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柔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话,都要气笑了:“你……”
谁知孙雪芹她们比唐柔更生气。
孙雪芹更冲动。
她本来已经走到堂屋门口打算给唐柔拿本子和铅笔了,谁知听到了于二红这饭不要脸的话。
气的她扭身冲过来不顾她脸上都是屎,啪啪啪照脸就是好几巴掌:
“你要不要脸?你还要不要脸?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吧?”
“你说的那是人话吗?啊?是个人都说不出来你这么不要脸的话。”
“明明是你自己不做人,教出来个杀人犯,你倒有脸怪别人?”
“要不是你从小把李红义惯坏了,他能干出杀亲兄弟这种事儿吗?”
“你哪来的脸怪人家唐柔?”
“你还想让警察枪毙人家唐柔,明明最该枪毙的就是你自己!”
“你害死了你家老三害死了老六,你还害的你家小梅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,当娘的人那么多,你看有哪个跟你一样?”
“我要是你,我早就上吊自杀了!你还怪别人?你怎么不自己去死?啊?你怎么不自己去死?”
孙雪芹可算说出了其他几个人的心里话。
李红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这种臭老鼠被抓被枪毙,大家只有高兴的。
于二红还好意思怪人家唐柔?
别说人家唐柔今年带大家多赚了不少钱,人人都想着明年继续跟唐柔赚钱。
再说了,就算没赚钱这回事儿,唐柔平时为人做事怎么样,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。
跟于二红那个无脑护短蛮不讲理的恶毒老太婆比,大家显然更喜欢唐柔。
李桂花也呸了一声:“就是,怨别人之前怎么不先看看自己什么货色?”
“李红义那小子,十来岁就会偷看女人洗澡,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说的?我家红义还小呢,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好意思跟孩子计较?再说看看又怎么了?又没有少一块肉。”
“你他娘的,这是你一个当娘的教孩子的时候能说的话吗?是不是在家洗澡都是跟你家李红义一起洗的?你自己不要脸就当别人跟你一样不要脸是吧?”
其他几个一个个的也义愤填膺:
“自己不把孩子教好自己害了孩子,你哪儿来的脸怨别人?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墙上撞死了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李红义那小子跟李家其他孩子长得不一样?就这臭老娘们那偏心劲儿,以前我没好意思说,我一直怀疑李红义那小子是于二红跟不知道什么人偷偷生的。”
于二红气的浑身发抖:“你们,你们胡说……”
几个人立刻跟于二红对骂了起来。
语言之美妙,内容之丰富,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。
唐柔第一次知道,原来骂人还能这么骂。
就是,这几个人怎么把她这个当事人给撇开了呢?
呕。
正无语,唐柔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。
手上都是黄金。
顿时脸色大变,一时忘了于二红,扶着墙吐了个稀里哗啦。
玛德玛德玛德。
她刚才脑子短路了怎么用自己的手抓那恶心玩意儿?
她就该揪着对方头发把她脸摁在屎堆里。
呕。
不能想。
一想就又开始吐。
吐到开始吐黄水,唐柔依然还是想吐。
顾不得还在院子里,她用力一拽,把外面衣服前襟都给拽开了,迅速把衣服脱下扔掉,却发现里面的棉袄也沾上了粪水。
唐柔:“……”
孙雪芹惊呼:“哎呀,你干啥呢?”
唐柔无奈的叫道:“雪芹嫂,你帮我打点水,我得洗洗手。”
好恶心好恶心。
真的是从没有过的恶心。
这一瞬间,唐柔非常想把自己塞到装满84的大桶里。
孙雪芹很快从水缸里舀了一桶水:“来水道口这里,你家有没有胰子?有胰子的话用胰子洗洗。”
他们平时挑大粪的时候其实没那么讲究,有的更是挑完大粪在外面渠沟里随便洗洗就完事儿了。
女人们要做饭的话会多洗几遍,也就这样了。
可唐柔。
孙雪芹也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唐柔就只想得到干净两个字。
明明她穿的衣服也不咋地,最多就是因为刚结婚,料子新一些,可她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的,上面从来没有一点脏污。
他们家孩子也是。
现在冬天太冷,估计是衣服不好干,才没有像天热的时候那样天天换洗。
那也是天就要换洗一下。
讲道理,村里其他孩子身上的衣服,别说天了,十天半个月换洗一次的都算勤快了,有的一个月才换洗一次。
更懒一点的,一件衣服从天冷穿上,能让孩子穿到过年。
别说衣袖被鼻涕眼泪啥的给涂抹的明晃晃的,那颜色也就头一天能看出来是啥颜色,换洗的时候甭管啥颜色统统变成黑色。
孙雪芹只在那些知青身上见过这样的讲究劲儿。
不,那些知青还没唐柔讲究呢。
那些知青一般也就刚下乡的时候会讲究一段时间,等过个一两年,看着吧,除了说话口音不一样,跟本地的老农民已经没啥区别了。
所以她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。
唐柔忍着恶心冲手:“先冲冲,等冲洗的差不多了再用胰子。”
孙雪芹看着她脸颊:“你脸也洗一下,你脸上也有,还有头发上,头发上也有。”
唐柔:“……”
唐柔气疯了,站起来两个大跨步过去冲于二红又是两脚:“你麻痹你有毛病吧?你要真怪,大队部就在你家前面你有本事你去怪村里啊。”
“厂子可是村里干部们拍板才盖起来的。”
“你他吗的不敢找人家麻烦就来找我麻烦,觉得我好欺负是吧?”
“死不要脸的王八蛋,你给我等着。”
于二红:“……就是你!就怪你!你没来之前好好的,你一来就建厂,建什么厂?都是资本主义尾巴,你们都该被抓去批斗游街枪毙!”
其他人齐齐变色。
唐柔冷笑:“雪芹,爱琴,爱兰,桂花,林林,这老虔婆说的话你们也记一下,她怎么说的,到时候怎们就怎么学给人家听。我们村的厂可是公社批准盖的,她竟然红口白牙污蔑咱们的厂是资本主义尾巴。”
“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干站着被人污蔑,咱们得去公社让人给评评理。”
“咱们好好的村集体经济,怎么人家上下嘴皮子一碰,就变成了资本主义尾巴了。”
“让人家看看,到底是这位于二红同志左了,还是咱们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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