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艳丽对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,但她很清楚自己此刻应该怎么表现,所以身子微微颤抖着,瑟缩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,更显得楚楚可怜。
这举动于是大大激起了朱副团长的征服欲,他努力克制,但呼吸声还是在她耳边变得粗重、急促起来,手上的力气不觉间也大了几分,不觉间已经滑到了尤艳丽的腰肢。
恰在此时,敲门声响了起来,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浑身一震,尤艳丽快速站起身,很拘谨地坐回了沙发对面的凳子上。
做了好几次深呼吸,朱副团长才用基本恢复正常的声音应道:“请进。”
让他没想到的是,来者竟是施志兵。
施志兵自从竞聘失利后,一直没来找过朱副团长汇报工作,一方面是没心情,另外就是不甘心,一直在想如何弥补那张狐狸皮的损失,他媳妇为这事可没少在他耳边唠叨。
“朱副,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?要不你们先谈,我另找时间。”看见有人在,施志兵挺有礼貌地问道。
朱副团长见他态度不错,也稍稍放下了防备心,笑道:“没事的,这不有职工来反映一点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嘛,已经谈得差不多了。”
尤艳丽知道自己不便再多耽搁下去,低垂着眼帘红着脸小声说:“朱副团长,那我先走了,谢谢您的用心教导,我都记住了。”
说完,她便起身往门外走去。
不知为什么,施志兵好像嗅到了这间办公室的空气中有一丝不太寻常的感觉,目送着那个袅娜的身影匆匆离去后,他这才转入正题。
他说:“朱副,竞聘的事情是我搞砸了,对不住您的用心栽培。”
“哎,也别这么说嘛,老话说风水轮流转,说不定什么时候机会就又来了。”朱副团长一副大哥作派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鼓励。
施志兵接着问:“事已至此,我也没别的想法了,朱副您看,年底我有没有机会涨一级工资?”
他认为自己这是一种试探,朱副团长心头却掠过了一层阴云,在他听来,施志兵这话问得更像是威胁。
其实关于涨工资,他虽然没有最终的决定权,但是有提议权,在他管辖之下的单位,每年还是有两三名干部有机会涨一级工资的。
没办法,还是那句老话,拿人的手软,吃人的嘴短,他打着哈哈道:“这不是才九月份嘛,离年底还早着呢,你就这么性急呀?”
施志兵也跟着笑,看起来笑得还很憨厚:“朱副,我是个粗人,听人说凡事都得提前准备,再说了,老话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狐狸吗?”
他这样讲话,就是在赤裸裸地点朱副团长了,因为前后两句话完全不搭,何况谁都知道那句老话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他偏偏要说套不着狐狸,这里面的意味,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?
最近玩弄权术自我感觉很不错的朱副团长听了这话,心里的不爽更是翻了几倍,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,现在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了?
再一想刚才他还搅了自己的好事,虽然大白天的在办公室也不可能做什么,但一亲芳泽还是有机会的,自己还没迁怒于他呢,他还蹬鼻子上脸了。
心里念头转了几转,朱副团长面上依旧波纹不兴,沉声道:“踏踏实实干工作,该有的都会有的,我还有个会要开,今天要不就先这样?”
逐客令都下了,施志兵只能识趣地告辞,心里骂了这家伙几百遍老狐狸。
以上这些事发生的时候,卓云乔正在总机室兢兢业业打电话,自然不得而知。
她发现事情一多很容易丢三落四,想赶紧趁着下班之前,找到领导把服装厂以后处理残次品的规矩定下来, 最好明天就形成书面规定贴在车间的墙上。
朱副团长再次喊出“请进”的时候,心情并不好,虽然平时他很喜欢有人来找他汇报工作,但今天下午他已经没了这份心情。
等卓云乔说明来意后,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觉得今天净是来找事的。
“卓厂长,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,你打算怎么规定?”
卓云乔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讲了出来,特别讲清楚了为什么要保护运动服布料在本地的唯一性,团部这么小,熟人那么多,只要开了一次口子,以后就不可能堵住了。
朱副团长并不是笨蛋,他听明白了,可是还是认为自己的面子掉地上了,语气有些不耐烦:“当时你不是去省城陪你弟弟看病不在吗?小尤来请示我,怪我当时不清楚原委,想着她也是一番好意,想减少点厂里的损失。”
“都已经同意让职工按批发价买了,现在出尔反尔,是不是不太好?”
卓云乔并不认同他的说法:“朱副,您也说了当时不清楚原委,小尤的工作我来做,相信她是个懂道理的姑娘,会理解厂里的制度的。再说从第一次开始就严格执行,以后才能贯彻下去。”
朱副团长可不想让尤艳丽觉得自己说话不算话,他犹豫了一下才道:“有个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,早知道当时就另选他人了。”
“昨天我回了一趟父母家,才知道这个质检员小尤是我大侄子的对象,说是国庆节就要结婚了,你看我这个当叔叔的平时忙于工作,都没关心过侄子的婚事,现在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他们……”
卓云乔愣住了,这种情况是她没想过的,但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天真,并不完全相信朱副团长的说法,而且这事并非无解。
于是她笑着说:“原来还有这么巧的事啊,我看小尤挺聪明的,不会那么不明事理的。”
“批发价和零售价之间差的那七块钱,我有办法让小尤自己挣回来,不影响她的工资,您看行吗?”卓云乔觉得只要不违背原则,让那姑娘多学点本领也是好事。
朱副团长对她的提议并不是很感兴趣,他就觉得卓云乔太轴,认死理,哪个厂里没有残次品降价处理的先例,一点小事到了她这怎么就这么难呢?
他淡淡地问:“什么办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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