年的泄愤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场闹剧,闲时逗个趣儿罢了。

    再看那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县令,昏得不能再昏了。

    少年瑟缩了一下身子,向来机灵的脑袋略有卡顿但迎上九月澄静的眼又很快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?

    心里的惊慌越发凸显,但还是膝行至九月的面前,重重的磕了个头:“邵青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
    九月蒙着脸,不过也看得出来是个女子,听见邵青的话满不在乎点点头:“打完了?那就走吧。”

    邵青飞快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不蔽体的衣衫。

    君子整衣冠,他此番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淫靡不堪,但就算是死,他也不能用这样的样子去死。

    随手捞过县令的衣衫穿在身上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齐整一些。

    恩人已经帮他太多,他不能连累了恩人,县令横行清水县数年,势力不容小觑。

    而今日这一遭,总是需要一个人来偿命的,这个人只能是他!

    不过是贱命一条,只是想起家中的盲母和幼妹,泪眼婆娑却又无可奈何,这就是他们这种底层百姓的命不是么?

    他们这种小喽啰如何与县令这等势力对抗呢?

    九转转身,邵青跪下,砰的一声磕了个头:“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邵青下辈子给恩人当牛做马。”

    九月疑惑转身,就见那邵青拿着把小刀攥在手里,一边抖一边朝着县令前去。

    他要杀了县令,然后再以死谢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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