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当时就吓懵了!
直到被急匆匆跑来的医生护士挤开,才急得直跺脚。
“要出人命了呀!”
“这先生和少爷怎么就不接电话呢!”
沈江慈被推进手术室。
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,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。
就这样死了也挺好!
反正,也没人爱她……
彻底失去意识时,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。
翌日上午。
病房内。
橙红的光线透过窗户投射在病床上,给沈江慈近乎透明的脸色添了几分血色。
她手指刚动,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。
“江江,你终于醒了,真是快吓死我了。”余晚后怕道。
沈江慈睁眸对上好友担忧的眼神,强扯出一抹笑,“别担心,已经不怎么痛了。”
余晚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“别笑了,比哭还难看。”
她和沈江慈是大一那年做礼仪兼职认识的。
两人身世相同,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又被领养,这么多年惺惺相惜,感情比亲姐妹还亲。
看到沈江慈这副虚弱至极的模样,
心里早就把顾流年那个王八蛋骂了八百遍。
要不是她给沈江慈打电话被刘妈接到,还不知道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老婆的。
想到这。
余晚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,顾流年电话不接人也不出现,到底在忙什么?”
沈江慈要开口时,视线无意间撇到对面墙上的电视。
猛的一怔。
财经频道正无声播放着顾流年的新闻。
「顾氏集团总裁顾流年夫妇,现身顶奢商场买亲子装,隐婚妻子首度曝光,母子同框超温馨。」
报道上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。
窈窕纤细的身体裹在白色真丝裙里,被顾流年和顾子辰一左一右围在中间。
父子俩看向她的眼神里,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宠溺。
三人亲昵的姿态如针刺般深深刺进沈江慈眼里。
她全心全意深爱着的丈夫和孩子。
在自己最需要的他们的时候,却陪着别的女人买亲子装。
沈江慈痛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。
接连咳嗽了好几声。
余晚气的声音都在抖,“不要脸的恶心玩意,我现在就找他算账,我倒要问问,他是怎么做人老公的。”
转过身发觉手腕被人握着。
“晚晚,别去。”
余晚以为她还舍不得那颗烂白菜。
刚准备劝她,就听到沈江慈压抑到极致的哭腔。
“别去。”
死过一次后,她彻底醒悟了!
她受够了这种丧偶式的婚姻。
她要离婚!
可顾流年手段向来狠厉无情,惹急了保不准会做些什么。
闺蜜好不容易和新公司签了模特约,她不想连累余晚。
“我要和他离婚。”
余晚身子僵了一瞬,弯腰把她抱进怀里,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。”
三天后。
沈江慈出院回家。
问了刘妈才知道,这几天顾流年和孩子一直没回家,想起那条新闻,沈江慈心里还是一阵绞痛。
夜幕降临。
顾流年凌晨时分才带着熟睡的顾子辰回来。
听到动静,刘妈从房里出来。
顺势将顾子辰接过来,压低声音说:“太太回来了,一下午都没出来,晚饭也没吃。”。
顾流年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下,声音冷厉不带一丝感情:“爱吃不吃,以后她的事不用跟我说。”
保姆噤了声。
把沈江慈手术的事情也咽了回去,抱着小少爷送回了房间。
顾流年澡都没洗,直接去了书房,处理完今天的工作,才发现已经两点半了。
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以往这种时候,沈江慈都进来好几趟了。
一会儿送牛奶,一会儿送毯子,又或者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。
即便是吵架冷战,也会让刘妈送上来。
今天竟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顾流年精致周正的五官渗出寒意。
又是装病,又是闹离家出走,闹够回来了还耍脾气,真是惯得她得意忘形了。
随手关了电脑。
回房间才发觉床上压根没人。
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,转身进了次卧,暗黄灯光下,隐约能看到被子底下的曼妙身姿。
沈江慈是被咬醒的。
手术后的伤口泛着疼入睡困难,刚进入深度睡眠,就感觉有人在啃咬她的锁骨,带着薄茧的手指不断往下作乱。
男人呼吸粗重,动作是带着情欲的惩罚。
在他的薄唇亲上来时。
沈江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香,猛地清醒,将人推开。
“顾流年,你属狗的吗?”
趁男人怔神之际,沈江慈赶忙从他身上钻出来,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,满眼戒备地看着他。
“呵。”
顾流年单手扯开领带扔在地上,轻蔑笑道:“当初是你自己送上门的,现在倒装成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,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?”
不知是扯到了伤口。
还是男人极尽羞辱的话。
沈江慈脸色倏然惨白,眸光落在他的白色衬衫上,直直地盯着他领口的裸粉唇印。
心脏被揉成一团。
唇印。
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。
新换过的衣服。
每一处都在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。
上流社会就是不一样,把偷情的地方都说得那么高级,还秘密基地。
沈江慈缓了会儿,失望和痛苦在心底蔓延,从她的眼神缓缓流淌出来。
“觉得我恶心,那过着还有什么意思,离婚吧。”
当年她被认回沈家的第三个月,就知道了和顾家大少爷有娃娃亲的事情。
恰逢顾老爷子重病,为了给老爷子冲喜,顾家人便匆匆上门提亲。
她和顾流年在次月,仓促地举办了婚礼。
所有人都以为两个人的婚姻,都只是因为一个承诺。
没人知道。
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了顾流年这个人。
看到他的第一眼。
沈江慈就认出了他,而且他们婚后,也不是没有过感情好的时候,最好的时候,
他会给她吹头发,每天都尽量早回家陪她吃饭,姨妈痛的时候会给她煮红糖圆子。
出差也会带着她,偶尔闹脾气也会说甜言蜜语哄她。
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,对她冷漠疏离得像个陌生人,在经历那次下药的事情后,二人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。
或许她早就该放弃这段畸形的婚姻。
灯光下的俊美五官森冷凌厉,精致的轮廓紧绷显露不悦。
男人薄唇弯成危险的弧度,“威胁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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