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上先是老父亲的斥责。
【斥责她不听话,不听从家里安排,一个人偷跑出来,作为父亲,他怎么能害女儿。
因她体弱多病,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。
要是可以,当初他就应该早点把她和哥哥一起送走。
现在已经去了乡下,这结果谁也改变不了,只让她好好听从安排。】
这句话并不是父亲的真心话。
大城市往来的信件都要查阅。
他应该是想说想办法,让她早日回城吧!
【信的最后,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安全,天凉了多穿衣服,少说多听,改改直来直往傻乎乎的性子。
父亲还说,马上过年了,信里有车票,让她回家过年!】
她又把信封拿起,里边果然有一张车票。
看来过年她要回去了。
反正现在她是没法调回城了,嫁给刘家的老头也是不可能了,毕竟他不会要一个一年见不到的知青妻子。
……
农活日益不断。
休息了两日。
劳动最光荣,所以光荣的日子继续。
田里的玉米秆都要运回来。
这次所有知青都加入了。
天色阴沉,眼看要有一场大雪来临,要赶在雪下完之前把地里的玉米杆都收回去。
大队只有一辆拖拉机。
能拉的有限,这个时候牛车和人力就派上用场了。
分任务,可以按组,也可以各自分地段。
一般分地段的要么是有实力的,要么就是胡芯儿这种混日子的!
很多人组了队,这样劳动力均衡一下可以干出更多的活,当然是那些实力派。
胡芯儿就成了单打独斗的了。https:
要是比美,估计她会成为抢手人物,但是干活,没人会要她,摆明了拖后腿!
即使贪图她美貌的年轻小伙子们也望而却步。
比起饿肚子,女人也算不了什么。
众人都分散了去干活,只有胡芯儿和一个男知青站在那!
刘增来向胡芯儿招招手。
胡芯儿站在一边不理,本来距离两米,你招个屁手,有话说,有屁放!
又不是听不见。
见胡芯儿站着不动,刘增来很没面子。
又想起上次的事,顿时怒火中烧!看见不远处装车的牧腾,他咬咬牙忍住。
“胡芯儿,目前这一片只剩这一亩地没有安排了,介于我们今天必须要完成任务,所以你努力点把这一亩地的玉米背完,要是背不完可是没有分的!”
“那我问问这一亩地干完是多少分?”
“十五分,你要是干完就都是你的,要是干不完,一分没有。”
这是断定了她不可能干完了。
不怪别人小瞧,她看到站立起一桩桩的玉米杆,就胸闷气短。
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。
要是能就地来个直播,给他们搞个背玉米杆比赛多好。
这样钱也赚了,分也有了。
“哎,胡芯儿和你说话呢!”
刘增来见胡芯儿天马行空,完全不把他当回事,嗓子扩开吼了一句。
胡芯儿依旧软绵绵的,“太多了,我干不完,既然是十五分,我分开干,什么时候干完算数。”
两天也可以吧,她可是听说其他知青还有三四分的呢。
这没本事的可不止她一人。
而且,这几天在牧腾的帮忙下,她可是天天八个分呢!
理直气壮!
“哎!我说话你……”
刘增来一脚踩在玉米桩上,差点没摔倒。
这时一道粗冷的声音打断他。
“我和她一组,今天会完成。”
刘增来站稳,这才看清说话的是新来的刺头左斌。
“你还有其他任务,这里的活没你干的。”
左斌站定,眼梢淡淡,“做什么?”
刘增来本想为难他,这里就这些活,哪还有什么活。
在他看来左斌和胡芯儿一样让他讨厌。
刚来没多久,竟然差点和他打起来。
所以他就带着其他知青一起疏远他。
没想到他竟然想和胡芯儿组队。
这怎么可以。
难道让他和胡芯儿在一起膈应他吗?
“你等一下,我再看看其他任务,还有很多活。”
刘增来拿出自己的工作本子,装模作样的看了看。
最后道:“你和牧队长一起去装玉米杆。”
“能赚几分?”
装玉米杆是一份轻松的活,队长他们不一样都是满分的。
不过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五分差不多。
“五分。”
果然!
左斌冷哼了一声,转身去找胡芯儿。
刘增来望着他吊儿郎当,天下爷最大的背影,再看看自己不经揍的身板,咬咬牙,冲着左斌的背影呸了一下。
“你做什么?”
胡芯儿把绳子铺在地上,刚铺好,抱玉米秆上去,谁知就被人抢先了一步。
接着,她就看到玉米秆放在了她的绳上。
男人穿着一件夹克的防寒服,一条军绿色的裤子,脚上是一双军用棉鞋。
短寸头,浓眉大眼,不过面部五官好似因为长时间的绷着,看上去有些萧杀。
他的速度很快,在胡芯儿打量的时候,他已经捆好了玉米杆。
还提起试了了一下重量。
或许感觉到胡芯儿可以背起了,才放下。
“你一次就背这个分量就行。”
胡芯儿看了眼地上两只胳膊圈起来就能抱起的玉米捆,有些囧。
其实还可以再加点的。
“谢谢帮忙,你去忙你的吧!”
“我和你现在是一组。”
他一看就是实力派,为啥愿意让她拖后腿。
“哦,这样啊,那你背你的别管我,背完这些算我二分就行了。”
实力不允许她张狂,只得放低姿态,表明自己不是一个混分的。
左斌看了她一眼,故自去整自己的玉米杆。
那边牧腾装好车,打发狗子回去送。
他向胡芯儿这边走来。
看到胡芯儿背上麻雀尾巴一样多少的玉米秆,嫌弃的不忍直视。
“放下!”
“啊!”
胡芯儿一块地还没走出去就听到牧腾的声音。
“就你那个走法两个来回就天黑了,能背多少。”
那能怎么办,嚎也得把这些玉米秆嚎完。
她好歹态度端正,没破罐子破摔。
“我可不能连累那位同志,他和我一组,我赚多少分无所谓,别害人。”
她自知之明的话,让两个男人一起看过去。
左斌把视线扫过牧腾,又继续手下动作。
牧腾扶了一下帽子,走过去把胡芯儿肩膀上的绳子拉下来。
“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回去,我有活给你。”
至少还可以混八个分的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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