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情并非转念之间就能决定的。
云离表示理解，“打破界域之事你慢慢考虑，可海族域内的情况再坐视不管，离消亡也不远了。”
一路观察，位于最底层的海族百姓都活得战战兢兢，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奴隶。
稍有权势的则草菅性命，将同族视作奴隶、玩物。
“此事，我也甚是头疼。”
海族主拉垮下脸，这种问题遗留几千年了，在他明令禁止整治时候，秩序稍微好一些。
但也只是表面上的，那些稍有权势的会变着法子哄骗同族，最后那些海族都表示自己是心甘情愿被骗的。
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！
云离闻言有些意外，“这么说来，海族的智商两极分化有些严重啊？”
有的还会变着法子骗同族，有的被骗了还帮人数钱。
“嗯，那些都是吃了智灵丹的海族，智力上媲美人类修士，不过此种丹药材料珍贵，也极难练成，海族中也只有一小部分能得到。”
海族主向她解释，末了又补上一句，“若能让整个海族服下智灵丹，问题能减少许多。”
逼得他这些年都开始自己学炼丹了，炸了不知多少个炉。
又因他实力逐渐下降，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云离伸手轻摸下巴，“那事情还挺好办的。”
海族主：“？”
不是，她在说什么啊？
云离心中已有衡量，又再问他，“我们该走了，不要留在这里还是一起离开？”
海族主脑袋晕乎乎的，完了，看来他现在的智力都受到影响了。
他下意识摇头作答，“他们几个看我看得紧，还是先留在这里吧，我不想拖累你们。”
“行。”
云离点头，转身便和墨寻离开。
海族主盯着他们的背影，茫然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，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，总觉得方才的事情有些梦幻。
甚至他都忘了问她名字！
封印外。
云离望着又恢复如常的镜子，以及脚上的人鱼尾巴，再看看墨寻仍用双脚行路，有点后悔给自己整了个人鱼。
墨寻从她目光里洞悉到她的内心想法，眼底有些沉浮。
为何他好像总能轻而易举读懂她？
他故作不经意地向她问起，“你落在我心中的那股力量是什么？”
云离被他问得猛然抬眸，又有点警惕，不明白他的意图。
只见他墨眸微松，向她迈近一步，使得两人距离拉近，交缠的气息中充满着紧张意味。
他凝视着她，张启薄唇，“我似乎对你的内心想法了如指掌。”
云离先是一怔，接着大脑乱码了！
“不可能！”
墨寻轻啧一声，将她内心想法道出，“这道力量除了束缚我，在一定前提下对你也有制约？什么前提？”
这一刻，云离尝到心慌意味，仍旧不相信他真能读懂。
啼血烙印有一个她从不放在心上的弊端，那就是动心后，会被施术者了然她的心意。
动情越深，越是了如指掌。
为的是培养出一个忠诚于她且懂她的人，这是绝对的得力助手，可这前提条件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的。
她绝不会对谁动情。
但现在是怎么回事？
难道啼血烙印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，她凝眉跟他对视着，带着浓浓研究。
面前这张俊脸倏然展露一抹笑容，原本带着疏漠感的双眸仿佛融化开来，让她心头微紧，心跳不禁加快两拍。
她警觉起来，绝不能被美色迷惑！
墨寻目色从迷惑逐渐变为兴致了然，沉嗓微扬，“看来你遇到不可控制之事，也会慌乱。”
云离对他调侃，彻底黑下脸来。
越发确定自己不会对他动心。
她唇角也勾起冷笑来，气势丝毫不输给他，“不可控，意味着你的性命随时会有危险。”
“是吗？”
他倒是一副满不在乎模样，随后又添上一句，“有点期待。”
那神色不似有假，仿佛真的做好随时结束性命的觉悟，令云离眉心悄然又紧了些。
罢了，疯子一个。
云离转身离开宫殿，往他们落脚的客栈回去。
此时夜幕已降临，王城街道上都有珍珠做照明，点点光芒汇聚起来像极星光，照亮着万里海底的黑暗。
墨寻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，目光未从她身上挪开过。
客栈中。
凌原灵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见到两人身影回来，一直悬吊着的心才放松下来。
云离将海族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，也将自己的打算说出。
师父表示赞同，“我们来海族也是为了此事，海族关于上古时期的修炼秘籍保存得较为完整，若是能打破界域，对人类修士来说也是好事。”
末了，他又转动眼珠子瞄了墨寻一眼，轻声嘀咕，“未雨绸缪也很重要。”
这点小动作皆数落入云离眼中，令她更确定他们肯定是瞒着什么事情，事关光月大陆。
“海族主的顾虑也是对的，要是给他们开了灵智，以他们的实力对人类修士来说也是一个威胁。”
上官千钰没想到事情会面临到如此严峻局面，提出其中的关键问题。
林芷倩也加入讨论，“如果海族主有绝对威信统治他们，那么就不用担心。”
这个思路跟云离所想的一致，所以除了要给海族开灵智外，还需要重新找回海族主的实力，并树立绝对威信。
如今整个海族都以七个城主为首，不少海族都被哄骗得团团转，这事有点棘手。
“徒儿，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以凌原灵对她的了解，看得出来她已有思路。
云离也不再拐弯抹角，“接下来我会研究一下智灵丹怎么炼制，期间需要你们去办一些事。”
她看向上官千钰和林芷倩，“你们调查海族的居住情况，以及日常起居习惯等，方便到时候将智灵丹投喂给他们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两人一脸正色应答。
接着又看向师父，“师父去查一下这七位城主，要建立海族主的威信，必须要先把原本的领袖人物给扳倒。”
凌原灵也没有异议，“交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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