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好不容易有闲适的时候,竟这般怡然自得、其乐融融。
谢淮嘴比较坏,有一句没一句,逗得小符这个小孩子直跳脚。他装作不经意地,桃花眼轻斜,偷觑小荷。
一觑之下,谢淮的好心情瞬间化为了乌有。
小荷正趁着空隙,一杯又一杯地,喝着那袁大厨给的忘忧仙。
每次都满满一杯,喝得满脸酡红也不见停。
她到底在忘哪般的忧?
谢淮用膝盖也能想到,她还在为大马那个蠢男人愁伤。
这般的认知,令谢淮全程都沉了眉眼。
即使小荷喝到大醉之时,手里还不忘给他那盘鱼细细地挑刺。
小符也喝到迷迷糊糊,见自家的小荷姐在给丑男人挑刺,哇地就大哭了起来,“小荷姐,别给他挑了,给我挑,给我挑!”
谢淮翻了个白眼,“你这一盘鸡,长个鬼的刺啊?”
最后小姑娘自己爬出了配所。
谢淮眼看着她自己摇摇晃晃爬回了自己的小屋子,才嘭地一下关上了门。
回过头去,他的小荷在昏灯下,还埋着脑袋,在那里戳醋鱼。
“还在挑刺呀?”谢淮走过去,轻声问道。
小荷喝得意识模糊了,小狗狗一般点头如捣蒜。
谢淮的大掌慢慢抚过她的发梢,停在她的头顶,“为什么?”
“嗯?”她的脑袋被摸得很舒服,发出舒爽的鼻音。
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他把她的脑袋掰了过来。
小荷迷迷蒙蒙地看着眼前的人,蓦然露出了一个清澈又硕大的笑容,“主人。”
谢淮:“?”
“主人。”她毛茸茸的脑袋,又往他胸口蹭了蹭。
聪慧如谢淮,这时候已经心领神会了,“原来,你喜欢这样玩?”
“好了。”谢淮直接抽了她手中的筷子。
“嗯?”小荷迷茫抬头。
“你方才惹你家主人不高兴了。”谢淮点了下她的鼻头,“主人要惩罚你。”
“啊!”小荷一声惊呼,她身下一轻,竟被一只铁一般的臂膀给托举了起来。
谢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他日日以内力运转周天,经历了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,根基竟比过去更加深厚。
他一只胳膊便把小荷给抱了起来,令她稳稳坐在自己臂弯间。
醉后的小荷像个孩子一般,害怕得紧紧抱住了他。
她的身子彻底贴过来时,谢淮才发现,这姑娘比起之前的瘦骨如柴,着实长了点肉。
不止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张开了许多,长出几分清秀来。
甚至连胳膊上也不再是硌人的触感了,有了一些软韧的贴合。
更别提她扑过来那一刻,谢淮的眼光不小心着到了她微敞的衣襟上。
他别过头,耳根有点红。
谢淮取了点粗盐,给她涮口。
小荷的两颊鼓得像小松鼠,认认真真按照他的吩咐,把嘴巴涮得干干净净。
“为什么……要涮口。”小荷吐出了水,懵懵懂懂问。
“因为我嫌弃。”谢淮直言不讳。
“啊……”小荷难过地蹙起眉。
谢淮抱着她做到床榻上,分开她的腿,让她跨坐到自己大腿上。
“我厌恶油腻之物。”谢淮散漫地用手指抹开她眉间的褶皱。
小荷更伤心了,因为她最喜欢吃油腻之物。
她大半辈子都是在极度饥饿和穷困下度过的,她从来都吃不饱、穿不暖。
她那样瘦,她只是想吃多一点、吃烫一点、吃热一点,这样好抵御夜晚的寒凉,能不要生病,活得久一点。
“可我又想吻你。”谢淮看着她,理所当然道。
他是一个直白又热烈的人,喜欢就喜欢了,喜欢就要去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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