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的胡兰儿此时竟是无语凝噎。
自己搜刮肚肠,最后还是这幅模样。
原立将额头靠在胡兰儿的肩膀上,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锁骨处。
胡兰儿只觉得麻麻痒痒的。
她将手放在原立的腰腹处,侧着头将头缓缓靠近原立的肩膀处。
磨了磨牙,正打算一口咬下去的时候。
门口传来一声响。
姨姥姥愣愣的看着他们俩,随后像是做错什么事的,赶紧转头,一边摆手,一边跌跌撞撞的朝院子里走去说道,“你们继续,姨姥姥没有看到。”
胡兰儿张着嘴,都忘记了将嘴巴合上。
原立抬起头来,手放在她的下颌骨处,手臂往上一抬。
胡兰儿“哎呦”一声,捂着嘴巴,有点哀怨的看着原立。
原立凑近,问道,“兰儿怎么了?”
胡兰儿眼角含着泪水,也不说话,瞪着他。
“牙齿磕到舌头了?”原立将手发在她的侧脸上,指腹放在她的嘴角处,摩擦着,柔声哄到,“来,张嘴,我看看。”
胡兰儿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拉下来,弯下腰,打算从原立的手臂下钻出来。
刚刚从原立的怀中钻出来,原立就拉着她的后衣领,“娘子真的不让为夫看看,娘子不说话,这是将自己咬成了哑巴了?”
胡兰儿挪了挪脚步,发现原立揪着自己的衣衫,自己根本就是寸步难行。
她转过身来,一张脸憋得通红,说道,“你先放手,我得去找原兰,原兰这回想必是饿了。”
原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,说道,“这话语说的还是挺利索的,想必舌头也没事。”
胡兰儿听到这话,深深吸了几口气,换上笑脸说道,“相公,外面还下着雨呢,你的柴火都搬了?”
“嗯。”原立点了点头。
“你的驴棚都修好了?”前几日的一场大风将驴棚上的干草吹掉许多,胡兰儿想到这事,立马说道。
原立含笑的看着她,点了点头。
胡兰儿将散落在额角的头发,撩到耳后,咬了咬唇说道,“今天的天气阴冷阴冷的,兰儿现在觉得有点冷,相公能否放我一马,让我回去穿一件衣服,先前的事我也知道错了,我不应该那般说。”
说的倒是很有诚意。
原立反问道,“知道错了?”
胡兰儿点了点头,脸上满是后悔的神情。
原立见到这般,才放开,说道,“以后还会不会乱说话。”
“不了。”胡兰儿回答的甚是笃定。
原立牵着她的手,往屋内走去,说道,“娘子可要记得今日说的话。”
胡兰儿甚是疑惑的说道,“哪句话?”
原立停下脚步,看着她。
院中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。
“就是那句……”原立说道。
“记得。”胡兰儿不假思索的说道。
“记得什么?”
“就是你说的我都记得了。”
原立满脸一听这话,寒着脸不说话。
胡兰儿见到他这般,摸了摸后脑勺,说道,“难道不是?”
又低估了一声,“我今天说什么了?难道是那句糟糠之妻不可抛。”又摇了摇头。
原立将她拉到屋中,给她招了一件棉袄子,披在她身上,说道,“穿好莫要着凉了。”
声音中不冷不热的。
见他转身离开,胡兰儿拉着他的手臂,说道,“其实我也记得我说的话。”
原立站住,胡兰儿绕到他的身前。
抬起头就看到原立嘴角绽开的微笑。
胡兰儿愣了愣。
原立看着她,说道,“兰儿,记得就好。”
就在胡兰儿发愣的时候,姨姥姥撑着伞,迈着小步子从院门口处走来。
鞋面已经湿了,银白的头发上粘几颗水珠。
胡兰儿急忙上前去,扶着姨姥姥在屋里面坐了下来。
给她倒了一杯茶水,说道,“姨姥姥,你先喝杯茶,润润嗓子。”
姨姥姥接过胡兰儿递过来的杯子,含笑对她点了点头。
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茶,将杯子放在桌子上。
笑着对胡兰儿说道,“兰子,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?”
胡兰儿疑惑的看着她,说道,“什么好东西?”
她从怀中拿出一样草药来,说道,“小东西不是受伤了吗?我来的那日在林子里看到这药草,以为以后在你这里就用不上了,所以就没有摘,今日想着呆在院子里面也是闲的慌,就将药材给你摘来了。”
胡兰儿愣愣的看着姨姥姥手里面的药草,愣了愣,这药草对团子身上的伤却是有好处。
团子自从那日受伤之后,许是受到惊吓,每日都窝在胡兰儿的怀中。
只有睡觉的时候,会挪到自己的窝中去。
胡兰儿看着姨姥姥手上的药材,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,“姨姥姥,对不起。”
姨姥姥向她摆了摆手,说道,“这走了一天,也是累了,我先回屋去。”
胡兰儿点了点头,看着姨姥姥的身影消失在屋檐的转角处。
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,整片天地,一片浑浊。
原立看着发愣的胡兰儿问道,“怎么了?”
