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郝承晟先下楼去退房,江璐后走一步,依旧是把兜帽戴上,遮住眼眉,小包斜斜挎着,双手插在口袋里,慢悠悠晃下楼去。
等她走出门口,郝承晟的车已经停在台阶下,她拉开车门坐进去。
郝承晟瞟她一眼,“你这个样子有点象个女杀手。”
江璐笑得意味深长,没错,她就是来杀他的。
车子刚起步,突然又停下,郝承晟低低的骂了一声,对她说,“坐在车里别出来。”
她的兜帽还没有摘下来,微微抬头,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车子侧边,对着郝承晟挥手打招呼。
江璐心里咯噔了一下,郝承晟不想让她暴光,却偏偏碰上了熟人,她想把那个人看清楚一些,显然,那个人也想看清楚她,站在那里几次三番的弯腰,都被郝承晟拦住,看起来象是很熟的朋友,两个人还推搡了一下子,但那人身手很灵活,一个箭步就窜到车玻璃边,江璐吓了一跳,赶紧把头低下来,大气也不敢出。
好在郝承晟及时把他拖开,两个人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,那人仍不死心,不时回头朝车里看,但并没有再跑过来。
过了一会,郝承晟回来了,车子驶出酒店,经过那人身边时,他大声喊了一句什么,江璐没听清楚,问郝承晟:“他说什么?”
“说美女好。”
江璐忍不住笑,“是你朋友?”
“嗯。”
“关系很好?”
“还不错。”
“干什么的?”
男人淡淡扫她一眼,“问那么多做什么?”
她有些讪讪的:“随便问问嘛。”
男人笑,“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好说话了?”
江璐吐了一下舌头,不怕死又问,“你以前那些女朋友,也不让她们见你朋友?”
男人微沉了脸,“别问那么多。”
他一板脸,江璐就不敢再开口,把头扭向车外,心里腹腓:依旧是那么喜怒无常。
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,车里很安静,郝承晟放了音乐,是好听的钢琴曲,琴声空灵飘转,江璐听得入了神,只觉得手上一热,男人不知道什么时侯把手伸过来,轻轻握住她,抬头一看,车子停在红灯前,高悬的显示牌上还有六十几秒的等待时间。
她垂了眼看他的手,没说话。
“生气了?”他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你叫我别多说。”
“那还是生气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过来。”
“干嘛。”
“让我亲一下,你就不会生气了。”
她讶异的看着他,没想到他这么幼稚。男人抬眉笑,“要不要?”
她嘟起嘴,“不要。”
男人抓着她的手往身边拖,她另一只手在下面抠着椅背偏不肯过去,两人正拉拉扯扯,后头响起了喇叭声,原来绿灯亮了。
男人悻悻然松了手,她赢了,得意的笑,男人侧头看她一眼,也笑了。
回到别墅,江璐看到昨天杜齐拿来的那三样东西还摆在茶几上,对郝承晟说,“那些东西你收回去。”
男人扬眉,“嫌少?”
“不是,等我走的时侯再给。”
他笑,“你倒不贪心。”
江璐记起了自己的身份,“我贪心啊,我希望等结束的时侯,可以得到更多。”
他看着她: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
江璐:“……”怎么感觉他的目光里有那么一点鼓励的意思?
向人要东西,真不是她的强项,吱唔了一下,说,“你看着给吧。”
男人扯了一下嘴角,带出一丝古怪的笑,说:“给你,你就拿着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江璐趁机说,“那你帮我收起来,这么贵重的东西,弄丢了可不好。”
郝承晟拿了东西上楼,江璐紧跟在后面,贵重的东西当然是要放在保险柜的,但男人径直进了卧室,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把东西往里头一塞,“放这了,你要自己拿。”
江璐:“……放这里不怕有人拿吗?”
“除了你,还有谁?”
“有贼来了呢?”
“不会,小区安保很好。”
“万一呢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啊。”
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,“没关系,只要不把你偷走就行了。”
明明是一句玩笑话,却让江璐脸上一热,扭头避开,走到一边去。
下午郝承晟没去公司,美其名曰是陪她,但睡了个午觉就一直呆在书房里处理公务,江璐沏了一杯热茶给他送上去,在虚掩的门上敲了几下。
男人声音清朗:“进来。”
江璐端茶进去,“喝口水休息一会吧。”她放下茶杯,绕到男人身后,给他捶肩膀,偷偷瞟一眼电脑,却是一个游戏界面。
她啊了一声,“你没在工作啊。”
郝承晟哈哈一笑,伸手把她扯到腿上坐着,“劳逸结合嘛。”
其实他很多时侯还是象个大男孩,跟杜齐在一起的时侯也有说有笑,但身为一个大企业的继承人,他也有讳莫如深的一面,让人无法琢磨透彻。
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头,一根接一根,仿佛是很好玩的事情,江璐勾头坐着,有些不自在,印象中郝承晟并不是喜欢黏乎的人,和她在一起多半是直奔主题的,她觉得也好,省得尴尬,但他这样……有点小情小趣的,反而让她不所失措起来。
“江璐。”
“嗯?”
他久久摩挲着她的无名指,“给你买个戒指吧。”
“干嘛?”她开玩笑,“求婚吗?”
他看着她,要笑不笑,“我求婚,你会答应吗?”
做为一只金丝雀,最重要的就是让金主开心,江璐知道自己应该打蛇随棍上,附合他,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,男人有他们的虚荣心,征服女人对他们来说,是值得炫耀的事情。
明明知道是演戏,可是她内心很抵触,对仇人委身欢笑已经让她倍受煎熬,这样的承诺她无法说出口。
男人哈的一笑,“紧张什么,一个玩笑而已。”
她松了一口气,当然知道是玩笑,以郝承晟的身份怎么可能跟她求婚?她只是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啊。
她自圆其说,“我知道是玩笑,所以不回答,免得空欢喜一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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