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远山冲白景庭翻了个白眼,负手离开。

    白景庭神色尴尬,他还是第一次吃瘪,只因太心疼沈襄了,白景庭一拳砸到墙上,疼得他椎心刺骨,不断甩手。

    深夜十一点,宁浩开车送沈襄回香水苑。

    车子刚出驶出医院,车身一个打滑,迅速向马路上滑下去,车速之快,吓到两边的车子飞快让开。

    沈襄吓得死死抱住车后座,幸好她坐的是副驾后面那个座位,不然,恐怕身体都弹起来了。

    宁浩吓得面容苍白,因为车龄久,宁浩踩杀车的速度不慢也不快,车身慢慢稳固,他回头望了眼沈襄:

    “少夫人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沈襄拍着胸口摇头,从她惊骇神情看,显然是被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宁浩下车看情况,发现医院门口路面,被人泼了油漆,又因为是下坡,车轮爪不住地面,车子才会摔出去,好在,宁浩反应快,没出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但是,太惊险了。宁浩不想这样的事再来一遍。

    他立刻拨打了110

    警察不一会来了。

    看着地面的油漆,立刻进医院调了监控,监控里,进进出出的人很多,但没有一个有嫌疑,医院门口无缘无故被泼了油漆,这事一传十,十传百地传开了。

    由于差点造成交通事故,警方正大力追捕泼油漆的人。

    沈襄回到香水苑,洗了澡后,刚躺到床上,脑子里忽然就浮现了白天蓝可心挑衅的脸,恶狠狠的言语。

    她小寐了会,惊醒,然后,她给宁浩打电话:

    “宁浩,让人盯着蓝可心,任何事都向我汇报。”

    那头的宁浩应声: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沈襄睡到半夜,被突兀的手机铃惊醒。

    沈襄眯着眼,往屏幕上一瞥,见是宁浩打来的,她按下通话键,嘶哑着声音:

    “宁浩。”

    “少夫人,不好了,我们的人跟踪蓝可心,蓝可心的车子出了车祸,人好像伤得不轻,被送进重症病房了,警方在追捕了我们的人,阿源是马瑞手下的,阿源他们几个进去了,恐怕短时间脱不开身。”

    沈襄拢了拢掉落额角的发丝,心里烦躁极了:

    “怎么办事的?”

    宁浩:

    “少夫人,你让我找人,我只能打电话给马瑞,人是马瑞派的,本来是件小事情,现在,搞得这样大,是我失职了,对不起,少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不想打扰您的,但是,事情这么大,我怕我承担不起,所以,厚着脸皮打电话给您说。”

    沈襄沉吟:

    “你让马瑞过去处理,你与他一起。”

    宁浩应声:

    “好的,少夫人,您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了,沈襄瞥了眼腕表,凌晨三点,由于心里搁了事,她便再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最后,她起床换了衣服,拿了裙子穿上,急急忙忙去了警察局。

    从前的薄家在深城是豪门,而现在的薄南辞经营的叶氏做得很大,警察几乎都是认识薄南辞的。

    至于沈襄,他们略有耳闻。

    宁浩瞥到沈襄的身影,激动地出去抚人:

    “少夫人,您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他将沈襄抚进警察局,扭头对一名警察说:

    “李警官,这是我们少奶奶,薄总病了后,一直是少奶奶在主持叶氏大小事务。”

    李警官看沈襄的眼神充满敬佩,毕竟,能撑起叶氏的肯定是个女强人,女强人都是值得他尊敬的。

    李警官笑着问好:

    “薄少夫人好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李警官把车祸事件说了遍,最后说:

    “薄少夫人,那个叫阿源的人说,车子是马瑞先生的,而马瑞先生是您舅舅陆之言的手下,这件事情,陆先生说不清楚,而马瑞曾经做过您的保镖,你也说不清楚,对方车主蓝可心女士已被送进重症病房,现在还在全力抢救中,生死未卜,他父亲痛心之余,也很恼怒,死咬着阿源等人不放。”

    沈襄皮笑肉不笑:

    “警官先生,车子是马瑞的,你们确定了吗?”

    李警官:

    “确定了,马瑞也承认。”

    沈襄点头,笑不达眼底:

    “纵然马瑞承认了,与我舅舅,与我,又有什么关系?那是他马瑞的私人行为,他这部车,不是我舅舅的,也不是我的,纵然是马瑞的车,对方出事时,车子也不是他开的,万一,他是把车借给这个叫阿源的人呢?”

    李警官对女人缜密的逻辑称赞:

    “的确,但是,我们提审阿源时,他说车子是马瑞的,他们只是在奉马瑞的命令执行一项任务。”

    沈襄:

    “是呀,他们执行任务的途中,蓝可心不小心出了车祸,不过是意外罢了,咱们这座深城,每天要发生多少起车祸,普通的一场车祸,真没必要纠结出这么多的事。”

    李警官有些词穷,嗫嚅着嘴唇:

    “但是,对方死咬着说是因为阿源车子追赶,他女儿才出的事,而阿源又说,他们在奉马瑞的命令执行一项任务,这等于是谋杀。”

    沈襄反驳之词铿锵有力:

    “李警官,你这说法太牵强附会,阿源执行任务,他有说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吗?你不能因为,阿源说他在执行任务,而蓝可心又出了车祸,你就怀疑阿源执行的任务是谋杀蓝可心的任务?这对阿源来说,不公平。对车主马瑞来说,更不公平,对我舅舅,对我,更是有失公道。”

    沈襄的话堵得李警官哑口无言,因为,他没有证据。

    而阿源又只说了那么一句,他们在执行任务,便就三缄其口,不愿意多说一个字。

    李警官犯难,一脸头痛的样子:

    “薄少夫人,我可以理解你们,但是,蓝毅不一定能理解,他那副架势,是要将你们送上法庭,不死不休,蓝家在深城,也是有点权势的,再说,此次事件,他们是受害者,尤其是蓝可心,撞得不成样子,能不能活下来,都是个未知数,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医生了,医生说,要么死,要么不成样子,结果很坏,这件事,如果对方咬着你们,我们肯定会追查到底的。”

    “李警官,我理解你们公职人员的辛苦,但,身正不怕影子斜,不管蓝毅多么愤怒,没做过就是没做过,有凭有据,不用你们找,不用他蓝家人告,我们主动自首。”

    沈襄虔诚的态度让李警官没办法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与沈襄一翻交谈,李警官更敬佩沈襄了。

    沈襄带宁浩离开,而马瑞因为涉事重要人物,他只能呆在警察接受审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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