“我昨日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?让姨姥姥寒心了?”
原立拉着她的手说道,“你没有错,只是太在意团子了。”
胡兰儿看了看桌子上的药材,上面还沾着点水迹。
她对原立说道,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相信我?”
“相信你的话,姨姥姥不会伤害团子。”
原立嘴角微勾,将胡兰儿拥到怀中,手放在她的脖颈处,亲了亲她的发梢。
胡兰儿推开原立,说道,“我去屋中找姨姥姥,她刚刚的样子……”
原立含笑点点头。
胡兰儿来到姨姥姥的房间。
就看到姨姥姥收拾床上的衣物,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个包裹里。
胡兰儿加快脚步,走到姨姥姥的身边,抓住她的袖子,有点哽咽的说道,“姨姥姥,对不起,我不应该怀疑你会对团子不利的。”
姨姥姥听到这话,说道,“你的想法我理解,这学医或者善于使毒的,赤诡对于我们而言,是一种诱惑,想将它拥为己有。
如若是以前我一定是想要将它占为己有的,可是现在……”她摇了摇头,说道,“其实不瞒你说,我第一眼看到那小东西的时候,我是有点兴奋的,但也是只是兴奋而已,已经没了其他。
你也知道我也老了,走不动,跑不动了,也闯不动了,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下来。”
姨姥姥停下手上的动作,接着说道,“我知道兰子,是将团子当做宝贝宠着的,而我也只是一个来了不过一两天的老婆子罢了。”
胡兰儿甚是愧疚的低下头,说道,“姨姥姥,对不起,我不应该……”
她抱着姨姥姥说道,“以后不会在提防着你了。”
姨姥姥看到她这般,眼角的泪就流了下来,说道,“好孩子……”
原立看着屋中抱着一起的两人,嘴角划过一丝微笑。
胡兰儿将姨姥姥从山里面找来来的药,捣了,给团子敷上。
团子是一个特殊的物种,所以它的伤口也是要用特殊的药。
姨姥姥摘来的药就是赤尾草,对于团子的伤口的康复有很大的作用。
并不是说平常的药草对团子没有用,只是平常的药草对团子的伤口作用微乎其微。
自然团子就要多受一些苦,如今有了这药草,团子的伤就会好的更快一些。
雨下了三天,终于停了。
太阳透过窗子,影影绰绰,在屋内撒下斑驳的光点。
胡兰儿收拾了一下,和姨姥姥交代了几句。
就和原立一起去镇子里。
胡兰儿并不是那么容易去相信陌生人的人。
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原立对姨姥姥有种莫名的信任。
所以渐渐的她对于姨姥姥的疑虑也就消了许多。
这几日姨姥姥对于团子以及原兰也是非常的上心。
她与原立也就是乡野村夫村妇,她对自己的多疑,自嘲的笑了笑。
原立拉着她的手,见着她嘴角微微向上勾起。
便问道,“娘子,这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?”
胡兰儿听到原立的声音,顿了顿足,说道,“相公,你说我们今天去镇子里面能不能找到那偷鸡贼。”
,原立手撑着下巴,想了一会儿说道,“那日村子里面的人来到我们院子的时候,天已经快黑了,山路难走,偷鸡贼应该不会趁着天黑的时候将鸡拿到镇子上卖。
而后几日,老天爷又是不作美,一直下雨,路上也不叫泥泞,镇子里面的集市想必也没有开,结合这两个因由,想必今日那偷鸡贼一定会将鸡偷偷拿到镇子上卖。”
“虽然下雨,镇子上的集市没有开,可是他不会趁着下雨天,将那鸡送到酒楼去么?”
原立点点头说道,“如果这偷鸡贼,属于不按常理出牌的,也许会那么做。镇子里面的酒楼也就那么几家,我们一家一家问过去就好了。”
胡兰儿看着自己的鞋面,说道,“谢谢你愿意和我出来,为团子洗涮冤屈。”
原立走到她的旁边,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,说道,“团子和你相处的时间也是和我一样的,我知道你宝贝它,你是怕要是没有抓到那偷鸡贼,怕它以后觅食的时候,被人抓去煮了吃。”
胡兰儿并没有说话低着头往前走。
她的心思在原立面前就像是透明纸一样的,一眼就被他看穿了。
怪不得他把自己抓的死死的。
见胡兰儿不说话,原立又接着说道,“可是我仔细一想,这抓不抓得到偷鸡贼,似乎对团子影响不大。”
胡兰儿看着他,说道,“怎么说?”
“人们一见到团子也就巴掌大,谁信它会吞得下整只鸡,而且村子里面也是少了不少的鸡,如果是团子吃的,那么在现场也会留下点鸡毛,可是听他们的描述,张奶奶在发现自家的鸡没有的时候,周围并没有鸡毛。”
胡兰儿歪着头,想了想,觉得原立说的极是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一起瞎折腾?”
“因为这是兰儿想做的。”原立低下头来,吻着胡兰儿的耳垂轻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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