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夫人看着裴峰护着荣娘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她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为了让裴峰回来,而让他带着荣娘进府了。
“我今日就将话放这里,只要我活着一天,裴家的家主就只能是宴之,若是谁有其他念头,别怪我不念旧情。”
裴老夫人说话时视线就看向了跪地上的荣娘。
这话,她当然是单独说给荣娘听的,裴老夫人活了这么久,什么手段没见过。
就荣娘这手段,她看过不知多少。
“母亲不必如此护着他,没人想要他的位置。”
说完后,裴峰将荣娘从地上拉起来,带着她离开宁福居。
康妈妈扶着裴老夫人道:“您这么说,奴婢担心那荣姨娘对您出手啊。”
听到这句,裴老夫人轻笑一声:“她若是个有胆子的,就该对我出手,我还怕她不出手呢。”
裴老夫人那话本就是说给荣娘听的。
告诉她,只要她活着,她上头就永远有一个人压她一头。
这荣娘倘若是个有胆识的,就会想尽一切办法,先把她这个最大的障碍解决掉。
“老夫人英明。”
康妈妈了然笑了下,怪不得呢。
“我如今是真的有些后悔让老大将她带进府中了,本以为送走了秦碧君,家里会安稳一段时日呢。”
裴老夫人将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揉了下头。
康妈妈站在一旁宽慰一句。
这事儿其实最关键的就是在大爷身上,偏偏大爷也是个拎不清的。
且不说宠妾灭妻,连自己该亲近哪个儿子都分不清。
将来不还得大少爷给大爷养老送终吗?
只是这话,康妈妈却是不能明面说。
此时从宁福居中出来的荣娘挽着裴峰的胳膊道:“大爷,妾今日不是故意的,只是墨儿说学累了,妾就让墨儿出门玩儿了会儿。”
荣娘说话的时候,还用手抹了下眼泪,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。
看到这一幕,裴峰停下脚步,伸手给荣娘擦了下眼泪:“莫哭,我知道不是你的错。”
毕竟自己母亲一向不喜欢荣娘,之前几次回来,都因为荣娘和母亲闹过。
裴峰也知道,若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裴老夫人也不会让荣娘来裴府。
可他既然将人带了进来,就不会让人受委屈。
“大爷,妾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妾,也不喜欢墨儿,您今后可莫要再因为妾,同老夫人置气了。”
荣娘的话说完,裴峰将人紧紧搂住:“荣娘这般懂事,母亲怎么就看不到你的好呢?”
“妾受委屈没事,老夫人毕竟是大爷的母亲,妾不想大爷落得个不孝的名声。”
更要紧的是,若是老夫人也厌恶了裴峰,那她和墨儿才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。
裴峰点头,没再多说,只是当晚,他就让人给海棠苑送了不少补品和首饰过来。
这一场闹剧到此才算完,墨松苑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,毕竟裴宴之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也不在。
香凝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同老夫人开口时,裴宴之倒是提前回来。
见到香凝安分的待着,他眉宇间的疲惫才散去不少。
香凝从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,不由得心中一惊,还好自己没来及做什么。
“爷。”
她上前对着裴宴之行礼,男人没有说话,倒是目光有几分灼热的看着香凝。
“伺候我沐浴。”
留下这句话后,裴宴之便先一步走了进去,香凝应下后,忙去准备。
往常裴宴之沐浴都不需要人伺候的,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,非要香凝伺候。
她隐约知道裴宴之想做什么,所以也没多说,拿了沐浴要用的东西,进了浴室。
浴室内,白雾袅袅升起,裴宴之站在屏风后脱衣裳,被灯盏投映的身形显得越发高大。
香凝出声唤了他一声,裴宴之手上动作一顿:“站那么远,怕我吃了你?”
听到这句,香凝拎着手中的东西上前。
“奴婢伺候爷。”
她低着头,没看裴宴之,下一瞬,男人握着她的胳膊,将人扯到自己身前。
香凝的脸顿时贴上了裴宴之的肌肤。
有几分硬,好似一座山,上头有氤氲凝聚的水雾,滴落进她的领口。
“几日不见,没想我?”
裴宴之光着上半身,用手挑起她的下巴: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他还以为香凝是被他的话给唬住,不敢上前了呢。
但仔细一想,她要是怕,那就不是她了。
去凌安前的那番威胁,裴宴之也不知有没有用。
但回来看到她,他的心里总是安定的。
“想爷了,这几日也发生了许多事。”
香凝心里叹了口气,但却不得不哄着裴宴之。
哄好了人,少受罪的,是她自己。
“那就跟我说说,发生了什么。”
裴宴之松开香凝,穿着亵裤走进水中,香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,同裴宴之说了这几日的事情。
在他听到闻采芙的事情后,香凝还特意看了一眼裴宴之的反应。
他神色淡淡,也没说什么,就好似,闻采芙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。
香凝收回视线,他果然是一个凉薄的人。
闻采芙是他将要娶的妻子,可在裴宴之的眼中,他和闻采芙,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顺理成章的成婚。
她为他操持这个家,仅此而已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裴宴之的手搭在浴桶上,半晌没听到香凝的回答,他睁开眼看向香凝。
“没什么。”
香凝回过神来,对着裴宴之摇摇头。
“闻采芙不会为难你。”
他突然说了句,还以为香凝刚刚的沉默是因为闻采芙。
闻采芙知道他宠爱香凝,不会自找没趣的。
“奴婢不是担心这个,奴婢只是觉得,那个荣姨娘不简单。”
香凝将话题引走,裴宴之伸手拉住香凝的手:“她若是欺负你,我也不会放过她的。”
有些事,是他不愿意多计较,真要是有心,他能够让荣娘和墨儿死的悄无声息。
“奴婢知道爷疼奴婢。”
香凝顺着裴宴之的话说了句。
裴宴之轻笑,微微挑眉:“知道我疼你。”
对上他的眼神,香凝似乎看出了些什么。
这人,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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