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忍不了这人一边喜欢着他,一边还难忘旧人。
喜欢他,就必须一心一意,半点走神的心思都不能有。
他捏住她尖俏的鼻尖,轻轻向上提了提,“分明招惹了我,又怀念旧人。”
“知道错了没?”
小荷听得懵懂,只知自己惹主人不开心了,怔怔点头。
她不能呼吸了,只有像鱼一般,仰着头朱唇起合。
两者相合,像是在渴求着男人一般。
“错哪里了?”谢淮盯着她。
他的桃花眼波光粼粼,映着她朱唇轻喘的模样,仿佛她真的动情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小荷说不出来,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,主人要这么折磨她。
她呼吸困难,她难受,“主人,我错了……”
“你可怜可怜我。”
那一声“主人”,令谢淮的眼底燃起暗色的火。
他虽然不适应这样的游戏,可他终究没能忍住,“好吧,我原谅你了……”
捏住鼻尖的手不曾放开,他垂下头,咬住了她的唇。
那是一个深刻、绵长又有力的吻。
顶得小荷上颚生疼。
每每当她呼吸不过来,他又渡一口气在她嘴里。
当她缓过气来,他又加深了力度。
仿佛真正的主人,在逗弄他可怜的仆役。
那小可怜只能迎上去,巴望着那一点点恩赐的空气。
为了得到那一丁点呼吸的权利,她的双手攀附着他宽阔的背脊,直接嵌入了他的肩胛骨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舍得放开了她。
银丝牵绊,她靠在他坚硬的胸膛,软绵绵地喘气。
喘着喘着,她不舒服地往后挪了挪。
谢淮向下瞥了一眼,心知自己怕是吓到了她,便又抱起她放到了床榻上。
他瞥了眼窗外那跪着的人,无语地阖上了窗子。
他可没有被人偷窥全过程的癖好,随后他端了水,就在床边擦洗静心。
小荷迷迷糊糊地,只觉口腔疼得厉害,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猿臂蜂腰的高大身影,他身上肌肉线条匀称,水流从他的脖颈一路滑到那锋利的腰线。
小荷的脑子一片嗡鸣。
直到那么好看的身体擦干了,拱过来把她拥住。
那一股热流,烫得她头脑更加昏沉。
迷迷糊糊间,她仿佛听到有一个沙哑又好听的声音道,“现在不是时候,咱们的第一次,应留到最好的时候。”
说完,那炽热的躯体又紧紧裹住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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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荷似乎做了一个很素的春梦。
太素了,不得劲。
所以梦的后半夜,她脑海里的那本书又在闹腾了。
书页翻飞,到了上一次梦的接续点,她的灵魂穿了进去。
这一次到了武安侯府之中,看着纱窗里那两个重叠的人影,她捂住脸,自己又要看现场了。
幸而,这一夜就叫了两次水。
曾在书中吃过生猛海鲜的小荷表示,这怎么回事,怎么从现实还素到书里了。
虽然也不是很素。
第二日两位新人起身时,她终于明白了原因。
屋檐上挂着象征着新婚的灯笼,屋外的丫鬟婆子们,全都喜气洋洋的。
屋内挂着大红帷幔,穿戴完毕的武安侯世子田敬先一手拄着拐杖,坐到床沿,一手轻轻放到庄雨眠小腹之上,“昨夜洞房花烛,也是不得不为。”
“放心,只是浅尝辄止,没有伤到孩子。”
庄雨眠脸上还有绯红的余韵,她别过了脑袋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放心,之后不会再弄了。”田敬先又道。
庄雨眠那娇美的面孔一震,面孔泛出一阵阵羞愤的红来,“还有……丫鬟婆子呢,别让别人听见。”
“呵,你我之间彻夜响动,难道她们没听到?每日床被脏污,难道她们又哪次没有整理收取?”
“丫鬟婆子就是奴隶,又不是人,你管她们作甚?”田敬先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讥讽。
庄雨眠被他说得羞愤欲死,别过脸去,不再理他。
“怎么,嫌弃我泥腿子,说话不好听?”田敬先的大掌又往庄雨眠小腹轻轻揉了揉,“肚子里有我的种了,又是我的人了。”
“庄大小姐啊,庄大小姐,你要懂得嫁鸡随鸡、嫁狗随狗的道理。”
“嫁了我这泥腿子,当然是天天给老子睡,给老子生崽子的命咯。”
庄雨眠被他气得浑身发抖。
她原先只是想救父母兄弟,就算失了清白也好,就算被唾弃也罢。
何曾想过,在一次饭食之中,她看到了曾经六殿下最爱的鱼。
本想奢望地吃一口。
没想到竟吐得昏天暗地,差点晕厥过去。
田敬先换来太医,没想到把脉之下,竟已有了足足三个月身孕。
想来,竟是头一遭便怀上了孽种。
她登时心如死灰。
曾经身为太傅之女,与六殿下青梅竹马的日子,仿佛已经成了一场幻梦。
现实中的她,投靠了六殿下的政敌,甚至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。
田敬先欣喜若狂,当即握住她的手,说是要娶她。还不忘给她许诺,若是她肯嫁,他定将庄家亲眷,一应放出来。
庄雨眠泪流满面,她有得选吗?
她这些日子,舍了尊严与身子,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,所求不正是为此吗?
田敬先不愧是泥腿子出身,办事是极快的。
他很快捞出了庄家上下三百余口,剩下旁支的六百多人,也陆陆续续放了出来。也不知要挟了什么,庄家父兄竟真的倒戈,站队了田淑妃、三皇子一脉。
田敬先是田淑妃的侄子,将顾贵妃一脉最重要的重臣拉拢而来,田淑妃高兴之下,赏了庄雨眠不少嫁妆。
这下世人都知晓了,庄家真的倒戈田淑妃了。
此举,又将庄家更深一步推入了田淑妃的阵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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